分卷阅读26
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里,不安的情绪和蠢蠢欲动的兽性就像会传染一样,一点点侵蚀着人的心智。每个人都在忍。随后来的老刘等人跟着伍成一起把冯老头和从屋子里搬了出来,放在旁边的小房间里,几个人进去把里面翻了个底朝天,从他的床下面找到一个木头箱子。几个人把它拉出来在院子里打开,最上面就是个崭新的女士皮包。这个包是范依依的,吴笑慈在她家见过。包里还有几件首饰、一个女士钱包,和一堆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血的现金。第19章5月1日,12:04除此之外,还找到一条没来得及处理的,沾着精斑的长裤。这条裤子是吴笑慈从柴房里翻出来的,当她意识到自己手上摸着的滑腻是什么的时候,一种恶心感从胃部翻上来,涌上喉头。她触电似地把手里的东西飞快甩到地上,然后冲出门跑到水缸前,直接把两只手都泡了进去,一阵猛搓。可不管怎么搓,刚才那种恶心的感觉就像长在手上一样。吴笑慈偏过头去干呕了两声,自然是什么都没吐出来。她转头朝安放冯老头尸体的小黑屋瞪了一眼,呼出一口浊气——这老头,死了还要恶心别人。“啪!”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吴笑慈回头,看见宋春生站在胡二牙的面前,手还悬在半空中没来得及落下。打完这巴掌,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再给靠着墙的男孩,径直走向伍成。她在男人面前站定,一个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宋春生的皮肤白,再加上她发了狠,不消片刻脸上就浮起红色的手印。“小宋,也不是你的错,你——”伍成愣了一下,半晌,还是叹了口气,“唉......”他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女人,眼神闪烁,话语间也有几分犹豫。“其实,二牙打死老冯这事,只有我和那个白主编看到了——”他见宋春生准备开口,急忙抢一步,“你先听我说完。”“二牙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好孩子。老冯犯了这么大的罪现在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犯不上再搭上二牙的前程!这要搁以前还好说,二牙正月可已经过了十八的生日......”中年男人在这个小村里做村委会主任做了二十年,平时因为处事公正很受村民的爱戴,在村里可以说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此刻他主动提出要帮助胡二牙,只要他在村民面前说一句,就不会有人再怀疑他。伍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朗和吴笑慈,压着嗓子低声对宋春生继续说:“老刘他们我来解释,白主编和小吴那边你去做工作,就说老冯头上的窟窿是他自己寻死撞的,二牙那一瓶子扎上去的时候老冯已经死了。”宋春生自始至终沉默不语。“这件事儿还是要快点决定。”伍成皱着眉头,“你要是实在不好开口我就去跟他们两个说,我看刚才那个小吴和二牙关系也不错,一开口估计他俩肯定答应。”“成叔。”宋春生终于开口,“您让我考虑一下,行吗?”“夜长梦多啊。”伍成看她也实在是情绪不高,考虑到今天确实发生了不少事,也是该给她点缓冲时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你自己决定吧,不过得在通路之前就决定,要不等警察上来了就晚了。”说完,男人就转身走到老刘旁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几个男人进了屋。听了伍成的话,老刘也是眉头一阵紧锁,在原地犹豫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同意。“你这人怎么回事?”伍成一瞪眼睛,“二牙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为了老冯这么个老畜生吃牢饭?”“那倒不是!”老刘一咬牙一跺脚,“行,到时候就按你说的办,我就当进来的时候摸着黑什么都没看见!”他顿了一下,眼神往外飘,落在那外来的一男一女身上,“不过那两个年轻的可也都看见了,他们不会——”“他们让小宋去沟通,实在不行再说。”伍成现在也是一头乱麻,低头看见冯老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炕铺就心里有火。“妈的,邪门儿了。”他把脚边的破衣服一脚踹走,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两天都他妈什么事儿啊!”就像是被诅咒一样,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伍成的余光瞥到站在院子里的白朗和吴笑慈,后背突然泛起一阵凉意——仔细想想,好像所有的事就是这两个人来到村子以后才发生的,会不会——想到这,他又猛地摇头——他可是无神论者,还是政治专业毕业的正经大学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冯老头的尸体被安放在了村委会小楼的地下室里,身子下面垫了床垫,身上盖了个干净被单,几个人抬过去往地上一放,门一锁。胡二牙跟在宋春生身后,一直低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可偏宋春生就像看不着他似的,从村委会出来,又去了趟滑坡的地方看了工程进展的情况。“最快的话也要三天左右。”领头的汉子是这么说的。宋春生点点头,转身对同办公室的一个年轻女孩嘱咐:“等挖通了,先下山报警,再通知范依依的父母和冯老头的儿子。”吴笑慈在后面跟着,看她有条不紊地安排所有事,心中的担心就更甚。两个好友在同一天相继出事,一个惨死,一个为了给好友报仇而错手杀人。胡二牙虽然年轻气盛,但至少还知道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可眼前这个女人也没比胡二牙大几岁,却在连番遭受打击之后还能保持镇定和条理,她现在越来越担心。毕竟比起在沉默中灭亡,她还是希望看到她爆发一回。她正站在原地盯着宋春生的背影出神,那边刚刚被伍成叫走的白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站在她身边。“他叫你去说什么?”吴笑慈问。白朗双手插在口袋里:“他说让我当时什么都没看见,冯老头其实是自己畏罪撞墙,胡二牙扎酒瓶子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事实是这样吗?”男人扯了扯嘴角:“你觉得呢?”吴笑慈很想摇头,但当她一抬头就能看到那对站在离她不远处的那对姐弟的时候,想说的话又突然说不出来了。作为一个新闻记者,客观看待一件事是她的职业素养,但人是感情生物,这就决定了每个人都会感情用事。“我不知道。”她思考了半晌,决定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脸认真地说,“我当时没有进到房间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