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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身侧,似乎要被吓昏过去。眼看刺客的刀即将伤到沈云,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不知何时赶过去的侍从淡然的挡在二人身前,剑未出鞘,只是轻轻一挥,就拦住了对方的攻势。当陈生注意到舞狮人是刺客的时候,周围早已乱了起来。身旁的人惊慌失措,纷纷扭过头离开了这里。陈生凝视着那落在地上的狮头,盯着狮子的眼睛陷入了沉思。脑子里的清晰念头很快被狮子空下来的眼眶吞噬,陈生想也不想,趁着周围混乱之际转身就跑。他的步子不急,跑了几步,见前方一位夫人被身后人撞倒,在街上所买的镜子不慎掉出,正巧落到了他的脚下。陈生前行的步子顿了顿,余光瞧见了镜子上萧疏。萧疏正沉着脸看着他,在他抬脚的那一刻说:“你不该走。”陈生一愣,显然不知萧疏为何这样说。此刻身后刺杀的动静没停,周围的人都因此陷入混乱。陈生清楚沈云是龙,但他同样清楚沈云不想别人知道此事,料定沈云不会在人前暴露,因此处理刺客的事会落在侍从身上。这也是他们分不出神来看着他的时候。是他逃跑的唯一时机。可萧疏却说:“你猜,沈云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想要他死?”脚下的步子一顿,陈生的眼睛移动到一旁的镜面上,彻底不动了。头脑逐渐变得清醒,陈生想,沈云是如今扰乱天下的权臣,沈贵妃更是百姓恨得牙痒痒的妖妃。沈家出了jian臣与妖妃,遭人恨程度不用深想也能清楚,因此想杀沈云的绝不在少数。沈云必然也清楚这点。可就在沈云了解这点的情况下,这次出门沈云却只带了一个侍从,还是从正门走出来的。沈云如此聪慧,怎会想不到有人会盯着侯府?只不过之前陈生曾经想,沈云与侍从都是龙,因此他把沈云出行所带亲卫不多这点放在了沈云实力强悍,因此不需要亲卫这里,忘却了沈云如今扮演的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如今听萧疏这般说,陈生心中也涌出了奇怪的感觉。而沈云从出门起就在说“人多别走丢了”。这话似乎是对陈生的警告,也像是料定了陈生真的会离去。萧疏顺着去猜了猜沈云的意思,明白一个没有心的痴傻之人自是不会生出逃跑的心思。而沈云之所以会再三提醒陈生,无疑是他觉得陈生会走。这也是沈云的试探。这次他带着一个侍从,大摇大摆的出府,看似是在陪沈寒,其实是在给敌人刺杀自己的机会,想要看看乱起来之后陈生会不会走。如果陈生真的走了,那么就可以说明——陈生不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同样可以说明——陈生正因金腰燕的话而不安。这说明陈生心里是清楚金腰燕话指的是谁。因此,陈生不该草率的起了离去的心思。可此时再回头已经迟了。陈生盯着脚下的镜子,后背汗毛竖起。这次出行本就是沈云给出的一道测试题。而陈生无疑交出了最糟糕的答案。难办了……如今他已经离开了原处,此刻再回去反而更加奇怪,沈云也不会再信他……难办了……陈生咬着下唇,思绪在此刻乱作一团。狐皮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柔亮。白鞋踩在青瓦之上,虽是走了许久的路,但鞋面鞋底都并未出现脏污的痕迹。沈云坐在房顶,歪着头面上情绪不显,正在瞧着街道上的陈生。陈生抬起手,无视身后人的目光,缓缓拿下一件东西。见此沈云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笑了。“看来……你真是不喜欢龙。”沈云从房顶上站起,望着脚下来到花灯摊前的陈生,拢了拢身上的狐裘。陈生艰难地拿下自己心心念念的莲花灯,之后将手中的黄龙灯一摔,蹲在摊子前,既不给钱,也不离去。小贩知道面前这人穿戴不俗,方才还带着侍从过来,并未担心他不给钱银一事,心知等下必然会有人来寻他,故而没有催他。而陈生握着木杆的手在此刻布满了冷汗。他在等身后沈云的反应,可沈云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既不靠近,也不说话,倒是让他很难办。陈生无法,呆头呆脑的人等着等着还真的看起了花灯。他们如此僵持了许久,忽见陈生的身边突然来了一个人。来人脚步轻盈,披着黑袍,带着简洁的白色猫化面具,来到花灯摊子时,先是拿了一条龙,转而又见陈生手中的莲花灯,问着小贩:“这个没有了吗?”萧疏听见来人的声音,忽地眯起眼睛。商贩为难地说:“这是最后一个了。”那人也是个任性的主儿,听商贩如此说态度自然地伸出手,“给我。”竟是直接朝陈生讨要。陈生不喜欢他的态度,因此握紧了灯杆,低下头不理来人。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五指微微弯曲。戴着面具的那人挑了挑眉,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直接迈步来到陈生面前,拉着他的头发,逼他抬起头,笑嘻嘻地说:“我与你说话,你没听见是吗?”陈生眉头一皱。商贩见状紧张的在一旁喊着:“这位郎君似乎与常人不同!而足下英姿不凡,何必与他一个痴儿计较!”商贩倒是好心,可这话惹得戴着面具的人笑了笑,轻慢地说:“什么呀,是个傻子?”他的声音轻快,是男性中少见的柔和。语气虽是轻柔,但并不娘气,反而听上去有种危险古怪的冷意。陈生从来人身上隐隐感受到了危险,这时那人将脸凑了过来,露出口中明显的虎牙,语带恶意地说:“我还真没见过傻子,你说句话我听听。”他说完这句话,用大拇指按了按陈生的头皮,像是逗弄猫狗一般,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鸟,与陈生说:“这鸟是我刚刚抢到的,你若把我逗乐了,我就把这只鸟送给你。”陈生盯着他手中的鸟,见到那只小小的燕雀还真的挺喜欢,只是陈生不知应该如何逗乐对方,只会顺从本心,慢慢放下了手中花灯,去碰他手中的小鸟。而这一举动惹到了对方。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只见脸侧暗影闪动。还没碰到小鸟,陈生脸上先是挨了一下。啪的一声响起,疼痛令陈生下意识地往后躲去,却不小心地跌坐在地。第一次挨打的陈生错愕地看着对方,随后对方半弯着腰,一只脚踩在他的膝盖上,说:“你既没逗笑我,又怎好厚着脸皮来拿鸟?”戴着面具的人说到这里嘴角一勾,讥讽道:“傻子就是傻子,竟想着不劳而获的好事。”他故意点了点陈生的膝盖,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