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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男人冷嘲热讽道,“百年过去,你们阿奇德皇室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不仅做了小偷,还想做强盗,不仅本事不到家,人还怂得很。抬头,你这世袭的蠢蛋,一把年纪了还想继承我的头骨?你就该谢我死的早,否则现在有你没你还难说呢!”戈尔多:“…………”看来是国王真的病了,情急之下想借头骨的获取力量,结果捅了马蜂窝,病上加病。“你做不做得了主?”金发男人似乎是耐心用尽了,叹息道,“算了算了,就这样吧。给我起草个诏令,赶紧签字。”说着,男人貌似发现了戈尔多的视线,扭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眯着眼,有些危险地说道:“……是你。”戈尔多现在再傻也知道了,此刻主宰着眼前这躯体的人,根本就不是亚特里夏。※※※※※※※※※※※※※※※※※※※※克劳狄还在的时候,多个国家的王室都患有“克劳狄ptsd”,百年之后也不例外。第一百一十章戈尔多看着奄奄一息的国王,抽了抽嘴角,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这唱的是哪一出?”国王的脸部肌rou下意识地扭曲了,他望向了戈尔多,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言。克劳狄瞄了戈尔多一眼,对国王说:“没你的事,写你的私诏去。”说着,他快步走向戈尔多,金色的发丝在身后飘扬,于昏暗的室内散发出淡淡的光辉,“你可总算是来了。”戈尔多:“我刚刚结束比赛。我老师呢?”克劳狄:“他镇不住场子,就先换我来顶上。”以亚特里夏的身份,确实无法与国王对抗。但是以光辉之帝的身份来和国王对峙,那就不一样了——谁让是塞席尔私自动了他的骸骨?阿奇德皇室如今身染诅咒,性命被握在他手里不说,就凭塞席尔私闯赛兰卡皇室禁地、毁坏光辉之帝尸骨这一条罪名,即使塞席尔已经身故多年,赛兰卡帝国也随时有理由举兵向阿奇德帝国发起战争——这就相当于赛兰卡帝国永远握着阿奇德皇室的一个把柄。聪明的人都知道,与光辉之帝起冲突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息事宁人。何况眼前这个苍老的男人是阿奇德帝国的国王。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噩梦一般的幽灵帝王能够离开他的寝殿、放过他的家族。活着的人再厉害,难道还能跟死人争不成?所以这位老国王想的很开,答应了克劳狄看似苛刻的条件。戈尔多看着老国王沮丧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你和亚特里夏老师在一起的时候——不对,你第一次接触到他的时候,他多大?”“比你小。”克劳狄模棱两可地回答道,他盯着老国王写下诏令上的每一个词,以免他玩弄什么文字游戏,因为同样身为帝王的克劳狄也算是精于此道。戈尔多:“那你几乎就是陪着他长大的?”克劳狄:“……”戈尔多:“你教过他东西吗?尤利安算是我的半个老师,你也是亚特里夏的老师吗?”克劳狄无法忍受戈尔多突如其来的聒噪:“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子又在想些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亚特里夏的脾气是不是就是从你那里学来的。”戈尔多感叹道,“你们骂人的语气都一模一样。”克劳狄似乎是顿了顿,随即轻笑了一声:“的确,他唯一得我真传的地方就是骂人。”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贬低亚特里夏,还是在贬低他自己。两人一时无话,直到国王终于把私诏写完、盖完印章,克劳狄看了一眼,把那张纸卷起来递给了戈尔多:“拿着吧。”戈尔多接下。“那两个郡的税收,还有私库的钱,都转到你名下。”克劳狄忽然说道,“通商口岸的让税就当作是你们神院来这儿一趟的收获。”戈尔多:“……?!”“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给我?”戈尔多有些疑惑地问道。克劳狄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我是个死人。这些东西如果记在我名下,就相当于是没给。”戈尔多:“那亚特里夏老师呢?”克劳狄:“我辛辛苦苦捞下来的油水,凭什么给他?”戈尔多:“……那又凭什么给我?”“当然不是白给。”克劳狄笑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让我见尤利安。”戈尔多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却是把那张诏令留在了自己怀里:“嗯,行。”克劳狄反倒愣了愣:“这么干脆?”“我只是说,如果你想进我的灵魂之海,我可以不阻拦你。”戈尔多脸色微妙地说起了灵魂之海的事,自从尤利安进驻灵魂之海,戈尔多就感觉自己仿佛被迫多了一个“亲密无间”的邻居,“但是他不愿意出来见你,这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哼,狡猾的小子。说了等于白说。”克劳狄嗤笑了一声。戈尔多:“不然呢,我还能把尤利安硬拖出来不成?”克劳狄还没说什么,戈尔多忽然又补了一句:“哦,对了,你是不是喜欢尤利安?”克劳狄:“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戈尔多:“哦,那就好,那我就不算是误导尤利安了。”克劳狄:“……什么意思?”戈尔多:“意思就是,尤利安发现了,你喜欢他。”克劳狄:“……这算什么?他从前难道不知道吗?”戈尔多有些头疼地说道:“谁跟你说他以前就知道的?”克劳狄皱眉:“他怎么能不知道?他收了我的后冠——”“啊哈,我就知道。”戈尔多笑了一声,“那个皇冠虽然不是国王的制式,但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能拥有的。”“……那是我命人打造的王后冠冕。”克劳狄说,“但是他是个男人,形制上当然要有所变化。”而变化的直接结果就是,王后冠第一次比王冠显得更花里胡哨了。“事实就是,他不知道。”戈尔多伸手打了个叉,“而你也没有和他明说啊。”“那是因为我们那个时候产生了争执、最后不欢而散了。但是他带走了我送给他的皇冠。”克劳狄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我就没能把所有的话说完。”戈尔多:“……那后来呢?”克劳狄:“后来,我们不再通信,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克劳狄这才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之处。他是光辉之帝,无论何时都在赛兰卡的王座上招摇着;而尤利安作为黑巫师则四处躲藏,从未逗留在一个地方太久。因此只要尤利安单方面断绝了他们之间的往来,克劳狄就根本束手无策。所以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