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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箫云封F内容简介:明星受见钱眼开,BOSS攻一毛不拔。一点私设:1、半架空娱乐圈,同性婚姻合法,但未被普遍接受。2、男女法定最低结婚年龄均为20岁。3、狗血,先虐后甜,HE。第1章(1)简洁的北欧风客厅烟雾缭绕,红木桌子上一个透明的烟灰缸。祁林翘着二郎腿,几口又抽干一根。墙角铜钟发出整点报鸣,他瞥了一眼,重重向后一靠,淡灰沙发蹂躏出可怕声响。缸里挤满烟头,像堆着许多行将就木的树皮。厨房的门吱嘎一声,王妈踩着围裙带,端着一碗汤飞奔过来,刚一靠近就被呛得说不出话:“咳咳……哎呀祁先生,您别抽了,这段时间一直抽的这么凶,肺可怎么办呀?我家老头子,就是因为不听劝,早早就……”话说一半就要掉泪,祁林最看不得别人哭,被逼得按灭烟起身走到窗边,把几扇大窗打开了。凛冽的风涌入客厅,徘徊良久,再挟着污浊的烟气离开。这别墅立在洋海市北面,地皮不贵楼间距大,放眼望去,只有零星几盏灯火。夏日未到,蝉鸣也不激烈,举头有昏黑的云层,遥远绵延到天边。冷风扑面,窗帘飘起到半空。祁林只穿单薄睡衣,时间长了就瑟瑟发抖。他身姿挺拔,松垮的衣服下冒出狭长两条锁骨,瘦伶伶横在外面。垂下的手腕内侧有几个烟疤,有的已淡有的还深,还有的边缘泛白,像被什么长期捂着。他站在那里向外看了很久,直到王妈踌躇捧着手机过来:“祁先生,邱先生说,他今天也不回来了。”她说完就嗫嚅着不抬头了。算上今天,邱池已经三天没回家,马上就要到祁林给他设的最后期限。祁林不知王妈是怕的还是冷的,站在那儿边抖边不敢看他。他关上窗户,走近她把手机接了过来。听筒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KTV里的声响扑过来要涨破耳膜,祁林被吵的心浮气躁,刚刚明明满肚子话想说,话到嘴边,却泄气按了挂断。说什么呢?今天若不回来,我就当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这样的短信,他不信邱池没有看到。但邱池并没理会,这就是默认了吧。祁林将手机丢回沙发,用力抽吸几口闷气,血丝呛进红眼。他转头扫到桌子上放着的那碗汤,抬手举起来就往嘴里倒。王妈“哎呀”叫着扑过来想拦,但已来不及了。祁林焦躁中没注意温度,那汤如滚油烫伤了舌头。他痛得嘶一声捂住嘴,冷汗瞬间漫了额头。“哎呦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嘛……祁先生是怎么了嘛……”王妈扭着矮胖的身体,慌忙舞着蒲扇掌跑回厨房,不到一分钟就拿了冰水碗回来。冰火两重天,祁林的舌头仿佛刚从烈火中抽出,又硬塞进冰箱冷藏。来回几次之后,他的舌头几乎不会动了,舌苔像被砂纸磨过,用牙咬都没什么感觉。“祁先生早点休息吧,每天工作那么忙……”王妈在旁边站坐都不是,只能搓着手憋词句出来。她刚接替之前的保姆不久,对这两人不太了解,也不会说好听的话。她看祁林难过,想安慰也无从下口。“王妈,你说,我们这样……有意思么?”祁林舌头被烫伤了,说话很痛,但他还是想张口,这房间太空旷,没有声音就没有温度,冷得像冰窖。王妈也不知要怎么回答,当时她被人介绍到这里工作,说这里事情少工资高,但平时要眼观鼻鼻观心,想说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言。平心而论,这是个好工作,就是屋子空落落的太没人气。邱先生大概一周能固定回来一次,祁先生则是作息不定,早出晚归,有时半夜风尘仆仆回来,困得都走不到卧室,在沙发上倒头就睡,不到天明又急匆匆甩门出去。有时家中没人,王妈也会在收拾屋子时打开电视,边拖地边听。祁先生常出现在屏幕中,以各种造型在电视剧和广告里游走。邱先生有时会在财经频道里,西装革履熬些鸡汤,给渴望上进的年轻人喝。王妈也曾听女儿提过,KJ娱乐传媒的老总邱池,和他旗下的当红艺人祁林五年前结婚了。后来虽然祁林出去做了自己的工作室,但两人一直互动频繁,出现在公共场合也是你侬我侬伉俪情深,杂志上报纸上有不少专访,配图几乎都是同一张——他们在婚礼上牵着手,素色对戒铸成交缠的圆环。而此时,配图的主人公之一,正抿着嘴陷进沙发。他交叠着双臂,眺望窗外的眼神殊无感情。垂下的指骨光洁突兀,代表婚姻身份的戒指,早就不见了踪影。王妈嗫嚅着想再劝点什么,被祁林抬手阻止了。他指间不知何时又捏着根烟,点燃了却没抽。他把烟举在缸上,专注地看着火苗越燃越小。光滑的白面圆身细的不盈一捏,随着烟雾袅袅,白润渐渐被灰黑吞噬,最后被弹落时,也只余零星渣滓。“好,很好”,祁林站起身往卧室走,临进门前握住把手,顿了顿才道:“王妈,劳烦你,把厨房我炖的那盅汤处理了吧。倒掉,喝掉,送人都可以。”他不再等王妈回话,拉开门就走了进去,仿佛厨房那锅东西是泔水,多提一字就要吐出来。然而王妈知道,这天祁先生难得下午就回家,不知从哪儿拎回一只毛都没剃的老母鸡。他厨艺不精,但仍一字字对照着料理书,叮叮咚咚在厨房忙了好几个小时,才熬出这样一锅喷香的老汤。王妈实在舍不得扔了它,只得悄悄给伪装起来,放进冰箱冷藏。祁林回到卧室,把自己摔在床上。他两只手交叠放在胸前,试图以婴儿般,舒适认真的姿势进入梦乡。他仰望着天花板,模拟棚顶上有千万只羊,可以让他不间断地、顺顺利利地挨个数过去。这些羊奔腾旋转,翻转挪腾,在方寸之间能变幻千万种状态,它们咩咩叫着四处乱跑。祁林试图从脑海中捋出数团绳,将它们拴在天花板的柱子上。枕头被压得全是褶皱,祁林翻来滚去,将脚下的被子团起又揉开,最后一脚把它踹落在地。实在睡不着,他不得不起身光着脚,几步跨到房间里的抽屉边,按开下面的密码锁,将最里面的小盒子取了出来。那是个棕色的普通盒子,上面拉出两条细线,牵引朵色泽淡雅的百合花。把盒子握在手里,就像又把那场婚礼攥紧了。当时的邱池,就是这样慢慢把这盒子抬开,取出其中一枚,将它套上了祁林的无名指。在柔光映衬下,邱池的眼瞳仿佛褪去冷硬的壳,也有了水波涟漪的温情。素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