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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沈特助却喊着另一个陌生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PTSD又发作了。季笙迷惑不已,心中的怀疑刚冒起一个头,就听苏飞渝一字一顿,吐出更加令他一头雾水的胁迫:“你就算这样把我带到机场,交给安全局的人,我也一个字都不会说,你要不要试试。”车身猛然一顿,刹停了。沈特助转过了身,眉头蹙起,神色复杂地与苏飞渝对视:“你想干什么?”“我可以给你们做证人,季家与总统交易往来的所有账目都在我脑子里,你们想要,可以。”苏飞渝盯着他,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在灯光下半隐半现,音调平静而缓慢,“之前你说的那些,我都不需要。只有一个条件——告诉我季潮现在在哪,派人去救他,把那什么“证人计划”的狗屁保护都给他。他活着,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怎样?能答应吗?“难言的沉默在车厢中漫开,两人的对峙带来无形的压迫,季笙不由得屏住呼吸,片刻后,祝和的喉结动了动,退让似的叹了口气,低声说:”我请示一下上级。”季家覆灭这条线是暗线,基本都是通过对话带出点信息这样,我怕我没写清楚,要是有不明白的可以评论问我?_?第四十八章安全局的那位掌权人倒是比苏飞渝预料得更加果决,消息没过多久就传了过来——他们的监控重心其实并不在季家,要临时找出季潮去向本不可能,但——从祝和的通讯器中传出的陌生男声懒洋洋地说,“总统手下副官就在这两天来了Y市,而根据我们的情报网,他今晚要去见一个人。”他慢慢悠悠吐出一个地点的名字,尾音带着一点冷冷的讽刺笑意:“那是季家名下的港口吧?至于那位副官到底要在那见谁,打算做什么,就恕我们无能为力了。”“季先生可能就是与他会面的那个人,也可能不是——这就全凭您自己判断了。”“我们也会尽快派人过去,只是很可惜,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毕竟总统的势力在Y市扎根已久,安全局也做不到手眼通天。”苏飞渝结束了通话,把通讯器还给祝和,又看了宛如局外人一样沉默着站在车边的季笙一眼,用同往常无异的平淡语气叮嘱道:“你打个车,还是按原计划去M国。”他这样说,被赶下车的两人便像是已然明了他选择了什么似的,不约而同地露出近乎悲哀的晦涩神情。半降车窗忽然被强行把住,苏飞渝抬头看向祝和,神情平静,等待他说出阻止的话,但是没有,在引擎逐渐升起的轰响中,祝和只是仿佛倦怠、又纯然迷茫地问道:“为了那样一个人,值得吗?”苏飞渝凝视着他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平稳地抬手换挡,踩下油门,绝尘而去。-天边隐约有雷鸣滚动,没多久,挡风玻璃上便奏起宛如古代开战前密集紧促的鼓点,Y市冬季罕见的暴雨倾盆而下。雨幕里,面前看不到尽头的城市就像一片泥潭,更不幸的是,港口与机场被之分隔两端。这样的距离,开车横跨过去要用多久?一小时?两小时?会堵车吗?堵车了的话,又该怎么办?要走哪条路,才能尽快到达港口?而港口那么大,他又该到哪里去找季潮。十指无意识地抓紧方向盘,发白肌肤上凸出关节和筋脉的形状。苏飞渝的思绪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过,Y市大大小小的道路在他脑内连成一张复杂的网,组成无数可能路线,每一条都通向唯一的终点。然而在高速运转的大脑下,他的内心却异常空茫,空茫得几乎令苏飞渝感到恐慌。什么别的念头都没有了,他的心宛如西伯利亚一望无际的雪原,终年不化的厚厚冻土压在上面,他几乎要窒息而死。车前灯像一柄光剑破开雨幕,刺入深沉夜色。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机开着外放,漫长的忙音持续不断,季潮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苏飞渝自认并未感到多少焦虑,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期待能够打通,只是惯性使然地不断地拨号,等待自动挂断,再拨号。因此当忙音突兀地消失,季潮略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从听筒中传出时,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没人先开口,电话那头信号似乎不太好,能听见背景里不甚清晰的人声和杂音,苏飞渝吸了口气,努力平静地问:“你在哪里?”毫不意外地,季潮并不回答。便顿了几秒,又说:“我在去X港的路上。”这回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动静,季潮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情绪:“你去那做什么。”苏飞渝直视着前方浓郁的黑暗,雨刷器就是那分海的摩西,雨水汇成的瀑布在他眼前聚拢又分开。他缓慢地呼吸,出声时才发觉尾音不知何时竟已染上颤意:“找你。”“我来找你。”他重复。季潮再次沉默了,过了少时,才说:“我不在那里。”“那就告诉我你现在在哪。”“苏飞渝,别这样。”很罕见地,季潮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无可奈何,就像小时候哄苏飞渝打针时那样,温柔又诚恳地劝说,“你还不懂吗?你来了,他们都会知道你还活着……你不该来的,飞渝,你对季家、对我已经没有半分义务和责任了,你没必要勉强自己来管我的死活——”“别拿你的想法判断我!”苏飞渝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那你呢?季潮?我看了备忘录里的留言——你做这些,就因为——因为你父亲曾经做的那些事?因为你觉得悔恨和自责?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明知道今晚的会面是陷阱!你为什么还要去?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是想死吗——”一霎那世界沉寂如坟地,苏飞渝张着嘴,未出口的质问突兀地卡在嗓子里,过了许久,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一声短促的轻笑。“对你来说,那不是更好吗。”季潮说。他的声音很低,语气也平静,却仿佛疲倦至极似的,让苏飞渝的心跳忽然变得很快,嘴唇和手都在不由自主地发抖,仿若被击穿的刺痛过了很久才缓慢地从心口的位置弥漫出来。——痛的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自己就够了,一直以来,苏飞渝明明都这样坚定认为。可当季潮真的说出口,他又觉得自己其实早就知道,在看到季潮的留言时他就知道了——他只是不敢承认——因为季潮怎么会想死呢?怎么会变得和自己一样,被严重的自毁倾向捕获折磨?他说要报复,说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原来就是这样么?要赎罪的那个人就是季潮自己,光是毁掉季家还不够,他去赴这一场会面,是不是压根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