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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有什么资格说我?他自己到现在不还深陷在他母亲带给他的阴影里,这么多年走不出来吗?他要是真能将生死看淡,恩怨全了,何苦去划梅紫寻的画?“不对!”我彻底爆发,“我会借钱给他,不仅因为他是我室友的父亲,也因为你的望远镜远远没有一条人命值钱!”手腕上的力道一下子加重,商牧枭的表情可怕极了。我怒视他,一字一句道:“它能值二十万你应该感到高兴,这样……起码你在这份感情里也不是一无是处。若干年后回忆起和你的事,我好歹能有一丝欣慰,而不是全然的恶心。”商牧枭骤然睁了睁眼,脸色发青,两腮绷紧了,仿佛下一刻就要上来拧断我的脖子。我丝毫不惧地与他对视,强忍手腕上的痛楚,明白自己身体上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也唯有口头上暴力一番。狭小的空间,不自在的姿势,一再的逼问,像是一块块相撞的火石,最终将深埋在心底的炸药桶点燃。恋爱时我纵容他,现在分手了我难道还要纵容他?就是因为以前太过纵容,才会让他越发变本加厉、无法无天。这只,该死的狗崽子!“你还有什么问题?”我问。他没说话,只是一点点松开力道,往后退了两步。我连忙抽回手,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腕,心里已经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包括直接被撂在这,或者被他拿欠条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威胁。可令我惊讶的是,他并没有表现得更过激,除了面色微沉,看着反倒像是因为我的话冷静了下来,亦或者……被震慑住了。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转身,从角落里拖过轮椅到我面前,随后朝我伸出手。我揉着手腕,下意识瑟缩了下。他动作微顿,嗤笑一声,终于开口,嗓音带着隐隐沙哑:“麻烦忍一下你的恶心。”我垂下眼,睫毛因他的话不自觉轻轻颤动了下,将手更紧地按压在心口处。他将我再次抱回轮椅,接着便去开了门。“还是一个月,二十万,一分不能少。”说罢,他推门走了出去。我在洗手间里又待了一会儿,就着冷水洗了把脸,平复心情后,这才离开。乐观向上心理互助小组,如今只剩下我和宁天儿两人。白领和女主播过年时回老家见了家长,现在两人已经飞速订婚,过起了甜蜜的二人世界。廖姐还是老规矩,给我们准备了茶水点心,再依次问我们最近过得如何。因为过年,互助小组停了半个多月,这还是新年来我们的首次活动聚会。“六月就要高考了,我要做最后的考前冲刺,这可能是我考试前最后一次来参加小组活动了。”宁天儿笑道,“如果能顺利考上理想大学,我应该也可以从这里毕业了吧。”“一定可以的。先预祝你高考顺利。”廖姐举起茶杯,与她轻轻相碰,未了转头问我,“北芥,你这个年过得如何?”老实说,不怎么样。另人不愉快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密集地发生,没有让我喘息的余地。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命运驱赶着的骡子,满身疲惫,却始终无法停歇。分明之前我还感慨改变很轻易,快乐很简单,但现在我又觉得好难,太难了。“我即将拥有一台外骨骼设备,我很快……可以站起来了。”所幸,也并非全无好消息。而人类,又是很擅长伪装的生物。“哇,太棒了!”廖姐与宁天儿闻言大喜过望,纷纷举杯敬我。只有两个人,自白时间缩短了不少,又聊了会儿宁天儿与补习班同学的趣闻,廖姐掏出一张信纸,要给我们朗读。信是白领和女主播留的,自黄老先生后,这似乎成了一个保留节目。只要离开小组,就要给剩下的人写临别感言。言语有时会是最锋锐的利箭,刺伤他人,反噬自己;爱情有时会是最美妙的灵药,甜蜜他人,拯救自己。不开心时,要记得倾诉;开心时,也不要忘了分享。人要自私一些,人要慷慨一些;人要孤独一些,人要充实一些;人要爱人,也要爱自己。肖代表在沉寂了几天后,忽然发来信息,说周日就能为我调试设备,问我有没有空。不好意思,周日正好没空。是非常重要,非做不可的事吗?嗯。约会吗?算是吧。和谁?我还没来得及对他这句发言生出不满,他似乎也发觉不妥,即刻撤回了。你这么快就有对象了吗?恭喜恭喜。过了没多会儿,他又发来信息。不是对象,是干女儿。我要陪她去上马术课。前两天杨海阳打电话给我,拜托我暂为照看一天杨幼灵。起因是他母亲忽然阑尾炎要做手术,他要照顾母亲,又要顾店,有些忙不过来,而周日杨幼灵恰巧有节马术课,需要大人陪同。他没有办法,便只好找我这个干爹救场。到了周日一早,我直接驱车前往杨家接孩子。杨海阳等在小区门口,连带着手里的小书包一道将杨幼灵送上了车。“小芥,早呀!”杨幼灵坐上副驾驶,自己乖乖系上了安全带。“早啊,灵灵。”我替她检查了下,确定没问题,挥别杨海阳,根据导航缓缓上路。“今天又可以看到小马啦,好开心呀。”杨幼灵晃着两只小脚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骑马的,我之前怎么都不知道呀?”杨海阳一直奉行快乐教育,连个早教班都没给小姑娘报过,突然升级到马术这么高端的运动项目,实在不像是他的手笔。“你一点不关心我。”杨幼灵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兔子玩偶,捋着玩偶的脑袋叹了口气。“我……”我哑然失笑,痛快认错,“那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更关心你好不好?”“这还差不多。”杨幼灵道,“就去年开始学的呀。我喜欢小马宝莉,芸柔阿姨说她有一匹宝莉,可以教我骑马,然后就开始学骑马啦。芸柔阿姨好厉害的嘞,她有好多马啊,那些小马都很听她的话。”我愕然道:“芸柔阿姨教你的?”杨海阳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提前说?要是等会儿遇见商芸柔,那可就太尴尬了。杨幼灵细声细气道:“她也不是每次都教,有时候她很忙,就让李老师教。”“这次她会来吗?”“不会。她说她这几天生病了,不舒服,只能让李老师教我。”生病应该指的是妊娠反应,我松下一口气,为了不会遇见商芸柔而庆幸不已。开了近一个小时,到达郊区一家马场。怀抱杨幼灵的小书包,我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