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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阿榆真的不会回来了。没有人会是她。在这样的意兴阑珊里,她遇见了纪愉,已经自暴自弃的她将那近乎衰败的补偿心理丢弃,错误地选择了一条“包养”的路子,不为所动地看着纪愉的一次次付出,以为她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但就是这一次,现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纪愉不像楚见榆一样活泼,她更安静,能耐得住孟忍冬三不五时才去的那种寂寞,她身上也没有那种被呵护长大的娇惯,起码孟忍冬觉得,若是楚见榆能平安在楚家长大,一定受尽万千宠爱,楚家人怎么舍得让她去为人洗手作羹汤呢?孟忍冬渐渐正视身边人,也在纪愉经年累月的温柔里,慢慢将自己冷硬的心磨回柔软的模样,她是真的想要好好对纪愉的,尽管她并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什么经验。可就是在纪愉身上——她这种放任遭到了反噬。孟忍冬以为命运已经不会再腾出功夫折磨她了,原来还是这样,她小时候曾经试图相信小妈,却被哥哥狠狠地揭穿了幻想,令她难堪得恨不能逃离;后来她遇见了楚见榆,结果还是在她的眼前,楚见榆就这样一点点失去了生命力;一直到现在的纪愉,不早不晚,在她正好想要珍惜的时候,将真相告诉了她。千百种思绪从孟忍冬的脑海里闪过,她少见地扬了扬唇角,不想让自己防御全线崩溃的内心袒露出来,甚至还好整以暇地问道:“是么?”“你那个朋友叫什么?”纪愉却没有回答了,依然用那种目光看着她,那视线格外冷静,往日的沉沦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以前了。孟忍冬又问:“所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吗?”纪愉依然不吭声。孟忍冬从这长久的沉默里读懂了很多,她又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那就行……那就好……”原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太好了,那我总算不用因为辜负了一段感情而愧疚了。我也不必再去准备那些什么复合的仪式。更不用一天天地往这个地方来回跑,毕竟市区跟郊区早晚高峰实在太磨人耐心了。孟忍冬想,她应该高兴、轻松才对,她故作淡定地起身,想要拿出自己总裁的气势,给纪愉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结果上苍连最后的这点面子都不肯留给她。蹲得太久了,她一起来,那种眩晕感就将她捕获,让她差点站不稳摔下去。好在她扶住了墙,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她离开的步伐越来越快。直到走出场馆,茫然四顾许久。孟忍冬像是什么都记得,又什么都忘了,头一次在下班的时间给张叔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回去。……震动模式的手机在桌上不断地发出嗡嗡的声响,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孟忍冬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她也不知道这种状态维持了多久的时间,胃里都有些难受地在烧,意在提醒她晚餐没吃。可她却只是抬手随意按了按腹部,像是这样就能安抚似的,然后翻了个身,紧紧闭着眼睛,试图用困意将这一切驱逐。她成功了。孟忍冬总算逃离了现实,她睡着了,又做了个梦。可是连梦都没有放过她。她又梦到了楚见榆死的那一天。楚南星说要钓鱼,楚见榆看那钓鱼的地方没有护栏,便陪着meimei一块儿,言溪受不了那大太阳,拉着王洛水想去买冰饮。孟忍冬本来想跟着楚见榆两人,可是那地方实在太热了,没多久楚南星也嘟囔着想喝水,她跟楚见榆对视一眼,而后听见自己起身说:“我去买吧,正好问问洛水她们在哪儿。”一听到这话,孟忍冬自己的意识就像是觉醒了一样,她拼命地想说:不要去,不要去。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梦里的自己走远,甚至听从了言溪的建议,说附近有个避暑山庄的酸梅汤味道很特别,跟着上了她们的车。再回来的时候,钓鱼庄子里没几个人,反而是一阵阵的狗吠声,听得人心里都发紧。孟忍冬重复着她做了无数次的动作,丢下手里的水,不管不顾地朝着那边去,等她到的时候,水面上都看不到楚见榆的身影了,周围都是划水在找的大人,有人对岸上摇了摇头,比划着什么,孟忍冬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甚,她想也不想地跟着跳进了水里。楚见榆被底下的水草缠住了。是她和其他鱼庄里的村民一起用工具割断那草,将人救出来的。可是那时候……人已经没气了。孟忍冬冷眼看着自己跪坐在楚见榆的身边,任由别人劝、大人来拉,再后来警察、孟家的、楚家的,好多人都来了,可她始终不肯走。她甚至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她只是抬眼看着这梦境里灰色的天空,冷静地想:又来了。这几年来她已经很久没梦到楚见榆了,原来这个梦还是没有放过她,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她到的太晚了,她就不应该离开,如果她没有走该多好。她隐约感觉自己应该流泪了。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直到这梦朦朦胧胧地转成了另一段。一段她从没看过的画面。孟忍冬怔了一下。她好像到了病房里。病房的床上躺着个女孩儿。她不由疑惑:这是……见榆……见榆被救起来了吗?老天又想捉弄她了?又想给她希望再让她绝望?她过去会如何,发现这人根本不是楚见榆,对吗?孟忍冬站着没动,可是她却看见走廊里有道目光隔着窗口在对这边张望。下一瞬。梦境又变了。病房上的女孩儿身边出现一道身影,孟忍冬离得不远不近,她似乎也没有办法凑近,便只能定定地听着这两人说话。坐在椅子上的人在讲故事。故事的内容蹿进她的耳朵里。“我曾经有个朋友……她小时候是个特别话少的人……”孟忍冬听着听着,慢慢觉得不对,她一低头,发觉自己的角度变了,她变成了那个坐在床边的人,而那奇怪的故事从她嘴里说出来,正是她小时候的事情。她满头疑虑,目光一抬,看见了床头贴的病人讯息:纪愉,16岁,饮食禁忌无……孟忍冬一怔,这时,她听见自己的话到了尾声:“你喜欢跳舞么?”床上的女孩儿对她笑了一下:“说得这么仔细,故事的主人公是你啊?”她听见了自己的回答:“不是。”“那你是羡慕她身边那个叫阿榆的邻居女孩儿,看我名字里也有个同音字,所以想让我像她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