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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台上,虽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但是我很满足。”不能说完全的满足,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梦里依旧很开心,因为心底清楚自己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拯救了一些本来不会活下去的人。这感觉太好了,太宰治醒来的时候也无法忘记坠楼的那一刻,莫名飞扬的心情。如果那个人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话,他实在是太幸运了。“——像这样。”太宰治的话音落下,他爬上了栏杆,整个人都暴露在愈加热烈的风中,将他的黑发吹的发乱,冷气让他的鼻尖显得红彤彤的,像个才堆起来的小雪人,那个被他推倒的小人。模仿梦里的自己张开手臂,俯视着这座城市,幻想另外一个他的心情。随后,他背过身。很满足,如果这么算的话,太宰治也拯救了荒木凉介呢。他死了之后,凉介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一些真正想做的事情,不用时时刻刻的和他生气,和他吵架,想必会很开心吧。“虽然不太理解太宰君,但是也很欣喜身为对手的你,能够对这个结局感到开心。”费奥多尔微微蹙眉道,“不,应该说是完全无法理解。”“你当然不知道啦。”太宰治轻轻道,“你又不是我。”不想再吐露更多,说完这句话后,他闭上眼睛,干脆利落地放松身体往后倒去,一瞬间,风声似乎变温柔了,托着他的身体,雨滴砸向了他的脸颊。太宰治睁开了眼睛,他看向大厦的玻璃窗户,在那里世界似乎都颠倒了。身体好轻盈,他在一寸寸的上升,像是汽水饮料里的气泡,而楼层在一寸寸的下降,他像倒流的雨滴,回归了云层中,在此刻成了世界之王。手表在空中发出了报时声,七点了。明明日出是在六点半,可是七点已经到了,太宰治的太阳依旧没有为他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情绪涌上了心头,他重新闭上了眼睛,感受耳边撕裂般的风声,放任自己在黑暗和光明交织的昏暗光线中坠落。“太宰治——”但就在这一刻,他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仿佛是幻觉般,这声音从距离他几百米远的地面传来,直接毫不留情地洞穿了他的心脏。太宰治猛地睁开眼睛。不,他的身体发抖。不可能是他,怎么会是他呢?太宰治的心底闪过一丝陌生的恐慌情绪,却不是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因为声音的主人——荒木凉介。他不要,他从没想过死在他的面前,他想要的绝对不是这个。如果要给一个人拯救的话,做出这个选择的人绝对不应该在那个人面前坠入深渊,这样的拯救还有什么意义?!!太宰治只做了这么一件他自以为是的好心事,但命运居然会落井下石,在这样的时候依旧试图捉弄他,将他引入进退维谷的困境。不要,绝对不要!***荒木凉介赶到了大楼下,他立刻看到了那个正在落下的身影,仿佛一只被子弹击穿心脏的鸟儿尸体,又或者死而坠海的一只巨鲸。这个小混蛋、自以为是的拯救者,他以为自己生气是因为自己被隐瞒吗?他就这样笃定地认为自己不会赶来然后把他从这cao蛋的局面踢出局吗?太宰治,你真的是太讨厌了。这么让人厌烦的你,果然还是活着比较好,不想做胆小鬼就要学会去面对,就要学会理解别人的想法,学会如何去明白真正的感情,这才是他想让他做的,而不是就这样一了百了。荒木凉介伸出了手,他知道太宰治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但是既然他无法消除恩奇都的能力,也同样不能够左右他的能力。异能力亦或者是个性,在他们这群人眼底,实在是很可笑的东西。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话。在他伸手的一瞬间,天空尚未破晓的云层立刻裂开了一道缝隙,那道日出的光从裂缝中直直地劈了出来,一组火焰在天空中燃烧着,仿佛一个风车般的漩涡出现了,并且逐渐扩散。还在路上走着的行人,正在行驶的车辆,鸣笛的火车声音,全都停住了。时间被无限拉长,所有人和景都凝滞在了这一刻,而荒木凉介走动的步伐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成了此刻唯一一个能够自由控制身体的人。他想要走上去。那么,世界就必须回应他的这个愿望。荒木凉介顿了顿,随后,就像空气中出现了无形的阶梯一样,他抬脚踩在了一团涌动的风上,然后抬头望向了更远的地方,风为他搭起了通向高处的通道。就这样,荒木凉介一步步缓慢地来到太宰治的面前,和他来到了同一个高度。然后,他拉住了他的手指,紧紧扣住了他的手掌。“……混蛋太宰。”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你这么讨厌的人呢?”荒木凉介觉得自己看到他的第一面应该是揍他一拳,或者把他像只可怜小狗一样踢开,总之那些厌恶的情绪应该迫使他做出一个怒火中烧的举动,但最后,他只是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太困惑了。荒木凉介看着太宰治。“……我也很讨厌你。”被他拉住的人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一丝颤音,太宰治重新主动地牢牢扣紧了他的手指,声线愈加颤抖,“很讨厌、很讨厌。”“讨厌你的多管闲事,讨厌你的自作主张,讨厌你来到我身边,讨厌你……”荒木凉介睁大了眼睛,他没想过太宰治居然能够做出回应,在百米高空中,他们安静地对视。“好吧,太宰。”他道,“我们扯平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下一刻,空间凝固的魔术被打破了,行人重新打着伞走动起来,车辆流水般在街道滑动,那阵火车离开的鸣笛声重新拉长了声调。但所有的雨滴依旧停在半空中,而撕裂的天空也没有重新坠入黑暗,两人一起往下坠落。荒木凉介听过一个词语——“鲸落”。当一只鲸鱼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它会孤独地离开群体,找到海沟的某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