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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里人算是过于偏激的那种,毕竟,”易羿皱了下眉,“毕竟曾经对她期望很高。”仅仅是期望高就能对唯一的女儿做到这样?姚屿攥紧拳不敢往下想了,抬眼瞄向靠在椅背上垂眸看着桌面的易羿,暗自想,假如方婧涵没有恰好收养年仅十岁的易羿,这关系,是一辈子也补不好了?明知道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起自己家人和他爸妈说过的话。论偏执,楚晴和姚立辉不输给谁半分。“想什么呢?”易羿亲了下他绷紧的唇线,“吓到了?”“有一点,”姚屿回过神,老实说:“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易羿笑了一下,揉了揉他的头发。两个人都没接下去往后说,但各自都清楚,他们往后要走的路绝不是一条简单的路,在一起时的快乐简单而纯粹,分开后,要承受的东西远比仅仅分隔两地重得多。那是一个时代的跨度,守了很多年,还有人没能过得来。十天时间一晃而过,姚屿刚勉强习惯跟易羿同住一间宿舍,生竞班的提前课程就临到了眼前。吴涟把几个人安排在化学竞赛的教室里,美名其曰资源让给需要的人,乐呵呵地占用人家的教具桌椅不说,连实验室也偶尔征用,声称两科竞赛本来就有重合的地方。结果大家没见到什么知识点上的重合,倒是见到了学生的重合。坐教室第一排的男生,就报了化竞和生竞两门竞赛。他对各位新认识的小伙伴们颇为热情,又是帮忙收拾桌子又是擦黑板搬器材洗器具,弄得大家都很不好意思。姚屿去晚了一步,吴涟给他留的专属座位已经被擦得水光锃亮,散发着纸巾留下的余香,他闻到空气里淡淡的香味,实在没办法不对擦桌子的人留下良好印象。男生名叫甘铭学。午休时吴涟帮大家提前订了午饭,等外卖送到的空隙里,甘铭学摸出一张印着题目的小纸条埋头苦想,一脸沉痛。草稿纸打到第四张的时候,他抬头看了姚屿一眼,目光有隐隐的期待。“怎么了?”姚屿把他捉了个正着。“吴老师说,你是高一七班的?”甘铭学腼腆地说,“我想拜托你件事。”“什么事?”“就这道题,”他掀起纸条给姚屿看,“当时化竞班报名的时候,老师说要找一个学长过来给我们上一堂讲座,结果后来学长有事没能讲成,老师就把他要讲的东西印成讲义发下来让我们自己看,这道题就是讲义上的。”“我研究了好久也没想明白题和下面解释的联系在哪里,听说学长现在在你们班里实习,能不能请你帮我问一问?提点一下就行。”“实习???”姚屿听完一头雾水,七班什么时候来了实习老师,他完全不知道有这事。“对,好像是易老师。”甘铭学说。姚屿:“……………………”姚屿窒息地问:“告诉你这事的是谁?教化学的?贾得松?”甘铭学:“对啊,高二的化竞班是在贾老师在带。”贾得松可不就是那个声称易羿跟他一脉相承的化学自恋狂么。姚屿快把头笑掉了,拍着胸口狂咳了几声,差点从座位滑到地上。他对甘铭学比了个别说话的手势,按开某微信用户的聊天框,发了句语音过去:“三分钟,我要易老师的联系方式。”第80章易老师没有给联系方式,易老师亲自过来了。直到全班的视线全部聚集在易羿身上,姚屿才对这人在学校里的知名度有了新一步的体悟。甘铭学得知他不是老师,只是个差不多年纪的交换生,当下羞得纸都拿不稳了,不过没过多久又沉浸回演算的世界里,差点在下午的课上被吴涟抓包当场。排满了课的日子比假期的流速慢了些,但跟易羿在一起,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看的,姚屿还没感觉到年味消失,下半学期已经铺在了他们面前。生竞班的课难度不大,这门竞赛主要以零碎的知识点和需要背诵的内容多著称,国赛以前,任务基本就是背背背,吴涟每节课都会整理新的讲义发下来让人加深记忆,班里人看个几遍就记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件事,姚屿一直想不通。报道前一天下午,住宿生陆陆续续回了学校,楼道里不时传来其他楼层男生的叫声,姚屿下巴垫在手背上看着桌子那边的易羿,脸上写满了疑惑。易羿被他盯得看不下书,甩笔放回桌子,探手过去在他眼底下晃了晃:“发什么呆?”“你说——”姚屿蹭得伸长脖子,“学校里女生知道你正常,我那个生竞班,班里多数都是男生,怎么他们也都认识你?”易羿很意外:“他们怎么认识我?”“我这几天被好几个人问了你的事,他们都能叫出你名字,我怎么感觉,你知名度比我还高?”易羿失笑:“我什么都没做。”“我当然知道你什么都没做,那你要是做了什么,岂不是更麻烦了?”姚屿往他身上一挂,从后拽住他的衣领说。对易羿在生竞班开课教室里出现一次就引起了十来天的议论这件事,姚屿不是嫉妒,只是有一股难言的胸闷感。如果是女生也就算了,偏偏班里多是男生,对跟他们这种雄性之间的奇怪攀比心完全反着来的姚屿,只能表面笑眯眯,内心比中指。你们居然惦记我男朋友,怎么不先问问我成绩的意见?所以十多天的课程结束,一班人被姚屿虐得四仰八叉找不着北,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戳在他哪个点上。姚屿当然不能直接跟人说,他只能找当事人的麻烦,想问问当事人吸引女生就算了,怎么连男生都不放过,无端让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姚同学也第一次体验了“吃醋”是一种什么感觉。找麻烦很快发展成他被单方面卷成蚕蛹扔在床上,扣住了手和脚,易羿侧着身子拍拍他腰上的被子:“昨天是不是跟女生聊微信了?”“她找我抄作业!”姚屿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不是也给甘铭学讲题了?”易羿又好气又好笑:“还说?这件事怪谁?那人现在开口就是易老师,他只比我小一岁。”“易老师不好听?”“好听,”易羿俯身掀开姚屿的棉被盖头,“老师教教你恋爱里胡乱找人麻烦有什么下场。”*报道日很快到来。原本几天前他们就可以搬回五楼,但两个人想着多住一天算一天,直到报道当天才签了二楼的退宿书,结果退宿书刚交上去,又被熊嘉晟退了回来。“后勤的老师说,你们住二楼不用动了,”熊嘉晟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