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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骨头的rou,堆在了贺槐安的眼前。“牟馨思,牟馨思!!!”贺槐安惊恐叫着她的名字,将她放倒在地,开始用力的按压她的胸口,不断的做着心肺功能复苏想要将她唤醒。然而他的动作也好,常识也罢,在此时都是徒劳。牟馨思的肌肤渐渐发凉,脉搏,心跳,以及呼吸,全都停止了。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她就在贺槐安看不到的地方,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贺槐安手上的动作停了,不再试图按压牟馨思的胸口,而是缓缓坐到了地上,他茫然的扭过头,看见身后的院子,那里空无一物,只有如幕般的瓢泼大雨。牟馨思为什么死前一直死死的盯着院子,难道是那里存在的某样东西,夺走了她的生命?贺槐安怎么都想不明白。牟馨思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恐惧和僵硬,从她的身体里消失了,她变得安详,身体柔软平静,仿佛只是进入了一场宁静的深眠。贺槐安将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两个小时,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贺槐安抬起头,看到了村长的脸,村长也看到了床上失去生命的女孩,他眼里露出些悲哀,低声道:“小伙子,你朋友怎么了?”“她死了。”贺槐安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死了?怎么死的?”村长问。“不知道。”贺槐安木木的说,“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唉,都叫你们早些走了。”村长看了牟馨思一眼,那眼神里也浮起了些怜悯之色,感叹着,“看看这可怜的孩子……”贺槐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好像一时间无法思考。村长低声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呢?”“不知道。”贺槐安茫然的说,“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先来吃点东西?”村长说,“我熬了鸡汤呢……”贺槐安低声道:“不用了,我想在这里守着她,等着我朋友回来,谢谢您的好意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也不行啊。”村长说,“你在这里等着,我给你拿点吃的过来。”他咳嗽两声,就从屋子里退了出去,打算给贺槐安拿些食物。贺槐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他忽的想起了什么,迟疑道:“村长,昨天,有人吊死在我们门口了,那人,你认不认识啊。”村长脚步顿了顿,含糊问:“人在哪儿呢?”“尸体放在堂屋里了,你没看到吗?”贺槐安疑惑道。“没注意。”村长说,“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先过去看看。”何家爷爷,是三水村里的老人了,今年已经八十六岁高寿,膝下曾有一男一女两个子女,都不幸夭折。好在他年轻时学了门医术,治好了不少村民们的小毛病,因此也算得上德高望重。蒋若男说,村子里的怪事发生之后,何家爷爷就一直很抗拒村长向外面的人求救,说是村里的人触怒了山神,导致灾祸降临。起初,村民们没有把何家爷爷的这些话放在心上,直到事态渐渐失控,越来越多的人才开始觉得何家爷爷说的才是对的。因为他是村里唯一的医生,所有死掉的人,几乎都要在他那里看看,所以也是唯一一个村里有着所有村民死亡记录的人。蒋若男告诉了林半夏和宋轻罗何家爷爷住的地方,自己挑着水走了。林半夏和宋轻罗去了她说的地方一趟,见到了那个何家爷爷。但他们今天运气不佳,没能进去,因为正巧有一队送葬的队伍,从屋子里出来,走到队伍最后头的,是个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面色阴郁。雨幕里,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依稀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属于老年人的死气沉沉。今日又是大雨,送葬的队伍,冷清了许多。也没人抬着棺材了,只是把人用布裹了一下。这里的人太多,宋轻罗和林半夏怕和村民们发生冲突没敢上去,正好此时天色也不早了,便想着明天再找个人少的时候过来一趟。两人顶着大雨回到了村长的家里,宋轻罗虽然尽量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可依旧湿了一些头发,他们进到屋子里,林半夏先去找了条干毛巾,小心的帮宋轻罗擦着发丝上的水渍,道:“你要不要烤烤火?你脸色不太好看呀。”“没事。”宋轻罗说,“有些冷。”他半垂着黑眸,看起来比平时疲惫一些。林半夏说:“村长肯定回来了,院子里的棺材和堂屋里的尸体都没了。”宋轻罗道:“嗯。”“就是不知道贺槐安他们走没有。”林半夏道,“要不要去看看?”宋轻罗说:“也好。”接下来,两人去了贺槐安和牟馨思的房间,看见房屋里空无一人,林半夏松了口气:“好像是走了。”“不对。”宋轻罗却脸色一变,“他们没走。”林半夏一愣。宋轻罗指向房间的角落,只见那里放了一个行李箱,正是牟馨思随身带来的那个。“他们没走?”林半夏马上紧张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宋轻罗蹙眉:“分开找。”两人便在院子里寻找起来,万幸这个院子不大,林半夏很快就在另外一间屋子里找到了贺槐安,可他还没来得及放松,就注意到了贺槐安的表情不对劲。“出什么事了?”林半夏进屋后问贺槐安。“牟馨思死了。”贺槐安小声的说。林半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牟馨思怎么了?”“牟馨思死了。”贺槐安道,他说着,朝着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林半夏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牟馨思。林半夏顿时心凉了半截,几步走到了牟馨思身侧,牟馨思闭着眼睛,神情安详,不像死了,倒像是在沉睡。然而当林半夏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她的脉搏后,仅剩的希望也被打破了,牟馨思的手腕冰凉一片,脉搏已经没了跳动——她的的确确死了。“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林半夏扭头看向贺槐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贺槐安笑容苦涩到了极点,简直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一般,“我们马上要出发的时候,我去院子里拿了两把雨伞,回来的时候,她就不行了……”林半夏说:“怎么就……不行了?”“不知道。”贺槐安重复这三个字,不住的摇头,“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我只知道她一直盯着院子里看,看着看着,人就倒了下去?”林半夏也不明白了,如果说牟馨思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是被吓死的,那她的脸上至少会出现一些被吓死的特征,可此时的她面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