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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楚嘴边亲了一下。何楚坐在位置上,脸上有点发红,等到他回神的时候,餐厅里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最大的阮寻和他差不多年纪,其他两个小的,一个十三四岁,另一个七八岁的样子,除了阮寻,其他两个都是Omega。小Omega们没有了之前故作的镇定,现在坐在位置上,忧心忡忡地往后面看,对上何楚的视线,别扭地移开,只有阮寻向他投来暗恨的目光。何楚知道,这样的目光是透过他在看阮奕。何楚无端想到刚才阮奕没有来之前,他们一家人热闹吃饭的样子,那阮奕呢?明明这才是他的家,坐在主位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何楚被一种很莫名的情绪充满了胸膛,第一次,他没有回避别人的目光,直直朝阮寻回望过去。阮奕在这里生活了十四年,这里有一层都是他的房间,他虽然不喜欢在家里玩,但是也很熟悉这里的一切布置。在往后面走的时候,他注意到墙上挂的画、橱柜里摆的小玩意,甚至后面种的花都换了,许宜彤喜欢各种各样的玫瑰,现在全部换成了茶花,在冷风里送着陌生的香。阮奕走一步气息就沉一点,当站在被扔在地上的吴春庭面前的时候,他停住脚步,垂眼漠然看着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吴叔,别来无恙。”“阮奕你干什么?”阮时昌在看到吴春庭的时候,心里惊骇,但是又像是猜到了什么,只问出这么一句没有什么用的话。阮奕身上已经褪尽之前慵懒散漫的样子,整个人锋利起来,走过阮时昌身边的时候,阮时昌被他带起的冷风割得打了一个寒战。然后一声惊叫,顾星眠被阮奕钳着手,直接拉过来扔在地上:“来问问他。”顾星眠自从跟了阮时昌就没有再这么狼狈过,就算是之前许宜彤疯了,阮奕也是被阮时昌,还有许宜彤拦了下来。这次没有谁再能拦着阮奕,阮奕眼里像是凝着猩红的血光,顾星眠毫不怀疑他会马上杀了自己。在恐惧之中,顾星眠又隐秘地感到了兴奋,他可以和阮奕同归于尽,阮奕会被判刑会坐牢,那他的儿子就真的从阮奕的阴影下走出来了。“阮奕!”阮时昌惊惧地拦下阮奕,“你疯了吗?”阮奕一脚踹在吴春庭胃上,冷眼看着在地上痛得痉挛的男人:“吴叔,你来说说我疯没疯。”他像是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不怒反笑,眼角冰冷。吴春庭喘了几口才把气喘匀,哭得涕泗横流:“对不起先生,都是我的错,是我推了太太,我是畜生!”“畜生在这里。”阮奕一脚下去,顾星眠的半条命可能就没有了,阮时昌抱住他,吼道:“阮奕!你冷静点!”“你想我怎么冷静?我妈现在什么样子?阮时昌,你良心被狗吃了,眼睛也塞Omega生/殖/腔里了是吗?”阮奕并不是真正意义上金堆玉砌养大的少爷,他在外面流浪时储备的词汇量远高于阮时昌的想象,阮时昌被他骂得一震,脱口而出:“混账!”阮奕一把拨开他,阮时昌没有形象地拽住阮奕:“阮奕!你妈都已经那样了,你还想怎么样?”何楚他们听到声音跑过来的时候,就听到阮时昌朝阮奕吼着这句,阮寻三兄弟飞跑过去,跪在地上惊喊大哭,其中七岁的阮岩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用脚踢阮奕的小腿,其他两人不敢,但是都流着泪,咬牙愤恨地看着他。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他的,他遍身金玉走过,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甚至身体里流淌的血,还有信息素,都是他厌恶的。但是他无法改变自己的血脉和基因,他想要选择一种可以彻底放弃自己身体的方式,惨烈也好,无声也罢。现在他更想杀了阮时昌。周围的声音都像是落进了岩浆里,阮奕什么都听不到,只看着眼前阮时昌的脸,太阳xue跳动得发疼,那些经年累月的恨一瞬间就要刺破他外面一层人模人样的皮,当恨堆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阮奕甚至不觉得弑父是一种罪孽。“二哥。”有人紧紧抱住了他的手,把他攥紧的手打开,从指缝间穿过去,和他扣着十指,“我们回去吧。”佣人和姗姗来迟的保镖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阮时昌也瞪大了眼瞳,而阮奕看似抓得很紧的手,只轻轻一拽就松开了,由着何楚把他拉开。阮时昌被松开了衣领,这才大喘了一口气,刚才他只是一时情急,阮奕的目光让他现在脊背都是冷汗。而拉开阮奕的那个Omega还凉凉看他一眼,这让他胸口气短,在后面说:“阮奕,我会给你妈一个交代。”阮奕却像是骤然冷静了下来,背影沉稳挺拔,不为所动,周围站着几个战战兢兢的佣人不敢靠近。阮时昌突然想到阮奕第一次离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好像再也不会回来。阮奕像是在松手的时候,就把他体内暴怒的凶兽关进笼子,迅速冷静了下来,带着何楚走出去,然后开车离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一路上车速让何楚的后背一直贴着椅背,窗外的景色流动如潮涌。全程阮奕就在停车的时候开了口:“下车。”他们在阮家待了半个多小时,回去的时候才九点半,窗户外的城市灿烂繁华,何楚在房间里打圈圈。阮奕应该不会再回阮家。他应该只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何楚等得太着急,又在网上查伤人判刑的例子。他越查越怕,越怕就越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门口的可视电话亮了,何楚马上就从沙发上跑下去接通,视频那头是一张陌生的脸:“给我开门,我拖不动了。”然后他把背上的阮奕颠了一下,何楚马上帮他开了电梯的权限。何楚站在门口数着电梯层数,显示二十八层的时候,他眼睛瞪大了些。展钦累死累活地把阮奕拖上来,一进门刚想把阮奕扔地上算了,一个人就跑过来扶着阮奕的手,又着急又担心:“他怎么了?”“没事,喝多了。”展钦不好意思当着人的面把阮奕扔下来,只好把阮奕背到了沙发上,趁喘气的空当,打量着蹲在地上用衣袖给阮奕擦脸的Omega。展钦见过那么多Omega,何楚在他眼里还是很漂亮的那一类。他看着阮奕烂醉的脸,心里鄙视了一下,怪不得对别的Omega敬而远之,虚伪啊。何楚不知道展钦在打量自己,跑去卫生间拧了毛巾,给阮奕擦脸,看他脸发红,不断用手摸他是不是发烧了,又小声问他“难不难受?”展钦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