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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这晚,沈辛在顾庭沛的床上哭得很惨。哭着说他这题算不出来。顾庭沛冷酷无情地对他说:“算不出来就别睡了。”“……”于是,沈辛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有上到顾庭沛,还被迫做题到凌晨。.第二天是周末,沈辛睡到自然醒,他揉了揉眼睛,感觉一直手横在他的肚子上。低头一看,是顾庭沛。原来他被抱着睡了一晚。沈辛侧过头,望着学神优雅的睡颜,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睫毛。顾庭沛睡眠极浅,这点动静他就醒了。“顾庭沛我嗓子怎么哑了。”沈辛说。“哭了一晚上当然哑了。”“……”沈辛这才逐渐会一起昨晚被数学支配的恐惧。辣鸡顾庭沛,总有一天日哭你——小狮子在心里暗暗发誓。他动了动身子:“我要起床。”顾庭沛却难得地露出赖床的心思,可能是自己家的床确实比较软,也可能抱着怀里的人让他感觉很舒服,于是收了收手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再陪我睡会儿。”清晨刚醒的顾庭沛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听着格外性感,沈辛本就意志不坚定,一听这嗓音立马就屈服于美色,调整了姿势,窝在顾庭沛怀里。以前他们虽然也睡在一张床上,但从来都是醒了就直接赶去上学,没有这么悠闲地享受过。从沈辛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顾庭沛的喉结,他伸出手指碰了一下,顾庭沛说:“痒。”“庭哥。”沈辛认真问他,“你想考哪里啊?”顾庭沛闭着眼,手指摩挲着沈辛的肩膀,道:“北京吧。”“你这个成绩,是不是清华北大随便选啊?”“……不知道,看有没有意外。”“当然不会有意外。”沈辛说,“下周就是省联考了,好好考,给我拿个全省第一,我庭哥是最棒的。”顾庭沛:“……”“等你考到北京,我有空去看你。”听到这儿,顾庭沛算是听出一点端倪来:“看我?”在他的规划里,两人的大学应该在同一个城市。租一个小房子,过着神仙眷侣的小日子。“庭哥。”沈辛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有件事我还是想跟你说明白……”他往顾庭沛怀里缩了缩,“我不想离开厦门,将来报志愿,我还是会选厦门的大学。原因……你知道的。”顾庭沛沉默了。他明白,沈辛终究放不下奶奶。在他的未来规划里,沈辛已经是全部,但在沈辛的未来规划里,他没办法占据全部,始终有一个位置要放着奶奶。这是沈辛会做的决定,他早有预感。十几年的相依为命,这份亲情的厚重是不可替代的,如果沈辛不首先考虑奶奶,那就不是沈辛了。见顾庭沛不说话,沈辛以为他不高兴了,搂住他的腰问:“你在想什么?”“我在想……”顾庭沛垂眸,“北京到厦门的机票也没有很贵。”“诶?”沈辛微愣。“你不用有压力,只管准备高考,其他的交给我。”沈辛呆了好一会儿,鼻子酸酸的:“庭哥,我们未来会很好,对吗?”“对。”“嗯,我信你。”顾庭沛揉揉沈辛的头,两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话,过了几分钟,沈辛忽然道:“哎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一个发挥超常,考得跟你一样好,然后清华北大争着要录取我,我说不了不了,我要去厦大。”顾庭沛冷静地看着他:“几个菜啊醉成这样。”“……”沈辛不满地“呸”了一声。顾庭沛失笑:“你只要到高考那天保持不打架不惹事不要被点名批评,就算超常发挥了。”“那不是很简单么……我真的已经金盆洗手,回头是岸了。”“嗯,用了两个成语,不错,语文作文看来有救。”“是吧!那我再去抄点好词好句。”沈辛被顾庭沛的话鼓舞了,又有干劲了,挣扎着要爬起来学习。顾庭沛把他再次压下,像只高冷却缠人的猫科动物,用他要人命的低音说道:“不急,再抱会儿。”两人竟就这么躺到了中午。下午沈辛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一直想着顾庭沛给他的承诺。——我们未来会很好对吗?——对。时至今日,他终于敢对自己的未来有所期待了,因此脚步也变得轻快许多。等到达家门口那条巷子时,却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夭寿啦!这可怎么办啊!”显示李婶的声音传来,有些焦急,又有些不知所措。沈辛略一停顿,就加快了脚步。来到自家豆花摊面前,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原本完好无损的豆花摊,被砸得七零八碎,装食物的盒子散落一地,豆花和红豆在被碾成了泥,和地上的污秽混杂在一起。奶奶蹲在地上,动作迟缓却执拗地想把豆花都捡起来,却是徒劳无功,最终只染上了一手泥。李婶在一旁扶她:“阿嫲!阿嫲!算了,先起来,咱们回屋歇着,这些我一会儿收拾。”沈辛看着眼前这一幕,脑袋“嗡”的一声,良久,他挪动脚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怎么回事。”李婶抬头,见到他,说:“小辛,你回来啦,你阿嫲非要现在收拾,我拉都拉不动。”沈辛走近两步,看到了奶奶脸上的划痕,顿时气血上涌:“谁干的?”“不知道啊,一个男生,带了一群人过来吃豆花,吃了一半说豆花里有苍蝇,阿嫲都说不可能的我们家豆花很干净的,结果他二话不说就开始砸我们的摊子,当时我在洗衣服,不知到他们怎么就划伤了阿嫲,等我跑出来的时候,摊子已经被砸了,阿嫲嘴里一直说不能被阿红看见……”顿了顿,李婶问:“阿红是谁?”奶奶此刻还蹲在地上,唯唯诺诺地自言自语:“得快点、快点收拾好,不然阿红回来看见了,会觉得我老太婆不中用,连个摊子都看不好……”沈辛深呼吸了一下,甚至觉得呼吸的时候太阳xue仿佛要炸开一般。他拿出手机,把一个人名从黑名单放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下:“是你干的?”不一会儿,陆俢河回:“是我。”李婶不知道沈辛怎么了,他看上去很平静,但却有哪里不太对。只见他的表情隐匿在刘海的阴影下,平静地把书包放下,平静地把地上唯一还残留豆花的盒子捡起来,放到奶奶手上,彼时他的动作温柔的令人心碎,做完这两件事,他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