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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江宴吃一根手指饼干。席之空这才觉得越玩越大了,他咬着手指饼干看到江宴也咬上另一头的时候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他吃得慢,酒精作用下江宴吃得相对较快,很快江宴咬掉了饼干的三分之二,离他越来越近,满是酒气的呼吸在他鼻尖萦绕,他仍是控制自己慢慢吃着。江宴渐渐停了下来,看着他颤动着睫毛向自己靠近。两人已经非常近了,吃到只有一个指节的长度时江宴突然有种席之空就要咬断饼干的强烈预感。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又往前咬了一口,上唇擦过席之空的唇珠把那截饼干刁进了自己嘴里。席之空立刻像过电一样全身一抖往后退开。在场众人纷纷起哄,他抬起手在唇上擦了一把,看上去非常慌张。江宴只觉得他可爱非常,刚刚那瞬间差点扣住他的后脑吻了上去。游戏继续,按照原计划江宴继续喝酒,喝到第十瓶的时候他还是很清醒,好像离“酒壮怂人胆”这个计划越来越远。席之空一点都没空好奇自己为什么一直抽不到K,从吃饼干开始他整个人都是蒙的,游戏玩到最后一局还是舒霁月的K。而他还是选了真心话。刚刚选大冒险又喝了两瓶酒,醉倒是不醉,就是有点晕乎乎的不太舒服。舒霁月左右看看终于抛出了那个蓄谋已久的问题,“你喜欢的人我们认识吗?”其实这个范围非常大,首先就有秦玲书和舒霁月两个备选。但是这时候江宴等的就是他的肯定,只要席之空点头承认,他宁愿相信那个人就是他自己。现场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席之空的回答。半分钟后,他轻咳两声低声说:“认识。”江宴一颗心彻底放下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继续执行之前的计划,现在应该是到了装醉回家这一步。他已经想好了要在哪里和席之空告白。虽然那个地方着实不那么浪漫,而且听上去还有点尴尬,但那是他和席之空“认识”的地方。是他命中注定就要喜欢上席之空的地方。菜市场。在那里快要临盆的江雯和九个月身孕的席之空他妈被抢劫的人狠狠一撞,两个幼小生命的人生就这样撞在了一起。现在他要去把这件事完全落实了。晚上十一点大家喝散了场,江宴装醉由席之空扶着靠在他的肩上站在路边等车。舒霁月忘记带钥匙回不了家,打电话让蔺同瑞过来接走了,贺星几个人也打车的打车走路的走路,都各回各家。江宴内心咚咚直跳,后知后觉感到紧张。万一席之空不接受他怎么办?万一他其实喜欢别人怎么办?万一他…他甩了甩脑袋想把这些多余的想法甩出去,席之空却以为他不舒服,温声问了句:“不舒服了吗?……你今天喝得也太多了。”江宴摆了摆手,缓缓道:“没有,我就是困了,没喝醉。”两人等了十分钟终于上了车,坐在后排席之空稍微把窗户开着些。酒吧离家并不远,因为天气冷了两个人都喝了酒才打了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两个人,大概是觉得他们年纪都不大,热心的叮嘱了一句年轻人少喝酒。江宴装醉一直靠在席之空肩上,看上去是昏昏欲睡,却因离家越来越近心跳过快紧张不已,愈发清醒。晚上路上车少司机开得快了些,把江宴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又缩短了三分之一,等车停在了巷子口,他被席之空扶下车,只能屏着呼吸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喝了酒不能回家,席之空就扶着他往巷尾自己家走。路灯亮着,主干道上还偶尔有行人经过,等他们走进巷子深处走到菜市场口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江宴看清了周围环境之后,忽然脚下一顿停在了原地。“怎么了?”席之空走出去几步,转过身还在担忧地问他。他可能真的是喝了挺多酒,醉是没醉,或许是被席之空那两个真心话的答案刺激得脑子一热——也或许是真的酒壮怂人胆,他一把拉住了席之空的手腕,把人拽进了怀里。和上次背后的拥抱不一样,这次江宴是面对面把席之空抱进了怀里。然后他明明应该说话的,抱住席之空的那一瞬间就应该说话。可现在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席之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甚至没有时间挣扎也没有多余的问句,心脏剧烈跳动几乎和江宴的重合。他不敢想醉酒之下江宴为什么又抱了他。这个拥抱给他的感觉就是赤裸裸的侵占。侵占他全部自由活动的意识,也侵占他长久以来努力维持的内心的平衡。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就要出事了。果然,他不受控制地就抬起手,在江宴看不到的他的后背想要回以拥抱。这不行!他把五指握成拳头,死死地停在半空中。江宴沉默着,急促的呼吸停留在席之空的耳侧,带着明显地酒气,也带着他呼之欲出的爱意。他抱着席之空,喊了一声:“空空。”席之空没有答应,却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握紧的拳头有些颤抖。“空空。”江宴又喊他,比第一声更加温柔坚定。上一次听叫自己空空的时候,他只是睡迷糊了。这次,他喝醉了吧。——席之空想问江宴,你是不是喝醉了。可他突然又不希望真的是江宴喝醉了才会这样喊自己。“你知道的吧,”江宴叹了一口气,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害怕自己下一句话说出来怀里的人就要把他推开,“哥想说什么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席之空人听到这后半句话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在做什么,脑海里和耳畔全是江宴的声音。他真的要说了,要像自己之前想过但是一直不敢相信的那样说出来了。江宴真的喜欢自己…真的喜欢到了,一定要说的程度吗?他好像在今天以前就知道了,也感受到了从他心口缓缓流淌过来的,温柔而小心翼翼地爱意。“空空,你说话。”江宴声音有些沙哑。席之空从江宴手心的温度里突然获得了自己的认可,他内心一直压抑着的,那些他说不清楚的感情在这温度的温柔引导下,有了清晰可见的轮廓。他不回应,江宴就着急了,在他耳侧蹭了蹭再开口的时候又带了些许委屈。“空空,哥从小就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席之空无声地笑了笑,心说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你不说我就知道了那岂不是很“倒贴”?“哥真的好喜欢你,你想都想象不到有多喜欢,我觉得我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我怕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