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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空荡荡的,甚至也是楚然自己都不熟悉的环境,就会想到于粲。想那个人总是在回家的时候第一时间和他说话,想那个人总是和他一起吃饭,想那个人晚上入睡时从身后抱他。这些用时间写进记忆里的习惯,无论是谁,一时都会难以消磨掉。同样的,于粲也没好到哪里去。原本于盛全公司上下,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年轻的于总脾气好,人也亲和,是大家都公认的好相处。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于总来到公司常常黑着脸,对下属也很严格,动不动就大发雷霆,一时间公司里头议论纷纷。“你来公司几年了,交给我的文件连检查都不用检查,拿了份数据出错的就来打发我?”总裁办公室里,于粲正对着递交了错误文件的部门主管发火。“下班之前重新做出来,否则,你明天就不用来了。”被自个上司臭骂的主管也知道自己有错,低着头不敢吭声,等听到终于能离开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他诚惶诚恐地捡起被甩落在自己脚边的文件出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关上门。于粲看着下属如获大赦般匆忙退出去,脸色依然冷峻。不知不觉中他好像也被楚然传染,开始下意识将自己包裹成一块坚冰,用冰冷伪装自己的情绪,把脆弱的一面藏起来。楚然,楚然。这个名字在于粲唇齿间反反复复地碾着,最后还是吞了回去,由喉咙落入心脏打转。高大的男人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没人能看见他身上丝毫的脆弱。你真的……喜欢过我吗?第10章不知道是楚然刻意避开还是他真的在忙,自从那天在会议室的闹剧过后,于粲就再也没有见过楚然了。虽然项目上的合作还在继续,但后来的好几次会议都是楚然身边的助理代替他出席。于粲私下曾经叫人去问过对方,然而那来于盛参与会议的助理只是回了一句楚总去出差了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借口十足官方,没人知道到底是真还是假。除此之外,两人也没有任何其他联系了。楚然没有发过信息给他,于粲则每天每天打开聊天窗口,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生怕按下“发送”键以后看到红色感叹号,又怕那些发自内心的恳切字句真的发过去被那个人看见。毕竟……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多说什么,倒显得他死缠烂打,想和楚然纠缠不清似的,卑微又可怜,这不是于粲的性格。但还是不甘心。于粲想着,又一次点开微信界面。这时候,一条公众号信息跳了出来。是之前去过的电影院的公众号,近期又有新电影要上映,推送了广告。他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才发现是之前楚然和他说好要去看的,一部经典的老电影,也是楚然最喜欢的电影。大概是今年流行怀旧,电影院总是时不时会复映一些经典作品。然而现在楚然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于粲最终还是将订票的界面退了出去,然而思绪却被苍白着脸色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助理给打断。楚然也看到了同样的推送消息。指节在光滑的手机屏幕上来回摩挲了一小会儿后,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干脆利落地买了两张影票,支付。现在是下午。今天外面日头猛烈,楚然则躲在自己家里面,开着空调,窝在沙发里。现在已经是夏天了。虽说是初夏,但高温来势汹汹。然而他却穿着长袖,薄薄的白色衬衫,深黑色的西装长裤,浑身上下的皮肤遮挡得严严实实。实际上,楚然刚从大宅回来。这一次回去,他足足在楚宅呆了三天。并不是什么家族聚会,只有他被父亲叫回去了,然后被父亲关了禁闭,锁在二楼的房间里困了整整三天。回来后,他就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这使男人看上去很舒适,屋内流淌着节奏轻快的钢琴曲,茶几上玻璃杯里柠檬红茶裹着雪白透明的冰块,宽大的沙发柔软得能陷进去。身上白色衬衫给男人建立起一层薄而安全的结界,掩盖住他背上交错的淤痕。楚然神情放空,什么也不做,半点声响都不出,懒懒散散地躺着。背上的伤挺过那一阵就不疼了,反正他也没法子给自己上药,干脆不理。这是楚然他爸打的,拿拐杖打的。三天前他爸十万火急一通电话把楚然叫了回去,就为了打他一顿,再把他禁足。因为楚然藏了五年的秘密,终于藏不住了。他一到家,楚父就把他叫到书房,然后一沓雇私家侦探拍的照片就甩到了他身上。楚父勃然大怒,当即喝斥让楚然跪下。楚然还分心扫了一眼散落在脚边的照片,其实也没拍到什么。不知道该归功于当时于粲买的公寓私密性不错,还是父亲雇的私家侦探专业素养不过关,两人在家的时候并没有被拍到过,照片上也没什么太过亲密的动作。所有照片里面最过火的不过也就是之前两人去吃饭的时候,于粲忽然心血来潮,恶趣味地非要喂楚然吃蛋糕,楚然凑过去的那一瞬间被抓拍了下来。但楚然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在想什么,没有辩解,没有反驳。他就这样沉默地认了下来,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有另一个人可以给他勇气,仍然任由那根拐杖不留情分劈头盖脸地抽到他背上。楚然性格既冷又倔,楚父挥着拐杖打得没力气了他也忍着痛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气得楚父直接将他禁足。但很显然,这对楚然没有什么用。否则他此刻就不会在自己的公寓里发呆了。但是又有什么用?楚然也不知道。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去维护自己的感情了,但是感情已经丢了。第11章天色渐晚,太阳一步步慢慢挪回了家,正是下班晚高峰的时期。钢琴曲在音箱里弹奏了几个小时终于停下来,外头车水马龙,喇叭声在霓虹灯交错闪烁中时不时响起。楚然躺在沙发中上恍惚间睡过去了,直到窗外一声刺耳的鸣笛将他唤醒。他睡眼惺忪地起身,一室昏暗在睁眼的瞬间立刻包围过来,像只手把他拽到深渊里头去。楚然缓了缓,清醒过来后才站起身。他也不开灯,径自往外走去。其实他不痛,也不难受,只是心里空洞洞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填补回空缺的这一块,干脆去喝酒。把心灌满能醉人的酒精,或许就能好一点。楚然没有开车,去的是以前和于粲经常去的那家酒吧。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