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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抬起头来,“你到底想说什么?今天在酒楼里说的那番话,怕不是只为了羞辱于我吧?”“小美人真聪明,我羞辱你干嘛,我只想疼爱你。”完颜毓陪着笑脸,“只不过大势所趋,我不得不说这违心之言。”北山蘅微微歪头,思忖着道:“什么大势?秦盟主的势?”完颜毓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块三寸长的金牌放进他手里。那令牌上尖下方,边缘錾着一圈银线,正面写一个籀书的“令”字,背面刻着八个小字:遭逢乱世,风云必出,匡扶正义,荡清尘浊。北山蘅看了两眼,将令牌丢还给他,道:“江湖规矩,风云令需要两个以上大派同时签发,除了楚江盟和楞严山,还有一个是谁?”完颜毓笑眯眯:“是我。”北山蘅轻轻“啧”了一声,摇摇头:“利令智昏。目的所在,仇敌亦可为盟友。”“秦固那老匹夫都可以忘了我在雁荡水寨大败他手下的仇,小美人怎么就不能忘呢?更何况我们两个又没仇。”完颜毓凑近了一些,贴着他耳边道:“跟我回光明宫吧,有我在,谁都不敢动你。”北山蘅冷笑,“我放着好好的教主不做,跟你回去当个玩物?”“就是不跟我回去,你这教主也做到头了。”完颜毓眉心微蹙,“这次风云令历数你五桩大罪,举天下之力围剿,一个接一个地上能活生生将你耗死。”“那就让他们来。”北山蘅掀开被子走下床,拢了拢衣袖,缓步行至窗边。“只要这些人不怕死,我随时奉陪。”神力和人力是有隔阂的。凡人习武,数十载方能初窥门径,再数十载小有所成。江湖熙熙攘攘,能在武学上有所成就的人寥寥无几,登峰造极者更是屈指可数。然而即便是一代宗师,在月神灵脉面前,也如蝼蚁般渺小易折。完颜毓倚在床边,视线追随他的背影,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半晌,他低下头去,轻轻笑了笑。突然,房门“砰”地一声打开。两人闻声回头。重九笼着一身寒霜立在门口,青衫落拓,面容冷峻,仿佛消失许久的另一个人格又重回身体。他红着眼看了看北山蘅,又转向完颜毓,在凌乱的床铺上一扫而过。“师尊,你们在做什么?”少年的声音有些喑哑,像喉头梗着一团棉絮,憋得他喘不过气。北山蘅皱起眉,抿唇不语。完颜毓眨眨眼睛,起身把自己弄乱的被褥拉平,对北山蘅道:“小美人我先走了,改日再会。”他冲着重九意味不明地笑一下,撑着窗台翻出去。重九走到北山蘅面前,北山蘅感觉有些不太对,下意识就要走。重九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人甩到墙上,手顺势撑在他头两侧。北山蘅皱眉,“别发疯。”“师尊,”重九低下头,一字一句地问:“他说的是真的吗?”北山蘅觉得这个问题蠢到家了,根本不想回答,冷道:“真的假的你不知道?跑来问我做甚。”重九的表情像生吞了一只苍蝇,恨不能把完颜毓碎尸万段。“这么说,是真的了?”“自己去想!”北山蘅没好气道。重九闻言真的沉默下去,垂着头挣扎了半天,似乎是终于想通一般,复又抬起头来,犹犹豫豫地开口:“以后,师尊要是真的想……找人伺候,不如试试弟子如何?”北山蘅顿时黑了脸,一个字一个字像从牙缝里蹦出来:“你说什么?!”“弟子也看了不少书,什么姿势都可以,而且随叫随到。”重九拉起他一只手,往自己身上蹭,“师尊你摸摸,我保证比完颜毓强!”北山蘅差点晕过去。“你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他抬头瞪了重九一眼,把他推到门口,指着外头道:“给我滚,赶紧滚!”重九一手撑住门框,一手扣着他的肩,“师尊我真的可以……”“滚!!”北山蘅用力将门甩上,感觉自己心砰砰直跳,也不知刚才摸到了什么,掌心隐约还留存重九身上的温热,烫得他险些原地飞升。“孽、徒。”北山蘅恨恨地骂了一句,磨着后槽牙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阅。(猜boss活动等完结开奖,人人有份)第40章紫微台“站在那里做什么?”绎川端着煎好的汤药上来时,就看见重九立在门前,丧眉耷眼地将额头顶在门框上。“师兄在吗?”他走过去问道。重九点了点头,伸出手,“是师尊的药吧?我送进去。”“不用。”绎川侧身避开,“从南越王府离开时带的金银花用完了,你去城中的药铺看看,有的话再买一些回来。”重九略一犹豫,点头,“好。”“等等。”绎川喊住他,从腰间解下佩剑丢过去,“带上这个,如今外面不太平。”“好。”重九摸着冰冷的剑身,转头下楼。年关刚过,还没出上元,街道上犹是冷冷清清的。除了走南闯北四海为家的游侠,食不果腹衣衫褴褛的流民,再看不见别的身影。重九沿着偌大的暨州城走了两圈,直到天暗下来,才瞧见一家没关门的药铺。他进去买好药,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王畿地区的气候要比南方更多变些,出门时还晴朗着,不过一个时辰便刮起了狂风,须臾又开始飘雪。风雪中,身后传来细微响动。重九将纸包的草药挂在腕子上,抱紧了怀里长剑,加快步伐。风卷起他的衣袖,裹挟着霜雪落在他的发间、鬓上。偶有几户亮灯的人家,烛光被风吹得明灭闪烁,屋中之人很快熄掉烛火,整个街道又陷入一片死寂。清冷的月色下,长街映出两道暗影。重九望着地上不断拉长的影子,轻叹口气,停下脚步,手扣上了剑鞘。剑光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拨开漫空乱雪,发出铮然一声长鸣。转身时剑锋荡开细碎星芒,宛如天幕边绽放的银河霄汉。来者是两个灰袍僧人,俱低头敛目,但手中长棍却凌厉扑来。重九横剑格挡,被强烈真气震得后退了两步,广袖当风猎猎而动。他撤步稳住身形,旋即提剑腾空而起,足尖点在对方刺来的长棍上借势一跃,手中剑芒指向左侧僧人面门。这套剑法是他从林浪给的那本书中学来,结合月神教轻功逐光,使来宛如雁过横塘一般轻盈灵动。两个僧人低吟一声佛号,一人微微下蹲,一人持棍而上,踩着同伴的膝头跃上半空,以长棍拨开他手中长剑,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