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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恰砸中瑞王脑袋。“嗯?”瑞王毫无防备,被砸得一个激灵,下意识避开,仓促低头躲避时,积雪掉进了领口,他身体不稳,一脚踏空台阶,眼看要摔倒。“小心!”宋慎一个箭步,拦腰抱起了人,放在平地,顺便帮忙拍了拍落雪,挑眉问:“怎么下台阶也能摔倒?你应该练练体格了。”瑞王站稳,满脑袋落雪,狼狈质问:“你是不是故意摇落积雪?”“冤枉!”宋慎举起双手后退,否认道:“啧,无缘无故的,我图什么啊?估计是不小心碰了树一下。”积雪掉进领口,被体温一烘,融化成冰水,瑞王难受,摸了摸脖子,半信半疑,“你可没少糊弄本王,嘴里不知哪句真哪句假,谁知道你是不是又犯浑了?”宋慎恳切答:“岂敢?请别冤枉好人。”他见对方皱眉擦个不停,没多想,靠近说:“别动,我看看。”瑞王自幼养尊处优,习惯于被人伺候,依言站着不动。“这种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老天爷,冬季降雪。”宋慎一边说,一边脱下瑞王的披风,使劲抖了抖,“干净了!”然后,他左手拎着披风,右手掀开瑞王衣领,定睛一看:烟青立领内,积雪半融,濡湿了一小片玉白皮肤,冰水从修长脖子往下淌,缓缓往深处淌……锁骨往下的皮肤,被衣服裹住了。真白。雪白雪白的。不知底下是——打住!不能瞎想!宋慎暗骂自己,右手僵了僵,犹豫数息后,拿自己的袖子当帕子,探进去,胡乱擦了擦,“行了,擦干了。”瑞王感觉皮肤被粗鲁擦得生疼,两人面对面,相距甚近,几乎呼吸交织,隐约能闻到陌生的阳刚气息……他屏住呼吸,脑海空白了一瞬。“好了,都弄干净了。”宋慎三两下擦完,收手时,意外发现白皙无暇的皮肤泛红,才意识到自己力道太重。他沉默抖开披风,迅速帮其穿好,紧接着,疾步绕过树丛,高声招呼不远处的下人:“殿下乏了,快来搀他回房歇息!”下人们一听,连忙赶来搀扶,瑞王神色淡然,被簇拥着离开,目不斜视,没看大夫半眼。“咳,慢走。”宋慎独自留在园中,半晌,深吸口气,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数日后·清晨瑞王尾随兄长,“多谢三哥成全。”“仅此一次!”庆王昂首阔步,叹道:“事已至此,当面谈也没什么意思,只会揭开伤疤。”瑞王涩声道:“我明白。但有些话,如果不当面问一问,实难罢休。”“今日就让你见一见八弟!”庆王迈出角门,不无担忧,“天冷,路途遥远,也不知你的身体受不受得了。”瑞王生怕兄长反悔,立即答:“受得了!”这时,宋慎已在马车旁等候,原本悠闲靠着车,扭头一看,慢慢站直了,“见过二位殿下。”“宋慎,你是大夫,务必照顾好瑞王。”庆王接过下属递的马鞭,利索上马,吩咐道:“启程。”宋慎领命,踱近,伸出右手,“殿下,请上车。”瑞王神色如常,却没搭大夫的手,自行登车,进入马车坐下,瞥见角落放着一个眼熟的医箱。下一刻,宋慎也进入马车,靠窗落座——作者有话要说: 马车:尴尬,我选择沉默……o(╯□╰)o第23章荒郊“启程!”马车外,庆王一声令下,率先打马前行,“驾!”“驾!”瑞王的两名侍卫充当车夫,赶车尾随庆王一行。天刚亮,雪停了,车轮辘辘,马车渐行渐快。车内静悄悄,瑞王端坐于主位,踩着铜脚炉,披着茶色大氅,白皙而薄的眼皮垂着,长睫毛不时轻扫,沉默不语。他的长相本就极出众,褪去病容后,愈发俊美,五官简直像是用工笔精心描绘而成,多一笔嫌浓,少一笔嫌淡,矜贵清冷,恍若画中谪仙。宋慎以大夫的身份同行,靠窗而坐,收回悄悄打量的余光,拎起医箱,打开,熟练整理一番。瑞王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循声抬头。宋慎扭头,四目对视,没话找话地问:“王公公怎么没跟着来?”“他着了凉,病了。”“哦。”宋慎点点头,又明知故问:“怎么一个小厮也没带?”“去沅水山庄,算是悄悄探监,不宜张扬,三哥嘱咐轻车简从。我就带了两个人。”骨rou相残,至悲至痛。即将见到杀害胞妹的凶手,瑞王心情沉重,淡淡道:“我父皇虽然没明令禁止,但一直反对我和老八见面,他只想粉饰太平。这一趟,如果被父皇知晓,我将连累三哥,免不了挨骂,甚至挨罚。”宋慎宽慰道:“别担心,庆王敢允许,想必有善后之策。”马车前行时不断摇晃,门是木门,窗却是毡帘,被风刮动,频频掀起,凛冽北风趁隙钻入。宋慎见状,挪了挪椅子,用背部压住毡帘,低声问:“冷不冷?”马车不大,如此一挪,两人接近不少,再近几寸,膝盖便相贴了。瑞王摇摇头,下巴以下裹在厚绒大氅里,畏寒。他位于下风处,再度闻到了陌生的阳刚气息,呼吸霎时一窒,内心浮起一丝异样感,似乎怎么呼吸都不舒服了。其实,宋慎也不太自在,暗暗掩饰着,一想起那天的事,就有些静不下心。他扫视车内一圈,探身拿起个手炉,揭开看了看,塞给对方,“差点儿忘了,下人准备了手炉,拿着,暖暖手!”瑞王接过,指尖相触时,凉得宋慎皱眉,下意识把窗帘压得更牢了,一丝寒风也钻不进来,叮嘱道:“路远,马车慢,估计最快也得傍晚到,累了不妨睡一觉,到了地方我会叫你。”“嗯。”瑞王后仰,靠着软垫闭上眼睛,强压下不自在感,沉思该如何面对八皇子,良久,困乏入睡。一行人清晨启程,轻车简从出城,马不停蹄,颠簸至傍晚,才抵达沅水山庄。“殿下?”“醒醒,到了。”宋慎唤了几声,“殿下?瑞王殿下?”瑞王呼吸平稳,一动不动,今天起得太早,赶路又颠簸得累,连睡了两觉也没缓过来。车外众人已下马,庆王的命令飘进窗:“叫管事的准备准备,我和瑞王马上到。”冬季阴天,傍晚时分,车内一片昏暗。宋慎提着一个小灯笼,耐性十足,“快醒醒,沅水山庄到了。”“殿下?”“赵泽琛?”宋慎凝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