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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秦长愿的手,温声道:“回去吧。”秦长愿回握住他,应了一声。今日萧云今没有告诉秦长愿他的愿望,以后他也不会再说。他写下的字是:愿我的长愿,事事如愿。89、【番外】二·桃花源(1)向与濯一直都明白,就算他找到谢温瑞的转世,那个人也不是他的温瑞了。但他也没有放弃过,这数十年,他几乎走遍了五境,每一个村庄里,从婴幼儿到青壮年他一个都没漏,却次次无功而返。他回过一次中洲学宫,向萧云今提了卸任,一分留恋也不再有。萧云今送了他一柄能够看穿人前世今生的轮回镜。他离开之前,被惑兰拦住了。如今惑兰在学宫中任文职,也许就是在等他回来的那天。惑兰将千龙引原封不动地归还了他。向与濯难得耐下性子,陪惑兰聊了聊。谢温瑞是个有想法的,惑兰又何尝不是。谢温瑞将他当弟弟,他又何尝不是将谢温瑞真正当了兄长。他没有认回谢家,谢家如今风光无量,也许并不缺他这一个。他想走一次不被人安排的人生。两人道别时,向与濯送了他一朵天蓝色的小花。惑兰已经比之前成长了太多,他不再是个不懂事的,需要兄长替他打点一切的孩子了,他接过花,温和地道谢。与惑兰道别之后,向与濯继续游历四方。招魂阵那种邪术用不得,他别无他法,只得使用着最古老的也是最笨的方法。听说中南桃花开得正艳,他本欲去西疆,但转念间脚下的路就换了方向。中南桃花盛开,温瑞是不是也会在那流连。中南是五境中最大的一块土地了,毗邻南疆、中洲,难能可贵的是,他的东面是广袤无垠的海。占尽了地理优势。他循着人流,去了一片闻名的桃林。那桃林确实很美,十里落英织成长河,纷纷洒洒,若有风吹来,暗香涌动,有些腻。向与濯喜欢花,却不喜欢带着香气的花。他喜欢颜色鲜艳的,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独自盛放的。周围一直有人在赏花,向与濯提了一壶酒,沿着小路一直走。酒中掺了桃花的香气,向与濯醉在其中,却越喝越醉,头脑昏沉得连四肢都控制不了了。最后一瞬的印象,似乎只是黑透了的天,绵延无尽的桃林,还有灌入鼻腔的寒冷河水。我要死了吗。-向与濯有意识的时候,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无比,连睁开眼睛都要耗费全身的力气。他视线模糊,努力眨了眨眼,却觉得眼前一片花白。他有些茫然:我是瞎了吗。可是如果瞎了,不应该是眼前一片黑的?下一瞬,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醒啦?”向与濯全身在那一刻僵住,谢温瑞?他拼尽全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慌乱与激动,那一瞬全身的血液像是流通了那样,一股子劲直冲脑海,他立刻瞪大双眼,瞬间就看清了面前这张放大的脸。看清之后,他略有失望,不是温瑞。只是声音相似而已。鲛人少年亲眼看见向与濯的表情变化,有些诧异,但还是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翘。”向与濯摁着剧痛的额头,问道:“我怎么在这?”他环顾四周,屋内的摆设都是极简陋的,一块扁平的大石头就做了桌,方形的小石头就成了椅,而他睡的这张床,是一个巨大的珍珠蚌壳。而眼前的少年,赤.裸着白皙的上半身,耳朵是鱼鳍的形状,眼角至颧骨的那一小片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晶莹的彩色鳞片。向与濯不由得看向少年的下半身,果然,少年没有双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纤细漂亮的鱼尾。他不禁缩了缩瞳孔,这少年竟是鲛人。鲛人似乎只存在于远古时期,该是像龙凤那样只存在传说之中才对。翘微微笑了笑,他已看穿向与濯的想法,眼睛笑弯成了一片小月牙,他解释道:“我是在桃林那边捡到你的,你喝醉了,嘴里还念念叨叨的,我怕你再这么乱走下去要出事,就把你带下来了。”说完,他狡黠一笑:“对了,这里是水面之下哦,我给你吃了避水珠,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到时间了,你记得再吞下一颗。”向与濯随口道:“多谢,但也不必,我既然已经醒来,就不必再在这里逗留,我还有要事要做,多谢收留。”翘似乎早有预料,他甩了甩漂亮的尾,笑眯眯地说:“不行哦,你出不去了。”向与濯绷直了身体,手暗中握住剑柄。“这里与外世隔绝,如果没有人带领,你根本出不去的,”翘快乐地在水中转了一圈,“虽然这条河是与外界连通的,可是那条路异常凶险,有魔物在那守护着,即使是我,也不一定能赢过他。”向与濯狐疑地看向他:“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翘神秘兮兮地道:“这个村庄,叫做桃花村。”向与濯感觉在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抖:“我……我能上去看看吗。”与世隔绝,自成一派,物产富足,这不就是温瑞一直都追求着的桃花源?翘那一瞬间忽然感觉到向与濯望向他的目光都别的炽热而热烈。他含糊道:“那有什么不能的?”“你自己一人住在这里?”翘没什么心计,见向与濯也不像是坏人,便实话实说了:“是啊,从我醒来就一直在这里,水面上的村民也都很好,他们叫我河神,不过我可不是什么神,他们有的时候还会祈求我的保佑,可是我哪会保佑他们呀?”“喏,你看他们还会给我送好东西过来,”翘像是炫耀屯粮的小动物一样,兴奋地用尾巴拍了拍水花,“我都跟他们说过不用给我啦。”他有些骄傲,是个快乐的小富鲛。向与濯看着他心里有些痒,心海已无法平静,他掏出轮回境,趁着翘不注意,照了他一下。在光洁明亮的镜面上,向与濯看到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影,与着翘的动作一同,对着他笑。手中镜子突然脱落,向与濯觉得自己双手一直在抖。果然。他找了那么多年,苦了那么多年,终于。镜面破碎,这件珍贵的灵器霎时碎裂得不能再要,向与濯丝毫不见心疼,他倏然站起,手颤抖地伸出去……平静的河面之下像是凭空生出了漩涡,就像是风一样,将他的衣袍吹卷得飞了起来。翘疑惑地抬头去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