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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绪伏在案上奋笔疾书,写完满满一张却又把那纸团成一团扔了。赵绪叹了口气,幽怨地咬着笔杆,趴在案上。这都四天了吧,赵绪心想,本来想多晾着他几天,欲擒故纵,但自己不去,那呆子还真不来找他了!明明离那么近,每天却见不到人,也吃不到师兄做的板栗烧野\鸡、拌莴苣、叉烧鹿脯、红枣雪蛤汤,真是百爪子挠心。然而赵绪知道自家师兄不能撩拨太甚,还得把握住度。曖,有床不能睡,有豆腐不能吃,这日子简直是煎熬。赵绪像死鱼一样趴在案上,许久,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直起身来,理理鬓发,换了一派温文尔雅,淡然无波的样子。轻咳一声,他向外间唤道“叫穆千山进来。”第六章以后只牵你的手江云涯夜暮归家,刚拐进巷子里就看见有人影在自家门前。他心跳不禁快了几拍,上前去却发现那人自己并不认识。正倚着门框的男子面容冷峻,在这炎炎夏日里,男子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度。那英俊男子看见他,便直起身来,面无表情地抱拳行礼,恭敬道“在下穆千山,奉王爷之命在此等候将军,请将军一叙。”江云涯白日里有点想通,总避着不是个办法,便道“劳烦穆兄弟带路。”穆千山应了一声,在巷口牵来两匹马,一路便引着江云涯到了一处彩灯高结,雕栏画栋的地方。这处正是长安城中夜景最热闹的所在,十里平康,软红千丈,珠玉绮罗,莺啼燕舞。江云涯虽不曾见过,心下也立即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他不知哪儿来的怒气,心里闷的很,只得强压着问道“敢问,王爷可是在里面?”“是,殿下说在三层枕松阁,将军请自便。”“劳烦了。”江云涯知道自己气得毫无理由,深吸了一口气,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门外,身着玄服的侍卫已悄无声息地隐没在黑暗中,目光凝在三楼那扇窗户上。三楼,枕松阁。房中,三四个衣着清凉的娇俏女子正围着赵绪,喂他吃葡萄。赵绪人长得白净,又俊,看着显小,众女看他就像看弟弟一样,忍不住都想逗他一番。“我说这位小弟弟,不好好在学堂里念书,跑这儿来,可是要小心被先生打手心的。”榻前披着红纱的女子一边用涂了丹蔻的指甲剥着葡萄,一边笑着说。“本……我明年就加冠了。”“哟,这可看不出来。”女子娇声笑着,把那粒剥好的葡萄填到赵绪嘴里,便顺手往他身上摸去。赵绪忙躲开,咽下葡萄,噎了一下,道“咳…这位jiejie,我今天来这不是来玩儿的。”“哦?那说说是来做甚的?”女子把手收回来,递给他一杯茶。“我…喜欢一个人……”话没说完,众女都笑了起来,道“你这路数可够老的,我们姐妹可几乎天天都听见这句。要么是心里真有人来寻些意见。要么,就是想一分钱不花白勾走了我们哪个姑娘。”赵绪也不恼,道“那我是第一种,诚心诚意地来此讨教。”赵绪虽然不喜女风,但似乎很招女子喜欢,上到八十岁老妪下至八岁小meimei几乎都对他有着好感。这些青楼女子第一次碰上赵绪这般不把自己当成轻贱玩物的富家公子,嘴又甜,心里都颇为喜欢这位小公子。“那姑娘可是青梅竹马?”拿着琵琶的女子问道。“是青梅竹马,但不是姑娘。”“哟。”众女笑了,却不惊奇。大雍民风开放,男子相恋也习以为常。“他对我很好,就是…一直把我当弟弟看。我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点意思。”“小郎君长得那么俊,要把人弄床上去不是轻而易举?”刚才那位红衣姑娘又调笑道。“哎,不是这种…他心里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赵绪不太习惯那么露骨的对话,有点别扭。“那说正经的,今儿那位公子可是会过来?”绿衫女子善解人意,柔柔问道。“应该快到了。”众女笑道“那我们要看看是什么人物,这般得你青睐了。”都交代好了,众女便开始各司其职。一个弹琵琶,一个唱小曲,一个剥葡萄,还有一个,坐在赵绪大腿上。没一会儿,咚咚地敲门声响起。赵绪和她们交换了个眼色,唱小曲儿的去开门,坐在赵绪腿上的便笑着把他的前襟一拉,头发撩下几缕。当江云涯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赵绪怀里搂着一个几乎没怎么穿衣服的女子,衣襟大开,鬓发散乱。赵绪看到他没急着起身,只挑着眉懒懒笑道“师兄,前几日没来得及为你接风洗尘,今日就补回来如何?”“这……”江云涯一愣,有些窘迫,又不禁气恼,“你怎可…怎来这种地方?”“哟,这位公子话可不是这么说,小郎君在我们这儿可是快活得紧呢!”坐在赵绪身上的女子娇嗔着,手就顺着衣襟往里面滑下去。江云涯只定定地看着赵绪,道“跟师兄回去。”“师兄你在那边塞苦寒之地,不曾享这软玉温香的乐趣,怎地急着走?”赵绪忍着没把在身上乱摸的女子推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江云涯话都梗在喉咙里,到最后只说出来这一句。“不急着走,那天说让我找个嫂子,这嫂子没有,美人可是找了一大堆了。”“我那日,并不是这意思…”“哦。”赵绪随意应一声,便把那红衣女子的手从身上拿下来握着,引得女子娇笑连连,看着十分亲密。“……”江云涯一言不发,只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片刻后道了句“早些回家”,转身,已推开门走了。赵绪忍着没追上去,故作轻松地问道“如何?”“傻不傻?还问我们如何?快追上去啊!”江云涯一出门,那红衣女子就从他身上下来了,恨铁不成钢地嗔道。“追什么?他都生我的气了。”“哎哟,我的小公子,人这是吃醋了,还看不出来呢?”“他,他又未必是吃醋才这样。”“jiejie眼睛准的狠。”弹琵琶的笑道“没看见人一进来眼睛就跟粘在你身上似的了么,连瞥都没瞥我们一眼。”“那……”“那什么?这别扭得我们看了都难受。你把他给睡了,第二天,顺理成章这事就成了。”“……”这进展也有点太快了吧,赵绪心想,却又有点隐秘的期待。“那今日先谢过各位jiejie,改日再来捧场。”“可别再来了,我不就摸了你一下,鸡皮疙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