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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凤翔帝君面前打寒颤太不礼貌。“你身上有妖气。”凤翔帝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仿佛一阵寒风吹拂着云昭的脖颈。云昭需要用双手死死抓着地面,才能克制打寒颤的冲动。“回帝君,云昭曾是云仙门弟子,时常降妖捉鬼,回来之前,云昭刚刚捉了一只大妖,想必是跟他缠斗时沾染了它的气息。”他身上当然不是什么大妖的气息,而是林思阳的气息啊。回宫之前,他为了助林思阳压制邪气,炼化妖丹,一直无私地“奉献”着自己,被他......完了,万一被凤翔帝君知道,会不会派人去追杀林思阳?还有,他会不会有孕?他自己倒是感觉不出来,会不会被凤翔帝君察觉?没想到凤翔帝君并未追求,只淡淡说道:“嗯,你回去吧。”云昭悄悄松了口气,拜别凤翔帝君后转身下楼,速度很快,转眼到了楼下。离开桐影楼后,云昭收敛笑容,揉了揉微微酸疼的脸,一甩袖子,疲惫道:“走,回宫睡觉。”他又累又困又受到惊吓,发誓要睡个够。秦纵却轻声提醒道:“殿下,您尚未拜见陛下。这些年来,陛下一直很挂念您。”“......”云昭抬起的脚硬生生悬在半空,叹了口气,调转方向,向当今皇上白智合的寝宫而去。秦纵跟在他身后,柔声提醒道:“殿下,陛下正值病中,还请您......”云昭叹息一声,笑道:“放心,我会让着他的。”保证不气死他。不是云昭薄情,而是白智合的品行真不怎么样。否则,皇后月清方也不会被他气得火烧皇宫,失踪不见;云昭这个儿子也不会离家出走,十年不归。想当初,十七岁的白智合求娶到月桂花主月清方后,倒也跟他恩爱缠绵了一段日子,很快便有了云昭。可白智合有一个令人恨得压根直痒痒的臭毛病,那就是好赌。什么六博,樗蒲,五木,双陆,打马,骰子,骨牌,投壶,斗鸡.......只要是这天下存在的赌博之术,他都非常感兴趣,非要一一学来,跟人赌个没完。后来,他沉迷赌博不理政务,导致朝堂一片乌烟瘴气,jian臣当道。民间百姓争相效仿,出现很多嗜赌成性之人,导致世风日下,道德败坏。皇后月清方向来火爆脾气,雷厉风行,将白智合的赌具通通收走,逼他勤奋上进,克制毒瘾。只在白智合忙完国事后才许他玩上一会儿。可白智合赌瘾太重,根本忍不住,有时甚至在议事房逼着大臣跟他口头打赌。他每次打赌都喜欢赌点彩头,想起什么便将什么当彩头,完全不计较后果如何。有一次,一名武将就嘴上提了句“皇后”,白智合竟心血来潮,要将月清方当彩头,跟这名武将打赌,差点把月清方输给这名武将。幸好武将知道月清方性子烈,脾气爆,知道他跟皇上打赌后很可能会杀人放火,所以没敢当真,甚至跟谁都没敢提。要不是有一次他喝多了后说漏嘴,还没人知道白智合会如此荒唐呢。后来,白智合跟一个佞臣打赌,说他绝对有能力再娶一个百花族人,结果,勾搭上了月清方的好友山茶花主,想要娶他当贵妃。山茶花主是月清方的至交,喜欢穿一身粉色衣服,为人热情,性格豪爽,经常来皇宫小住,跟白智合倒也熟识,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勾搭上的。凤翔帝君有规定:祥威国男儿不可同时迎娶两名百花族人,即便是皇帝也不行。若想解决三人之间的纠葛,必须有一人主动退出。月清方知道后,既气恼白智合喜新厌旧,又怨恨山茶花主横刀夺爱,干脆主动退出,可到底心中不忿,火烧皇宫,离宫出走,再也没回来过。就冲这一点,云昭也没办法亲近他的父皇,更别说,白智合对他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了。想当初,云昭刚出生时,因身体特殊,具有百花族特质,可生儿育女,珍惜罕有,文武百官,王侯显贵听说后纷纷上门求亲,想让自己的儿孙嫁给云昭。白智合竟提出了一个荒唐的条件,谁能打赌输给他,他便让谁家的儿孙嫁入东宫。众大臣为难了,觉得赢自家陛下容易,可输给他还真不容易。因为白智合赌博的技术实在太差,样样都玩不好。若故意放水被他看出来,他不但会恼羞成怒,甚至还会背地里给人穿小鞋。文武大臣王侯显贵为难,可有些技术高明的赌徒却高兴了,跃跃欲试,想要一展身手,以便让自己的儿孙成为太子妃嫔。想当初,若这些赌徒真的输给了白智合,云昭便要娶一群赌徒家的儿孙,想想还真可怕。幸好最后,这种荒唐的想法被月清方制止了。白智合若不是投胎成了皇帝,一定会成为这天底下最混账的赌徒,最后落得家破人亡,死无全尸。诡异的是:但凡白智合打赌赢了,祥威国一定会发生某件大事。而且,还是特别不好的事。因此,国人每天都在心里祈祷,希望他们的陛下永远都不要赢。当然,白智合的赌运不怎么好,向来输的多赢的少。这么多年过去了,白智合妻离子散,也不知道他现在还赌不赌了。听说山茶花主并未嫁给他为妃,而是在月桂花主离宫后不久,也消失不见了。后来,白智合便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身边除了太监侍卫,没有一个亲人。身为一国之君,后宫岂能无人?有大臣上奏,建议白智合去百香山求亲,再娶一个百花族人。可百花族人彼此之间感情深厚,得知白智合娶了月桂花主后始乱终弃,不懂珍惜,没有谁愿意嫁给他。原书中,白智合早早便病逝了,云昭少年继位。现在呢,云昭可不想当那个“被人睡,给人生孩子”的可怜皇帝,倒是希望白智合能好好活着,不用他继位。看到白智合的第一眼,云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他面色苍白如鬼,眼窝深陷如坑,骨瘦如柴,浑身没有几两rou,只剩一张皮包裹着修长的骨架。他躺在华丽的大床上,半张着嘴,艰难喘息,整个人单薄孱弱,估计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因此,寝宫门窗紧闭,一点风都进不来。他今年不过三十八岁,正值壮年,竟然病得只能躺在床上?而且身边除了太监,连个伺候他的亲人都没有,是不是太惨了点?云昭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曾经的白智合长得非常漂亮,白净斯文,笑靥如花,令人忍不住想要呵护他,体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