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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要与那两个少年赶二人走,王大不依,与众人推搡,眼看事情越闹越大。云殊垂在他胸前的手拽了拽他的衣襟:“王哥哥,算了……好冷,我们……回家……”王大耳朵感受到了云殊脸颊的guntang,他却口口声声喊着冷。“你只管好生撑着,今日谁拦我我就跟他拼了!”王大的眼睛瞪成三角,恶狠狠得看着那想要推他们离开之人。大夫终于从内缓缓踱出,细眯着眼睛看了看王大和他背上半死不活的云殊:“王大,这条街的人都识得你,我是开医馆的,看病也讲个规矩,你有银钱,后头排队,我定好好医治你的兄弟,若没银钱还要闹事,那就怪不得我报官了,你兄弟是命,我这些病人的命也是命,你闹事,误的可是他人的命!”此言一出,都不肖那两个少年动手,一群等着看病的人将他们轰出了仁安堂。王大背着云殊被人群中不知谁伸的手狠狠一推,二人跌倒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最多只施舍了片刻的目光,转头前行。王大含着泪,坚决不让自己的眼泪低落在仁安堂前,剜了一眼众人,抬头看看那仁安堂匾额,背起云殊,坚定离开。“王哥哥,又给你添麻烦了……这回,当真不用管我了……”云殊迷迷糊糊,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王大没说话,只背着他,缓缓往前走。一番折腾,又吸了冷风,云殊的神识越来越模糊,只觉自己被放在了一条阴暗小道里,王大的声音头顶传来,人声嘈杂,却听不清说了什么。他觉得是时候了,这个乌烟瘴气,弱rou强食的世界,他没有半分留恋,只要咽下最后一口气,就能和娘亲团聚了,娘亲……他看到了一条黑暗的巷子,娘亲浑身散着白光,正在巷子那头等着自己,她的笑很温暖,云殊费力的朝着娘亲伸手……“小殊!你撑住!我一定回来!”有力的声音传入耳中,娘亲的身影消失了……第7章7.夜盗云殊迷迷糊糊间似乎被人扛起,而后是一阵嘈杂。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人安心:“小殊,你一定要撑过去……”云殊只感觉自己趴在了被水浇透的被褥上,又觉自己在一匹疯癫的马背上,不知被颠了多久,终于平稳了。一股暖流流入喉咙,干燥得喉咙如皴裂了血口的手猝然浸入热水中,辣辣的疼,反射般咳了两声。云殊脑子发涨,耳里嗡嗡作响,再一股暖流滑入喉咙,这次顺畅了许多,喉咙只觉有点痒,不觉又咳了一声。一冰凉物体触碰到自己唇边,擦拭着咳出的暖流。他觉得终于不再是不知冷热的阶段了,他感受到了浑身萦绕着暖意,睁开眼睛,母亲正慈祥地看着自己。“殊儿,娘亲来接你了……”看到母亲朝自己招手,他没有片刻犹疑,回神,脚已落地。牵着母亲的手缓缓走向小破屋外,王大突然出现,堵在了门口,一转头牵着自己手的母亲消失了,云殊要找他理论为什么吓走自己的娘亲,王大也消失了。头顶声音传来:“小殊,你撑过去,你撑过去我就再也不偷了,我发誓,你一定撑过去,成不成……”云殊努力睁开灌了铅似的眼皮,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自己眼前晃。“小殊,你醒了!”声音透着激动。云殊再努力抬了抬眼皮,王大正瞪着贼溜大晚盯着自己,一咧嘴,笑的像个傻子。他望望外头的天,透明的墨黑色压着天地,分不清是刚入夜还是拂晓。“王哥哥……”他挣扎着起身,却觉四肢无力,刚扬了扬头,又落了回去,喘着粗气。“小殊,先喝药……”王大端着冒着热气的碗,托起云殊的头给他喂药。云殊眉头微微一皱,且不说哪来的药,这药怎么还是咸的?药里放盐了?“王哥哥,药哪来……”他转目,发现锅上正煮着一团布料,看着有点像王大之前穿过的单衣。王大挠了挠头:“你喝,喝完告诉你。”云殊皱着眉头乖乖喝完了“药”,直勾勾瞪着王大回答。王大却嘿然一笑:“等你全然好了,我再告诉你!”这样的药喝了三日,王大的那件单衣也算是战死水场了。鸡蛋黄来看过一回,还带来了两个鸡蛋,说是让云殊补补身体,还有几件破衣衫。云殊是上次去他们家替王大道歉才知道原来鸡蛋黄叫黄橙橙,他娘给起的名,他爹姓黄,他娘又希望家里所有鸡下出来的蛋都是黄心蛋,给他起了这个名字。鸡蛋黄,还真是王大给他改的花名。云殊现在除了感觉使不上力,没有精神之外,倒也算是好了,王大前日滚了两个木桩子回来,磨了磨,当凳子,云殊正坐在凳子上晒太阳。王大正将床上的稻草般出来翻晒。“王哥哥,药哪来了的?”云殊问道。“你放心,我正经得来的,我捡的人家的药渣……”王大没有抬头。“那衣衫……”“包的药渣嘛,煮煮别浪费!”王大随意回话,依旧没有抬头。“哦。”王大抬头看看那稀烂的衣衫挂在树枝上随风飘荡。这几天,每天三次的煮,不知道干了还能不能穿。那天,他背着云殊,到了老葫芦他们经常聚赌的那条巷子里,老葫芦看着云殊的模样,每个人手里就那么一两个子儿,全凑齐都买不了半碗药,还得顾着自家的五脏庙,更何况云殊这模样可不是一碗药就能治好的,反正人是他捡回来的,劝他算了……王大也不指着他们能在看病上帮上什么忙,想想仁安堂和那些看病的风凉鬼,他越想越窝火,最重要的是不能放任云殊不管,他跟老葫芦说若自己戌时没回来,就请帮忙将云殊送回草屋,老葫芦银钱给不出,这种忙拍胸脯应下。他一人潜到了仁安堂的后门,本以为后门好进些,看着那又高有平整的墙面,爬墙的路子行不通了,脑子里正想着还有什么方法能进去,却见一人开了门,泼了药渣,有迅速把门关上,他只得贴着墙,等着什么时候有空隙可以钻进去。这么一等就等到了黄昏,估计看病的人少了不少,泼了药渣的两个人端着药罐依着门聊天,聊了一阵,入内竟忘记了插门栓,王大看着虚掩的房门,心中向老天爷道了声谢。王大入了门才发现这当大夫的可真是阔,□□院里堆放杂物的草屋都比他现在住的屋子好。心中暗暗咒着大夫一家,弓着身,借着那些风姿不一的盆景的遮挡,碎步前行。前屋与院墙间有一道缝隙,他溜进了这道缝隙里,这里能听到大夫的诊断,能知道哪个炉子煎的是谁的药。不治云殊,不给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