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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和臻心头一跳,这番话好似陆铮鸣从他心窝子里掏出来似的,竟与他方才想的半点不差。老厂公冷笑着看他一通分析,正要开口……突然,嘎啦一声响,倏地惊动了在场三人。※※※※※※※※※※※※※※※※※※※※我又更新啦~~~~嘻嘻嘻,如果没有意外就渐渐恢复更新直到完结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绯樱琉翼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徐徐图之侧屋的门半敞在半昏半暗的光线里,站在门口的人介于少年与孩童之间,眉目与那个命运不济的先帝有几分相似,此时他的脸庞苍白得吓人,手指紧紧抠着门边,像是抓着根救命的浮木:“你说的,是真的?”年纪小小的皇帝孤身一人被推到九五之尊的位置上,背后没有殷实的母家做靠山,战战兢兢地在各路心怀不轨的人马间艰难求存。他不是不知道和四并不是个良臣,也不是不知道在朝中那些臣子心里,和四一句话的分量比他这个皇帝都要重得多。但他能怎么办呢?他身不由己地坐上了这个位置,总要想法子坐得更久,才能活的更久。恰好,和四与之前人们口中杀人不眨眼的东厂提督很不一样。这个年轻的厂臣貌美而温柔,为了他与太后争锋相对,也为了他杀了许多不服他的人。他这个皇帝太年轻了,不得不依仗这个权势滔天的宦官,更别说和四对他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真心实意的呵护。可刚刚那个老太监的一番话如一桶冰水将他浇了个冰冷彻底。和四是他父皇的孩子吗,那不就是,不就是他的兄长?他看着和四,忽然第一次发觉他竟然需要仰头,这么费劲地看着那个身量瘦长笔挺的宦臣。这个人哪里像一个太监呢?明明面如冠玉,比王孙公子还要清贵自矜的举止,比他曾寥寥见过几面的父皇,都要像一个……皇帝。小皇帝一时喉头酸涩,愣是再挤不出一个字。老提督瞥了一眼那半藏在阴影里的瘦小身影,像是瞥着一只无足轻重的猫儿狗儿,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他了。和臻皱起了眉,这段日子他见惯了小皇帝撒丫子在山间田里乱跑的样子,陡然又见到他战战兢兢的那副样子,心里头啧了一声。小皇帝察觉到他的目光,也随之看去,脸色比方才还白得像鬼,嘴唇蠕动了半天,嗫喏了句:“厂臣。”声音小的和鹌鹑似的,听不出喜怒。和臻满腹心绪,良久叹了口气:“陛下。”小皇帝怔了怔,感觉和臻那声“陛下”里的恭敬和往日并无不同,可他最终沉默了半晌,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哥哥。”在皇宫里长大的孩子素来极有眼色,会迅速为自己找到一条求生之道。和四既然是先帝的儿子,自己又在他手里,是死是活,全然都是他一句话。和臻被他那一句“哥哥”噎得不轻,心头很不是滋味。心道,这算个什么事儿啊?他原来只打算兢兢业业做好太监头子,安安生生地熬到年岁就学他干爹,揣着一车小黄鱼退休养老去。结果从他上任到现在,没一天安生日子,不是惊心动魄,就是死去活来。和臻心道,还不如做回他之前的和傻子呢。他有点累,便顾不上老提督阴郁,满是杀气的脸色,哐当将自己撞入陆铮鸣硬邦邦的怀里:“老陆。”他只喊了一声,陆铮鸣便似知晓他此时满心的疲惫般,将人揽在怀里拍了拍:“没事儿,有我呢。”老提督:“……”……一夜电闪雷鸣过去了,天光熹微时分,沉甸甸的雨水压着老树的枝头直不起身,两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地从杏花村里的桥头驶远了。老提督来了,便代表着此地不宜久留。他能找来,别人也能找来。和四在这住了许久,颇受村里人照顾,总不至于因他给满村的人带来杀身之祸,虽然他干爹的确动了灭口的杀意。可在和四冰冷坚持的眼神下,四大护法们没敢忤逆这位现任厂公。村民不给杀,姓陆的也不给杀,老提督杀气腾腾的眼神落在努力减少存在感的小皇帝身上。小皇帝一个激灵,往后缩啊缩的,缩到和四身侧,小小的手指头紧紧缠上了他的衣角。原本假装自己不在的和四被他一扯,下意识睁开眼,一对上他干爹层层叠叠满是皱纹的脸,又看了看惶惶不安的小皇帝,忍不住嘴角抽抽:“陛下放心,干爹他……”“我自不会现在杀了这小子,”老提督对他护犊子的行为很是不屑地嗤笑一声,“这小子留着还有用呢,咱们总得有个由头回去将那鸠占鹊巢的王八羔子给宰了不是。”和四干爹当了一辈子的东厂提督,也不知道去了哪个乡下山头养老,硬是养出了一身匪气。小皇帝一听,浑身汗毛都要炸了。和臻老神在在,并没把他干爹卸磨杀驴的威胁听见耳朵里,拍拍小皇帝的手:“陛下尽管放心,臣这次回去就是替您将皇位给夺回来。”夺回来后呢?小皇帝感觉自己这条命就像悬在根细细的丝线上,这些人随手一拨,便能连根扯断。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随着他娘缩在小小宫殿一角里讨生活的时候,谁来都能践踏他一脚,那一脚可能就踹了他心窝子,要了他的命。和臻实在不想待在这氛围压抑的马车里,实际上,若不是为了小皇帝和陆铮鸣的性命着想,他压根不想被他干爹押回燕京去。燕京于死而复生了一次的他,已经是一个相当遥远的地方了。在那里,他呼吸的空气都比外面的要沉重阴霾,四四方方的宫墙像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日日注视着行走在其间的他,只要行错一步,就是血光四起。和臻觉得自己心肠还是太软了,否则在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刻,就该杀了陆铮鸣。这姓陆的虽说是他相好的,但毕竟也曾是萧巡手下的人,至于现在是不是……和四其实没有特别坚定的答案。但不论怎么说,他没有对陆铮鸣动手,更不会让他干爹动手。陆铮鸣打马在外,慢悠悠地走在马车前,他姿态从容,仿佛将四周对他虎视眈眈的东厂番子视若无物。可他心知,只要他但凡有一丝异动,瞬间便会身首分离。从昨夜到现在,陆铮鸣的心思从未转动过如此之快。他原以为自己身世已算得上坎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