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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手段啊,也抵不过时间。既然如此,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用入殓普通无名死尸的方式来入殓他了。安魂曲再次响起,少年清越的歌声在房间内一遍遍响起。笼罩在何伯身上的怨气淡了少许,但就总体而言,还是杯水车薪。好在何伯的魂魄就在此处,倒是不必再点引梦香引魂。沈深点燃黄泉烛,取了黄泉烛燃烧后融化的蜡油和土陶罐子内的深绿色药液混合在一起。条件有限,按理说最好的材料,是当年谏官的贴身物。这东西显然拿不到,深绿色的药液是何伯的懊恼和自责,是他的忏悔和对自己自虐般的处刑。蜡油混合了药液,淡化成了浅绿色的美丽清透色泽,承载思恋之物完成。沈深将浅绿色带着温度的液体涂满尸身。等蜡油凝固后,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满是裂纹的骨头愈合了大半,弯曲的脊柱在不知名的力量作用下被拉直。沈深听到一声来自白毅的惊呼:“主人快看,何伯的灵魂他……”只见,老者佝偻矮小的魂体,在尸身的脊柱恢复原状后打直开,脸上干枯的皱纹在骨头裂缝修复大半后也随之散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魂体虚虚实实依然看不真切,rou眼可见的是,这不再是一名老者,相反,这是一名身材高大,隐藏在黑袍之下的青年人。这才是“人魔”何伯真正的模样。黄泉烛还在燃烧,往常沈深入殓,做完承载思念之物的程序后,黄泉烛便会自动熄灭,魂体也会在归来不久后自动消散,投胎转世而去。但此刻,黄泉烛仍旧在燃烧,直至燃尽了整根蜡烛,蜡油全部融化滴落在石棺内。何伯的魂体,还在原地。魂体神志不清,无法交流。白毅跳下沈深的肩膀,在魂体面前回了几下手,大叫几声。魂体也只是呆呆傻傻,不知回应。沈深皱眉思索,他也是初次遇到此种情形,倒是他早就料定了事情不会简单。心里有个准备倒是不至于失措。房内东北位置,在沈深入殓了何伯后,开启一道石门,门内漆黑不见天光。何伯的魂体终于不再呆呆傻傻,有了点反应,他把身体转到对着门的位置,嘴唇无声张合,在场的人,没人能够听清他在说什么,离他最近的白毅,也勉强只能判断他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何伯固执面朝门方向的身影,流露出一种无言的悲伤。白滇临走到沈深面前。避免出现之前那种一进门就被关棺材内的窘境,二人这次站在门口没有轻举妄动。沈深打开入殓箱,把白毅的小弟一起召了出来。以做好万全的准备。白滇临早知道他家深深的手段,但又怕表现的太过淡定显得反常,毕竟,沈深的手段异于常人。他表现的很克制,微微惊讶,礼貌接受,不排斥也不惊恐。倒是让沈深另眼相看几分,心道这清微的少主果真见多识广,平白多了点好感。气氛有些紧绷,就像是进阶的关卡,一层比一层困难,谁也不知道在下一件房间内,他们会遭遇到什么。进入门前,白滇临仿佛是为了缓解气氛,也可能是刻意为之,他面色古怪来了一句:“新来的这位兄台,和白毅兄,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呢,是兄弟吗?”白毅和土系活尸同时出现的几率小,沈深没有必要也不喜欢麻烦别人,他尊重死者,重来没有把白毅等人当成仆人看待,也不讲究排场。一人足够的场合他便只召唤一人,所以很少看到他同时召唤出两具活尸。虽早有察觉,但是被白滇临这个“外人”点出来,就很是显眼。白毅和他那活尸小弟站着一起,还真像两兄弟。当然,弟弟是更显脸嫩的白毅。白毅听这话还挺自豪。他当然是毫无自觉的,搂住他小弟的肩膀:“那是,我小弟,长得像我不行啊?多帅气。”白滇临与沈深都沉默。白滇临是想怼人顾忌着他们还“不熟”,沈深是心好,不忍心打破白毅的幻想。几人都没有多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个长得七八分相似的人,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这只是进入房间前的小插曲。几人踏入漆黑的房间。黑暗的房间在人进入后亮起灯火,从右手第一盏油灯开始,油灯盏盏燃起,照亮了整个房间,身后的石门“碰”一声自动关上。沈深一行人,被关进了房间内。房间很大。容纳的棺木也多,足足百具棺木整齐摆放在房间内,棺木的材料是上等乌木所制,乌木边缘的油亮微光在油灯的映照下流转。房间内风评浪静,出了油灯偶然发出的“噼啪”声,针落可闻。棺木的数量多,排列整齐,前对后,左对右,四四方方,却没有规律可循。不像上一间房间,能够遵循五行八卦的规律,一眼看出中间的石棺即是阵眼。太安全太寂静,反而有一种山雨欲来前,暴风雨前夕的宁静。看不出个所以然,在场两人加上两具活尸,干脆一人一根道分开查探。沈深交代了白毅和他小弟,不能轻易动木棺。白毅和小弟负责左侧两根道,沈深和白滇临负责右侧两根道,恰好囊括了整间房。每口棺材,材质,大小,边角都没有差异,从外表上看不出差别。棺材上也没有特殊标记,不打开棺材很难发现线索。四根道已走到了尽头,几人一交流,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白毅和小弟走到尽头后开始往回走,想要再次仔细查看。沈深却停下脚步,在原地陷入了沉思,白滇临刚刚走出几步,见此也停下来。“发现什么了?”“没有。我只是先想,实在不行需要开棺,开哪一口棺材最合适。”沈深认真道。白滇临退回来几步,隔着一条道的棺材望着沈深,语气真挚:“无论你选择哪一口棺材,我都会站在你背后。”我会帮你抵御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你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嗯?”这话由白滇临说出来,是过于亲密了点。沈深不认为他是在随口说说,这位清微少主说出这话的语气,诚恳真挚。不似作假,但正是因为如此,沈深才会不自在。“你是不是以前认识我?”沈深疑惑,否则他无法想通白滇临的目的。他没有自恋到觉得自己就是个万人迷,人人都想和他结交做挚友,堂堂清微少主,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不太符合他高高在上的身份。“我……”两人相对而站,横亘在中间的乌木棺里头传来响动,一只僵硬惨白的手破棺而出,黑色的锋利长指甲里夹杂了棺木破裂掉落的木屑。一把就要抓住站在棺木旁边的沈深。“小心!”沈深反应也是迅速,在棺内伸出手的一刹那间周身燃起炽白色的火焰,尸手被高热的火焰阻了一下,抓了空。黑色的锋利指甲泛着寒光,被抓住的话,沈深不难想象,得被刮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