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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他上了几次茅厕,吃了什么饭菜,看上了哪里的东西,用了府里的哪些财产,当然还有去皇贵妃那儿折纸鹤的事,写了满满几大篇。字体惨不忍睹,要花很多心思才能勉强辨认,有的还被秦司的袖子蹭得黑乎乎的一团,看也看不清楚。小书童在一旁不忍直视。宁邺让留下来保护秦司的男人在一边眉头狠抽。“那个……”一个温柔清冽的声音忽然响起,秦司龙飞凤舞挥笔而就的气势被打断,毛笔重重的压在纸张上,他仰头倒过去看,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因为是倒着看不怎么清晰,他将头又仰了回去,转身去看。毛笔被他随手一丢,挥洒出一道墨汁溅在纸上,门外的青衣少年仅仅是探出一个头,看起来似乎很害怕。他的脸色依旧苍白,面无血色,一只手扒在门上,“是你救了我吗?”秦司伸手指了他的小书童,“是他。”小书童说:“公子让我救你的。”所以还是秦司救的人。“我可以进来吗?”少年轻声有礼的询问道。秦司说:“你随意。”少年迟疑了一会儿,松开扒着门的手,慢慢的走了进来。他一进来秦司眼前一亮!眉清目秀的小正太!皮肤好嫩!眼睛好亮!身材好纤瘦!好腰!好气质!脸蛋也好好看!他连忙回头,拿起毛笔在纸张上写下最后一句:宁邺,我救了一个长得贼好看的男孩子。然后将毛笔一放,纸张全部叠在一起,吹了一口长长的气,递给他身边的男人,“给宁邺的!”男人脸色不是很好看,“谢郎君,它应该还没干吧……”秦司用关爱智障的慈祥的眼神看着他,“放在炕上炕一会儿不就干了?”男人:“……”第120章大司马家的小郎君11宁邺收到秦司的信,是在五天以后。送信的是他专门培养的飞鸽,他从训练场上回营帐的时候,宁蒙把一沓信纸递给了他,并道:“谢公子的。”宁邺心里的冰块呯的一下就碎了,他神色柔和了不少,将信纸接过,打开来看。看到字体的时候沉默一下,然后细细揣摩,花了半个时辰,宁邺终于看完秦司的信。宁蒙觉得主子的脸色有点差。宁蒙心里有点害怕,看见宁邺把信纸收回袖里,淡淡的说:“传令下去,现在攻打北喇。”停顿了下,又漫不经心道:“南宫洺让他跟着去,死不死在战场上看他的运气。”宁蒙低声应是,心想看来谢公子的信里写了让主子不开心的东西,他握住腰间的佩剑走出了营帐,而宁邺则是低头抚摸了袖里的信纸,然后找了一个盒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去,最后把盒子放在了床下的暗箱里。北喇在时隔七年之后,再次想起曾经被宁邺一度支配的恐惧。七年之前宁邺是温水煮青蛙,等他们受不了投降,而七年之后的今天,宁邺却急狠了许多,他率领的军队毫不留情斩杀每一个他们所能看见的北喇人,甚至北喇派出去的表示有投降言和之意的使臣,也被砍断了四肢做成人棍送了回来。看着全身是血还在痛苦挣扎着滚来滚去的使臣,副将握紧拳头,忍不住上前揪住拓跋韩令的衣领,狠狠一拳,怒道:“满意了吧!你以为就凭你能够赢得了宁邺吗!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变成这样!”挞拔韩令有些发愣,瘫坐在地上。他是北喇百年难遇的军事奇才,在北喇,没有任何人在军事上,能够跟他一战,北喇本就资源稀缺,又是南朝属国,每年都要进贡大量的粮食,他是为了北喇,才决定反抗的啊。从未与宁邺交过手的他认为宁邺不过如此,只不过传闻将他神话。然而……他眼圈发红,狠狠将副将推开,决然道:“宁邺的意思是不会接受我们北喇的投降!这个时候我们只有奋起抵抗!否则等待我们的就是国破家亡!”“现在已经不是我愿不愿意继续下去的问题了!为了北喇!”……北喇的军队在知道宁邺无言和之意,像是疯了一样反抗,宁邺又想要解决北喇,让北喇再也没机会闹腾来打扰他和谢邵君的生活。这一战,拖了半年。十月的时候,天降寒霜。宁府的一座亭子里,里面烧着火碳,秦司抱着暖炉披着披风坐在铺着软毯的石椅上,披风是纯正的白狐披风,是宁邺在北喇打猎时猎到的,见冬天穿着暖和,便让人送了回来。青衣少年在他身边沏茶,看他望着北喇的方向,低低一笑,“邵君哥哥在想宁司马吗?”秦司回头,“上次他来信,说快要回来了。”说话的时候,热气从嘴巴里呼出,抖了一抖,又抱紧了暖炉,颤巍巍道:“以往的这个时候,可没这么冷。”赵以辜将沏好的茶倒在玉瓷白杯里,双手端在秦司的面前,眨了下眼睛,“尝尝?”秦司嗯了一下,接过吹了一口气,呡了一小口,赞叹道:“很香啊。”赵以辜的眼睛亮了亮,他撑着脑袋,歪头看外面,“要不是邵君哥哥救了我,我可能就死在了那场灭门惨案里呢。”提起这个秦司有点小尴尬。当初为了证明赵以辜到底是前者药人还是后者药人,他设了一个局,故意染了风寒,结果赵以辜知道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割了自己身上一块rou。那rou秦司没吃,但是医师验过确实能让人百病不侵。这让秦司内心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为了补偿,带赵以辜去了很多地方游山玩水,对赵以辜平日也是关心有加。然而……秦司叹了一口气。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和秦尤一样,十分粘人的一个孩子,哪怕是知道当初自己试探他,也不生气。秦尤啊——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少年的模样,秦司心里软成一团。他摸了摸赵以辜的头,“过往的事情了,提他做什么。”过往的事情?啊,是啊,过往的事情。赵以辜唇瓣微翘,似笑非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轻轻呡了一口,将茶杯放在在石桌上,雪白没有几分血色的脸蛋裹在青色大毛衣袍里,好看极了。“这样的日子很难得呢。”是很难得,秦司破有同感。宁邺半年不在京城,宁府现在是他在管,谢家估计宁邺不在了,三天两头要东西。他又不是真的谢邵君,谢家缺的东西他自然会给,谢家不缺的,虚与委蛇言其它就是不给。他自己行事又比较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