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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凉越强硬的原因之一:先例不可开也。也怪他平时太亲和,让手下有了蹬鼻子上眼的趋势。至于阿维,他打算冷他一阵子。用自残的方式博他同情?不好意思,甄未凉只会帮你来个痛快。接受这个徒弟后,虽然嘴上不说,甄未凉待他确实是掏心掏肺的。可惜,阿维让他失望了。至今不承认不坦白,更令他失望至极。——当日那种情况下,魔教怎么可能单单留下阿维一个活口呢?况且,阿维的武功不比平常暗卫差多少。由于阿维内力特性,甄未凉本就怀疑他与魔教有关,因此一直不愿与他产生纠葛。但既然收了徒,自然也会好好教导。他始终好奇,那天阿维、四个暗卫与魔教中人产生冲突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绝对不会如阿维所说,他被暗卫远远送走,听那边没动静了才跑回去。甄未凉疑心他与魔教达成了某种交易。甚至于,那四个暗卫的死与他有关。如果果真如此,这个人就不能留了。念在师徒一场,甄未凉到底没忍心把他送去审讯,而是给他坦白的机会。但继续这样下去,甄未凉不会再等了。从一开始这个人身世就有疑点。修炼这等内力的多为魔教之人,而阿维绝对是自幼习武。虽有教外之人修习相关内力,但属于少数。尽管看之前的调查,他是幼年与家人失散,但不排除他那时就已经开始习武的可能。即便是暗卫,也很少修习此等内力。而甄未凉与魔教之间,可谓血海深仇——甄未凉单方面地杀了他们不少人。“酒葫屠夫”彭旭、“雁过亦绝”兼右护法宴行绝、“素手弦魔”华婉娘,单这三个就足以让武林震动。也是这三个人,让“飘摇逸士”甄未凉声名远扬。而就在年前,一人一扇杀上魔教的惊人之举,更是令整个江湖为之震动。所有人都说,等这任武林盟主卸任,接任的必然是这位年轻英才。甄未凉对此表示,你看我像是能忍受这种工作的吗?话是这么说,万一皇帝命他接任,他还真就必须得去。本想元宵节回客栈,不想一大早,暗卫传来消息:皇帝皇后思念女儿,召甄未凉秘密入宫。甄未凉面无表情非常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地换上了宫装,在宫内外的配合下进了宫。皇后一见他,第一反应就是上上下下看了他无数眼,确认儿子确实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叫下人送他喜欢的点心茶水上来。皇帝来得略晚,进屋便夸女儿武功高超,连连感慨。甄未凉估计,皇帝一开始是想让自己靠这张脸去□□如今的武林盟主及其他重要人物的。不想“公主”武功高超、心思缜密,以一人之力扬名立万,自然没有了勾结的必要。只是……“我们的小凉儿也不小了,如今混迹江湖,若是耽误了终身大事,可怎生是好。”皇后脸色一僵。甄未凉果断跪下:“回父皇,凉儿流落在外多年,唯一心愿便是父母无忧。然,江湖不定,百姓何以安?百姓不安,国何以定?国既不定,怎求父皇母后无忧?凉儿既得父皇信任,暂领皇家暗卫,自是以国为先。江湖不定,儿臣何以家为?”“好!好!”皇帝微怔过后大笑,亲自将甄未凉扶起,“不愧是朕的好女儿。有乃兄攻文治、安天下,有汝攻武治、定天下,天下何愁不安不定?皇后,你真是给朕生了一对好儿女啊!”皇后温婉微笑。甄未凉嘿嘿傻笑。“不过朕听闻,凉儿收了个小徒弟?”皇帝忽然道。甄未凉颔首:“回父皇,确实。”“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凉儿闯荡江湖之时,也得小心,莫教人占了便宜。”“儿臣省的。”皇帝长出了一口气,抚了抚甄未凉的面颊:“凉儿在外颠簸不易,好在上天庇佑,习得了一身本事。”甄未凉笑得很甜:“有父皇龙气庇佑,儿臣有何可惧。”“好了,”在一旁笑吟吟看着“父女”二人的皇后适时打断了对话,“太子思念meimei多日,今既回来了,让他们兄妹两聚上一聚吧。”太子早已知道甄未凉替皇帝办的事了,毕竟他已在江湖中闯出了名气。母子之间的隔阂也渐渐化开。“也好,”皇帝颔首,“这江山,早晚是你们兄妹的。”这话说得甄未凉有点害怕。他行过了礼,在宫女的引导下,很快见到了坐在御花园石凳上的、一度想置他于死地的便宜老哥。“……皇兄。”“……皇弟,不对,皇妹。”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太子道:“上次是我误会了你和母后,以为母后不要我了……对不住。”甄未凉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你的脑回路也是清奇,我在外边玩得好好的我回来害你?我图你啥?图你比我大还是图你不洗澡?”太子弱弱道:“……那么明显吗,我只是嫌天冷不想动,要不我今晚补洗个澡?”甄未凉:……你还真不洗澡啊。说这话的神态,倒有点像数年前,兄弟俩玩耍时,哥哥做错了事求饶的模样了。甄未凉心情一松,笑着拍了拍太子的肩:“你也憋老疑神疑鬼,就像上次说的我想害你压根不需要什么手段。”为了证明这句话,他随手凝起一股内力导入扇中,而后轻轻将扇子点在一旁的石凳上。“轰隆”一声,石凳爆开。太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堆碎片,后知后觉地开口:“你这算不算是威胁啊?”甄未凉翻了第二个白眼:“算,威胁你不许再胡思乱想的威胁。”“话说你大冬天带什么扇子?”“……你知道我的江湖称号是什么码?”“‘飘摇逸士’吧?”“对,但其实,”甄未凉开扇,注视着没有丝毫图案的扇面,“他们一开始是考虑叫我‘玉扇手’的,后来可能被我揍过以为我不喜欢,就放弃了。”“那你喜欢哪个称号?”甄未凉诚恳道:“都不怎么样,不知道哪个智障起的。”太子笑了,却又敛起了笑意。“在宫外的日子……很苦吧?”甄未凉想了想:“还成,武功练成以后基本就没吃过什么苦。我练武的岁数有点晚了,有些苦不得不吃。”太子道:“不打算成亲吗?我的儿子都会走了。”“不打算,不过哥,你和我侄儿遇上事儿的话,欢迎随时来找我,我给你出气。”太子微微一愣。这句话,似乎在十年前,他这个弟弟就一脸认真地对他说过。于是他也笑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