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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未凉深吸一口气,双剑从光秃秃的剑柄上弹出。左脚前抬,右脚画了一个圆,双手缓缓举起。双剑剑法的起手式。狼人哪管什么起不起式,当即扑了过来。剑属于短武器,攻击范围或许比扇子广,但也广不到哪里去。因此,在正式的历史上,它的象征意义多于实际意义。近距离和一个狼人打,甄未凉是傻了才会那么做。他一甩双手,双剑竟齐齐伸长了许多。甄未凉瞅住机会干脆利落地一剑下去,而后往旁边一跳。硬抗抗不过,但是对付一个已经傻了、只知攻击的暴徒,甄未凉并不觉得自己会吃太大的亏。攥紧两柄长剑,甄未凉上蹿下跳地试探了半晌,终于消停了,转攻为守。打不过。狼人的壳太特么硬了。步步为营、且打且退,甄未凉出了一身冷汗。忽然,眼前的狼人动作猛地一滞。而后,甄未凉耳鸣了一瞬,微微皱了皱眉。再抬头看去,狼人竟已停下了动作,混沌的双眸慢慢清明下来。似有所察,甄未凉慢慢地抬起了头。一张陌生而绝美的脸进入了他的视线。利落的短发,一丝不苟的打扮,连脚下踩着的飞剑都亮可鉴人。那人看了他一眼,长剑归鞘,缓缓落地。甄未凉不知为何,忍不住低头一笑。好久不见,魏兄。魏贞寒径直走上前去,狼人已经慢慢恢复人形。衣物早就被膨胀的体型撑到破碎,因此昆华几乎全身赤/裸。魏贞寒把他的外套扔到昆华身上,昆华连忙把自己裹好。魏贞寒和他说了几句什么,便转身向甄未凉走来。尽管知道此时的魏贞寒应该不认识他,甄未凉还是不自觉地看了眼昆华身上的外套。魏贞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皱了皱眉。匆忙下楼、满心尴尬的昆华对此一无所查。甄未凉再次转头憋笑。好嘛,魏贞寒绝对不会要这件衣服了。毕竟,咳,“贴身”了。心疼昆华一秒钟。“怎么了?”甄未凉连忙站直身体,严肃道:“没事。”魏贞寒上下看了他几眼,甄未凉道:“别看了,没受伤。”“太鲁莽了。”魏贞寒道。甄未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怕他冲下楼伤害普通人嘛。”魏贞寒面色平静:“你也是普通人。”“我好歹能打一点,”甄未凉再次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话说我不是给林哥发的消息吗,以前好像没见过你。”魏贞寒道:“林科怕自己赶不过来,拜托我过来救人。”“你对狼人做了什么啊,他马上就清醒过来了。”比起别的,甄未凉此刻更关心这个,“啊,我得给林哥报个平安。”显然,不认识他的魏贞寒比认识他的更难说话。魏贞寒道:“你不必管。”“好好好。”甄未凉好脾气地拍了拍他的肩,魏贞寒下意识想避开,但甄未凉的手迅速追了上来,“多谢这位大兄弟救命之恩,可有空让我请你吃顿饭表达感谢?”魏贞寒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在对上甄未凉双眼的一瞬间改了口:“好。”但他没想到,甄未凉说的那顿饭,居然是他自己做的。屋里没菜,甄未凉摆弄了会手机,没一会儿外卖员就带着菜上门了。甄未凉接过去,手脚利落地开了火。不到一小时,饭菜的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在外翻看着书架上书籍的魏贞寒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门铃响了。甄未凉把最后一道菜放下,边解围裙便去开门。打开门,昆华那双几乎冒着绿光的眼睛吓了他一跳。“对不起啊甄先生,”昆华尴尬一笑,悄悄动了动鼻子,“今天多亏你了哈哈。”甄未凉一针见血:“你是不是想来蹭饭。”昆华可怜巴巴地点点头:“我刚收拾完屋子,变身太耗费体力了,我好饿……”“自己点外卖。”甄未凉绷着脸去关门,昆华连忙伸手抵住,垂涎道:“对不起,但是真的好香啊。你知道,狼人鼻子比较灵嘛……”甄未凉淡淡地看着他:“可以蹭饭,不过不要后悔。”昆华疯狂点头。然后,他果然后悔了。直到他在餐桌边坐下,甄未凉才想起来问:“对了,血猎先生,你叫什么?”魏贞寒报出名字,甄未凉点了点头,同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两人才认识啊?昆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怎么觉得,这两人似乎对彼此很熟悉?甄未凉放下三碗米饭,魏贞寒已经摆好了碗筷。甄未凉正好去夹盐水虾,魏贞寒已经把剥好的虾仁递进了碗中。甄未凉旁若无人地给魏贞寒夹菜,每一筷似乎都正合魏贞寒心意,被他极为捧场地吃得干干净净。甄未凉吃完了一碗饭不打算再去盛,魏贞寒一边皱眉一边给他夹喜欢的菜催他多吃……昆华瑟瑟发抖。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巨大的电灯泡,而眼前这俩人蓄谋用狗粮撑死他。慢慢吃着碗里的菜,甄未凉道:“加个微信呗?”魏贞寒:“已经申请了。”甄未凉闻言笑了,抛下碗筷去沙发上拿手机,通过了魏贞寒的申请。昵称叫“岁寒”,头像是一张配色颇为性/冷/淡的风景,甄未凉觉得有点熟悉。他想了想,理性推测出了“在原来的世界他就是这个昵称头像”的可能。果然是他的风格。魏贞寒在餐厅叫他:“通过了就回来吃饭。”“好嘞!”昆·电灯泡·狼·华麻木地咀嚼着口中本该美味无比的食物,摇了摇不知何时自己冒出来的尾巴。吃完饭,昆华知趣地退散了。魏贞寒留下来帮忙洗洗刷刷,一通忙了下来已经是凌晨。正要告辞,甄未凉提议道:“要不,你今晚在我这里凑合一下吧?”魏贞寒动作一顿。“隔壁客卧是干净的,柜子里有被单被子,这么晚了,别再奔波了吧?”甄未凉侧头看他,茶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闪着光。魏贞寒看了看他,点了头。甄未凉冲他一笑,就要去给他铺床,魏贞寒制止了他,道:“我自己来。”于是主人甄未凉倚在门边,看着客人自己收拾好了床铺,这才想起主卧的床也没有铺。本来他就不打算在这里久住的,今晚是个意外。他赶紧去铺床,铺到一半,忽然听到了水声。魏贞寒在沐浴。意识到这一点,甄未凉默默顶着发烫发红的脸铺完了床,然后整个人倒进了被褥中。早在上个世界,他就已经确定,自己曾经喜欢的那个人,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