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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快躺下来休息罢。”伸手就要摁住万仞山。但他手指还未碰到万仞山的肩膀,斜刺里就飞出一根铁链,迅若狡兔,势若闪电,这一下若是打得实了,闻人歌的腕骨势必爆裂!闻人歌连忙撤手,回头一看,却是王临风发力抛出手铐,以链作鞭,生生将他拦住。王临风顺手撤回铁链,怒道:“万老教主久病骤起,正是经脉倒错、气息不稳的时候,便是轻轻一推都能引得他气血逆行而亡,你这时伸手碰他的身子,是要趁乱害死他么?”闻人歌微笑说道:“啊呦,原来我碰一下就如此厉害么?我可不知道。”王临风急道:“你怎会不知道?你刚刚还说你精通炼丹养生的,你怎么总是撒谎?”万千鸿厉声喝道:“我爹爹正发功呢,你们都别吵了!”王临风一愣,心想发什么功?转头看向万仞山,却是吃了一惊。只见万仞山双目紧闭,盘膝而坐,双手放在小腹之前,十指结成宝塔之形,脸上笼罩着一道金光,胸口剧烈起伏,额头落下黄豆般的汗珠,显然是在修炼一种极为高明神奇的内功。闻人歌脱口而出道:“浮屠圣功!”声音激动得发抖,狭长眼眸中满是惊喜羡慕之色。王临风呆了一呆,上下打量万仞山,心中又是惊奇,又是忌惮。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圣功运转愈发流畅从容,壅塞浊气尽数排出体外。万仞山发了几身热汗,汗水滚滚而下,衣衫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道道消瘦肋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目,缓缓扫视屋内三人,眼中露出深邃沉定的目光。万千鸿见爹爹恢复往日神采,心中大喜,唤进仆役,低声吩咐道:“快去请白娘娘过来。”又亲自倒了一碗补药,双手送到万仞山面前,说道:“爹爹,你才刚刚醒转,先静养片刻罢。”万仞山“嗯”了一声,接过补药一饮而尽。他贵为七宝圣教老教主,所用补药自然是无比珍贵稀奇。人参、灵芝、雪莲等等名贵药材,寻常人家一辈子都吃不起,到他这里,却是一日三餐当做饭吃。这一碗补药下去,万仞山只觉得浑身发热,气血益厚,登时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坐了片刻,精神头愈加强健。万千鸿方知爹爹果真无碍,又命婢女替他更换衣物床褥。不一会儿,万仞山便穿戴整齐,交襟广袖,高冠缓带,俨然便是一名气度儒雅的中年文士。恰好在此时,仆役把白娘娘请到了梅园。白云间昂首挺胸,脚步飞快走进屋中。她已摘下帷帽露出真实面目,只见她乌发雪肤,高鼻深目,风姿绰约,果然是一名绝色美女,一双湛蓝眼珠晶莹剔透,更是与万千鸿一模一样。白云间一走进屋子,便目不转睛盯着万仞山,见他恢复往昔神态,不由得心花怒放,嘴上却嘲讽道:“啊呦,你这老东西还没死透呢?”万千鸿眉头一皱,说道:“爹爹的身体还没全然恢复,你就不要招惹他老人家开口说话,行不行?”万仞山说道:“鸿儿别怕,不妨事的。”又斜睨白云间一眼,冷冷说道:“白娘娘当年不是发过毒誓,再也不回总坛一步么?老夫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白娘娘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当真是死也瞑目啦。”白云间哼了一声,说道:“瞧把你给臭美的,你这狗窝总坛有什么好的?我还稀罕得很么?我是来找七宝圣塔的,你儿子捉住了我,算他有本事,可不是我说话不算话。”万仞山说道:“什么你儿子不你儿子的,鸿儿不是你生的吗?难道是我自己拿面粉捏出来的?”白云间脸色一红,嗫嚅不语,神态羞中带嗔,倒像是二八少女。万千鸿看了闻人歌一眼,沉声说道:“爹爹,mama,你们二位要吵架,尽管关起门来吵,此时还有外人在场,你二位是否能忍耐片刻?”白云间说道:“好哇,我才说几句话,你就这么不耐烦了,果然是你爹爹的亲儿子。”万仞山早已注意到闻人歌和王临风在旁,闻人歌他是认识的,王临风却是陌生面孔。只是万仞山昏迷已久,骤然苏醒,想起无数紧要大事,一时也顾不上外人,拉起万千鸿的手,问道:“鸿儿,你不是要去中原讨要七宝圣塔么?你什么时候出发?手下可有得力干将?圣功练得如何了?”白云间凉凉说道:“你真是老糊涂了,你儿子已经从中原铩羽而归了。他把那些个名门正派搅成一团浑水,哼哼,只可惜浑水里捞不出七宝圣塔。”万仞山一怔,说道:“你已经去过中原了?”万千鸿点了点头。万仞山只觉得恍若隔世,喃喃说道:“白云苍狗,沧海桑田。我还记得鸿儿厉兵秣马、整装待发的模样,没想到再睁开眼睛,鸿儿就已经回来了……快,把你这些日子的见闻说给爹爹听听。”万千鸿只得把中原经历一件件细细说来。他说到章碧津如何发疯被擒的时候,万仞山忆起当年成败胜负,心胸激荡,又悲又喜,说道:“章真人虽然落入我教手中,但他不是技不如人,而是一时不察才堕入陷阱。论起真才实学,我到底还是输了他一筹……难道他真是天上神仙,我等凡人难望其项背?”王临风心想你这老教主当真狂傲,你打不赢我师父,便说我师父是天上神仙,难道你自认是凡间第一流么?不过王临风适才见识过浮屠圣功的威力,想起万仞山脸罩金光的古怪模样,心里不免忌惮防备。万千鸿又说起华山论剑输给了王临风,万仞山脸色一变,说道:“虽然你们只比招式,不比内功,但那王临风身中银针,又骤逢极大变故,而你是有备而来,怎么还能输给了他?章真人的弟子竟如此了得?”万千鸿说道:“爹爹,我正要给你引荐呢,这家伙就是王临风。”抬手往王临风身上一指。万仞山转头看去,只见王临风不过二十来岁年纪,虽然带着手铐脚铐,但昂首而立,气宇轩昂,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格外高傲疏离,果然不似凡夫俗子。又看他一身道袍潇洒单薄,足见其内功深厚,不惧室外天寒地冻。万仞山眯起眼睛,说道:“嗯,你就是王临风。你知道吗?你赢了我儿子,那是占了招式的便宜。若是鸿儿动用浮屠圣功,你绝不是他的对手。”王临风勾唇一笑。万仞山见他明明沦为囚徒,却没有半点儿怯意,心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板起面孔说道:“你笑什么?我说你是托了武当派先人的庇荫,才学到厉害招式赢过鸿儿,难道你不服气么?”他这话问得颇为狡诈,若是王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