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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和年龄。他双腿部分消失不见,一团浓密的杂草缠绕着从断肢处生长出来,仿佛一盆诡谲的盆栽。“好吧,我大概能明白这里和植物的关系了。”周遭太过安静,艾伦下意识地用气声说道“现实版植物大战僵尸寄生”就好像怕声音再大上一点就会惊扰到什么似的。董征摇摇头,线索太少,所有的想法到现在也只能是猜测。董征绕过尸体,刚刚向上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耳边响起女人的声音“再过三天我就能出院了吧。”那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情人耳边的呢喃,也很近,就贴在他侧脸边。霎时间董征一下子被冻住了,浑身寒毛都齐刷刷地起立,前方的艾伦似乎没有听到,还在朝上走。“出院之后我们去郊区的公园玩吧,带上孩子,我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那声音又喃喃道,董征低下头,一只干瘦的手正从他身后伸出,轻轻抓住了他右胳膊,恰似一场挽留。董征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不是幻觉。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在几近全黑的环境中看到这些的。尽管隔着衣服,被那只手碰到的地方依然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董征深吸口气,没等那女人再开口,毫不犹豫一步迈上三级台阶,用最快的速度去追赶前方的艾伦。在他挣开的瞬间,凄厉的哭声从身后炸开,无数双手从暗影中奋力伸出,拼尽全力想要抓住什么。董征的裤脚被死死攥住,他完全没有理会,随着他步子的迈出,干枯到发脆的手指不愿意松开被扯断,咕噜噜顺着楼梯滚下去。艾伦已经推开了一楼的楼梯门走了进去,董征闪身离开楼梯间时终于向后看了一眼,荧荧绿光中植物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整个楼梯间,属于人类的手从枝叶末端生长出来,掌心里是长满利齿的怪嘴。脸盆大的黑色花朵正轻轻颤抖着,发出女人一样的声音。他迅速地关上门。冷汗已经把上衣后背溻湿了,董征回想起方才的一切,手指都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作为一个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从前二十六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类似的幻想,更别说会怕鬼怪了,但正因如此,当世界观彻底崩塌时,所带来的恐惧就更加深刻。一楼总算不再一片漆黑,长长的走廊里亮着灯,艾伦松了口气,回头才发现董征紧抿着唇脸色苍白,原本稍微放下些的心又猛然提起,小心翼翼地问“咋了”“刚才楼梯间里有东西。”董征低声道,“这里的所有植物可能都有智慧,它们会模仿人类,千万要小心。”“额我知道。”艾伦盯着董征身后的一点,欲言又止,视线缓缓向董征头顶移动,一滴豆大的冷汗从他额角滴落。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和董征对视一眼。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董征立刻整个人扑倒在地,同时“哗啦”一声巨响,剑兰的叶子从本来是董征脑袋的地方刺过,巨力将窗玻璃击得粉碎“妈的这都是什么鬼啊”艾伦惨叫一声,搭了把手帮董征爬起来,两人慌忙冲向走廊另一头。一把推开双开门,艾伦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什么东西身上。☆、第24章幽灵医院“呀”年轻护士的惊呼在耳边响起,艾伦被撞了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赶忙胡乱抓住了董征胳膊,堪堪稳住身形。看到眼前景象,艾伦愣住了。明亮的医院大厅中人来人往,护士医生全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和身着病号服的人们交谈着。他们衣服上带着或多或少的血迹,身体也有着一定程度的腐烂,但所有人都像不曾注意般,或眉头紧皱,或谈笑风生,做着自己的事情。甚至还有半透明的幽灵从已经损坏的楼梯井里飘出来,找上了一位路过的丧尸医生,开始交谈。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正常的医院中。然而大厅的玻璃门紧闭,上面布着蛛网一样的裂痕,大片大片的血迹泼在上面,印出无数手印的形状,以及外面浓稠的黑暗。董征不禁想到,也许这所医院中的所有人都被迫关在里面无法离开,诡异的事情一次次发生,绝望的人们曾经疯狂拍打着门,哭喊着,手上带着自己或者其他人的鲜血。到最后,他们所有人都化作了活死人和幽灵,永远困在这座医院里,重复着生前的工作,就仿佛一切死亡和噩梦都不曾发生。“请不要在医院里奔跑,也不要大声喧哗。”半边脸露出颅骨的护士一脸严肃地提醒艾伦,她一只胳膊上有深可见骨的伤,被艾伦一撞整条胳膊差点掉下来。艾伦还处在震惊中,身上沾到了小护士身上溅出的尸水,董征赶忙把他拉到身后,点点头,替他道“抱歉,以后会注意的。”小护士扶正歪斜的护士帽,低下头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听不清但显然在吐槽艾伦,快步离开了。“我的妈啊。”艾伦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我们到底进了个什么样的地方啊。”“他们在重复生前的行为。”董征低声道,“先去找一下线索吧,看那个护士的样子没有敌意,说不定我们可以问问其他人。”艾伦突发奇想“哎,如果咱告诉他们其实你已经死了会怎么样”董征瞥了他一眼“你可以试试。”艾伦当然不敢,按照所有灵异恐怖作品的套路,只要这话被这大厅里的任何一位听见都绝对会发生让他恨不得回到过去扇死自己的事情。两人站在大厅角落里观察了会儿,相比起地下一层和楼梯间,整个大厅里没有任何一植物的存在,门口原本应该是两棵富贵竹的地方只剩下了光秃秃的花盆,看土壤翻开的情况很像是有人生生将植物拔出来移走。或者是富贵竹自己跑了董征打开来时的门看了眼,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剑兰已经不见了,走廊上空无一物,只有尽头破碎的窗户和满地玻璃渣告诉他一切都真实发生过。“走吧,去打探一下情况。”两个和它们都不一样的大活人在大厅里四处转悠竟然也没有被怀疑,董征路过一个已经巨人观化了的医生身边,突然听到他问护士“七楼的病人又发病了”医生的声带估计烂的差不多了,发出的声音非常奇怪,仿佛玻璃在钢板上刮擦。“对,早晨喊着要晒太阳,不然说自己会枯死,可今天阴天啊,哪儿来的太阳给他晒”护士是个年轻的幽灵姑娘,不满地嘟囔道,“这种情况应该去精神科吧,整天喊着自己发芽开花了,明明就是妄想症。”医生叹了口气,“中风偏瘫,可能伤到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