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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忍不住了”董征确定那碗汤里装着的是什么了。他连看都不再看少年一眼,冷冷道“顶着别人的脸,你只会让我感到恶心。”没有期待中的惊慌失措,没有恐惧和恶心,什么都没有。董征的反应无疑泼了一盆冷水,少年霎时噤了声,他直起身子盯着不再给他哪怕一个眼神的男人,收敛了癫狂的表情,噗地笑了。“什么啊真无聊。”少年兴致缺缺地爬起来,肩膀的断口处蠕动着,很快生长出了一条新的手臂,端着一口没动的汤,转身回了厨房。其他人似乎丝毫不觉得食用同伴有什么问题,坐在董征对面的蝴蝶少女突然道“很多年之前,我曾经去过一个村子,那里的人患上了一种不会传染的疾病,在患病的中后期,他们会被感染成没有理智的活死人,去攻击其他正常人。他们能够观察出其他人判断是否生病,却无法观察自己,也不能交流彼此看到的结果,一旦推测出自己就是感染者,为了防止步入疾病后期的自己会伤害其他人,染病的人会选择自杀。”“每个人能杀死的只有自己,就算知道其他人患病也不能出手,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前五天都没有人死去,一直到第六天,才传来一阵枪响。”董征听得一头雾水,他以为蝴蝶少女的话还没说完,便等待着他继续,蝴蝶少女却端起了茶杯,不再吭声了。而人鱼对双头人说道“你知道团长的生日在什么时候吗”“我知道”一个侏儒抢先回答,“是二月的4、12、19,六月的4、17,九月的3、12,十二月的1、19、21这十天中的一天”“我知道团长生日的月份。”双头人中带着礼帽的男头说道。浓妆艳抹的女头道“我只知道是几号。”男头“如果我不知道团长生日,你肯定也不知道。”女头哼了一声“本来我不知道的,可你这样一说,我就知道了。”男头眯了下眼睛,道“那我也知道了。”董征“”他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这群人的突然表演让他不明所以,没有四肢的毛虫人抽着多脚女给他拿着的烟,幽幽吐出一个烟圈,董征道“想要离开吗只要解开门上的锁,你就可以出去了,不过可要动作快点,时间就要来不及了。”董征起身走到门口,公馆双开的大门上的确有一道老式密码锁,一共三位数。“密码我们已经给你了。”麻花辫女孩用她后脑勺上的那只嘴提醒董征,“只有一次开门的机会哦,一定要想好了再输密码,不然,真的会死掉的。”☆、192、马戏表演密码已经给我了董征回头看了一眼,多脚女在帮助毛虫人抽烟,麻花辫女孩把食物喂到后脑勺的嘴里,无口女躲在角落里低着头,侏儒们站在凳子上,双头人的两个头在小声说话,人鱼托腮盯着他,蓝色的眼中含情脉脉。他低头继续去看密码锁,感觉到逐渐升起的憋闷感,像是不再能呼吸一样。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时间不多了沉吟片刻后,董征拨动密码锁。7、8、1。他按下密码锁旁边的小小按钮,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董征推开门。哗啦水铺天盖地地涌了进来。“看啊他逃出来了”水涌入鼻腔,董征猛烈咳嗽着,踉跄着单膝跪在地上,他将气管里的水呛出来,抹了把脸,感觉到刺目的光透过眼皮留下光斑,眯着睁开了眼睛。数不清的人正在观众席上,五彩斑斓的光照亮他们兴奋到涨红的脸,一双双眼睛盯着他,其中的狂热几乎要箭一样射出来,将他刺得遍体鳞伤。“在全身被锁住关押在水牢里后,1号选手仍然在一分钟内逃了出来让我们给这位逃脱大师最热烈的赞美”欢呼和尖叫几乎要掀翻马戏团的顶棚,董征回头看了眼,三米高的圆柱形透明罐子被打破了一个大口,拇指粗细的锁链和十来个黄铜锁沉在底部,这些东西原本是锁在他身上的。在公馆大厅里和畸形秀表演者们交谈时,真正的他却作为一名表演者,为马戏团的观众们表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水牢逃生,如果在最后输入了错误的密码或耽误太多时间,他就会被活生生溺死在水牢里。董征浑身湿透,以至于冷汗的存在都不甚明显,地板上积了一大滩水,他站起身,扭头看到了那正在同时表演的其他逃生秀。看来所有朝圣者的经历都和他一样。他是第一个成功脱离公馆场地的,半分钟后,接连有其他人成功出逃。拒绝了带着假面的工作人员的搀扶,董征独自走下舞台,他朝观众席上看了眼,注意到最后一排用红布围起来的地方,被掀开了一道缝隙。骤然撞进董征的视线,崔左荆勾起唇角,随即回过头,小孩子炫耀自己的所有物般,洋洋得意地朝小丑道“看吧,我就说那些小把戏肯定困不住他的。”小丑颔首“的确不错,行,你和维克多也跟他们一起去观众席吧,轮到我去表演了。”小丑站起身,将红鼻头按在鼻子上,朝崔左荆露出一个咧到耳根的滑稽笑容,弯腰掀开帷布,走了出去。他的步伐逐渐从沉稳变成夸张的蹦跳,举手投足都透着疯癫和可笑,此时此刻,身为清洗者的笑纹小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马戏团的表演者小丑。崔左荆将唐刀挂在腰间,将维克多放在箱子上,轻声道“走吧叔叔,去找他们。”表演正火热,一切声音都被吞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董征看到崔左荆稍微定了心神,警惕着也许会出现的意外和危险,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去后台换了身干净衣服。之后他被带到了贵宾席上,这里空了一整排,最接近舞台的位置,一共25个座位,显然专门为朝圣者们所留。等他坐上贵宾席所有的逃脱秀都已经结束,只有一个人没能成功出来,汪雀从公馆脱逃时差点就要被烧到头发,夏琼云都不知道是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可怜的黑子刚刚滚到一边引线便烧到了尽头,轰然引爆了油桶。反正就和董征一样,他们解开密码锁迈出公馆大门,就已经发现自己从危险中逃出来了。“很遗憾我们的19号选手没能成功脱出,他将自己宝贵的生命献给了舞台,让我们把掌声献给这位勇敢的挑战者”没人为一个生命的骤然逝去而悲伤难过,狂热的兴奋充斥在马戏团帐篷中,一切的一切都被冠以表演的名声,又或者说,在一向背负着血腥猎奇名声的地狱马戏团中,死亡是最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