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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里面楼陆两家的老头子看着两个儿子大放闪光弹是什么心态。霍湘震还没问完,吴积白就耐心等着他问。霍湘震眼里,自然楼辕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万一遇到什么险情……”楼辕眼里几不可见一道暗光划过,却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整个剑南路的军队都是我手下的,大不了你回来之前府里都加强戒备就是。而且最近治安也还不错,应该不至于再出什么事情,你早去早回也就是了。”吴积白看看日头,想着楼辕为何要提到“军队”?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不做声,只是微微蹙了眉。霍湘震也隐约察觉了一丝怪异,依然追问:“让八哥或者别人去送不行吗?”问出来,霍湘震才发觉今天都没有听见楼辕那只聒噪的鹦鹉叫声。楼辕慢慢道:“这两封信很重要,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八哥已经往南诏去了,我另有一封书信要给玉清和竹巫彭。还有问题吗?”楼玉清和竹夜清都在大理住着,霍湘震想起,前几天听楼辕说过,小夫妻俩的儿子快满一周岁了。只是霍湘震依然觉得不妥,又争辩了几句:“要不然我和乌鸡换一下,他去居延海,我去新京,这样我还能快点回来。”毫无疑问收到吴积白一个鄙视的眼神:“喂喂喂,虽然我地理学得不好,但是百度地图已经告诉了我,去居延海得从剑南路出去,一路往北出嘉峪关,然后还得往里走。霍大少爷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只是个柔弱的人类啊?”霍湘震也是一时情急,说完自己也反应过来这有点重色轻友了。且不说去居延海比去赵宋新京远了多少,就是一路的风险,那也不是多出来一星半点。就吴积白这个小身板,出了塞估计就得让马匪捆几下就着篝火烤来吃了。看霍湘震那表情,楼辕也明白他是反应过来了,这样的安排是他思量好的,就算到了霍湘震肯定是没法儿跟吴积白换的。于是笑起来,拍了拍霍湘震的肩膀:“行了师兄,你就老实些儿快去吧!玄命司的事情这几天我帮你盯着,你要是心疼我就快点启程,早送信早回来就是。”吴积白发觉了楼辕一直在催促着霍湘震快走,却不多说。他隐约猜到了是为什么,便起身向楼辕一摆手:“小楼,我这就收拾收拾准备走了,不过走之前得去一趟脂红阁跟白门说一声。”楼辕对上吴积白了然的目光,心里一慌,却仍是微笑颔首:“好。”……吴大哥他应该没理由知道的吧?楼辕想,这件事,此时此地,应该只有我知道才是。楼辕催促地急,霍湘震本想多滞留一天再走,却耐不得楼辕总说让他快去快回。打点了行囊,不到正午就要走,临走时,楼辕送他到锦官城外。不是人最多的时候,门前人来人往却并不是很多人。霍湘震虽然不舍,却也想着赶快回来就是。却感觉楼辕牵了牵他的袖角,低头,就见楼辕指指唇角。离别前一个吻,缠绵至斯。霍湘震感到楼辕似乎有一些不安,可是他完全无法理解楼辕不安的原因。“师兄……”楼辕低低声音,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依然只是勉强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路上小心,注意安全。”第六十章:一朝风雨楼辕送走了霍湘震,却不必送别吴积白,因为吴积白此时还在脂红阁里,尚未启程。不同于楼辕的男儿脾性,女子面临离别的时候,自然是别有一般风情。寇白门听吴积白说要回去赵宋新京,初是讶异,继而便是柳眉微蹙:“吴公子这便要走……妾身无以为送别之礼,不如为公子弹奏一曲,权作送别如何?”说着说着,泪水便不住潇潇而下。脂红阁的顶楼阁子里,寇白门一个娇俏美妇,此时点点泪痕是专为吴积白而落。吴积白见如此美人为他梨花带雨,自是笑眯眯拱手作揖:“别哭了别哭了,我这又不是一去不回,我还会回来呢。”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没底。他隐约猜到了楼辕支开他和霍湘震的原因,却并不敢断定。而且纵使确定了……他也不能干预。所以不如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寇白门听了他这句话,也勉强笑了起来,一方香帕沾沾眼角泪痕,便起身抱起了箜篌:“吴公子,妾身便为你唱一曲……”琮琮铮铮的乐声奏起,跟着的却是一曲苏东坡的——“天涯流落思无,既相逢,却匆匆。摧手佳人,和泪折残红。为问东风余几许,春纵在,与谁同?隋堤三月水溶溶。背归鸿,去吴中。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寄我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这一阙词在苏轼词中也是哀婉之曲,由她这凄然别情唱出来,更是婉转难言。吴积白亦微微叹息了一声,待最后一曲终了,吴积白看向了她,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那句话。他想说,我为你赎身,你与我同走可好?但他却是终究没有说出口,日后亦不会说出口。这只是一个游戏罢了。吴积白想,一个没有攻略的大型单机游戏,有霍湘震和他两个玩家,或者只是他一个玩家,主线剧情就是援救霍湘震。和一个游戏人物有那么深的感情,意义何在?寇白门并不知道吴积白心里一瞬间的想法,只是放下了箜篌,抬手拭泪。吴积白心里一揪,起身用自己的袖子蘸去了寇白门眼角的泪珠。寇白门此时便是按不住心里情动,抱住吴积白的胳膊便嘤嘤垂泣:“妾身生在这花柳之地,二十年来逢场作戏不知凡几。只是此次想到吴公子要离去,竟觉是心痛不已,仿佛下次再见便是遥遥无期了……”吴积白心下被这美人垂泪扰的混乱,想对她海誓山盟,却又想起了曹山荼。不是想起曹山荼或许会知道他在这里说什么做什么,而是突然想,如果曹山荼知道了他对别人有过一刻的心动,会不会难过?他还没有想完,便听寇白门半带啜泣道:“吴公子……妾身自知残花败柳之身,不配高门,便不奢求什么……只求公子,莫要忘我!”说着,将那方沾了胭脂红泪的香帕塞进吴积白手心,仍是含泪道:“郎君着意翻覆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说罢,便是泪流不尽,“妾身一生从未违抗过鸨母何事,唯有此次,妾身但为公子一人守身,公子不归,妾身便是至死也不改易此心!”吴积白握住丝帕,看着她。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