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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道:“是。”温荀道:“夜已深了,明早还得早起,温伯回房去休息吧。”温伯留下喜服和热水,默默地退出了房间。还记得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前,也是在这个房间里。那时的他甚至很难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转眼之间,他就要成亲了。温荀总觉这一切好似一场梦,他的手抚过喜服的褶子,让自己更心安了些。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穿上喜服会是什么样呢?想象着师仙游身穿红衣的模样,温荀不知不觉弯起唇角。待他站起来时,外面的夜色真正的深了。窗户大开着,风肆意地灌进来。许是温伯走得急,忘了帮他关窗。温荀走过去关上窗户,一条黑影自夜色中一闪而过,看方向是往温家祠堂去了。他慢慢掩上窗,思虑之后吹灭灯烛,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走廊上的灯笼晕染着红光,将温荀雪白的皮肤衬得红润非常。从肚子开始显怀之后,顾及到腹中的胎儿,温荀的行动变得慢了许多。祠堂里点着长明灯,四周寂静得很,连鸟鸣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温荀穿过拱门,一迈进祠堂就看见了那口棺材。灵桌上放着供果,风早便停了,长明灯的火苗却在左右摇晃。于是温荀知道了,那条黑影一定悄悄地躲在这里面。他走过去点了三炷香,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有行跪拜之礼。等到长明灯的火苗停止跳跃,温荀才冲着灵牌后的帷幕说道:“出来吧,阿阮。”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像是什么人也没有。过了会儿,终于冒出个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第七十章话音落,两人顿时目光相接。温阮穿着一身夜行衣站在帷幕后面,露出半边身体。他的眼里带着戒备,比起以前更多了一些难解的情绪。温荀对他的出现仿佛在意料之内,泰然自若地回答道:“因为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温阮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惊讶,收起黯然的神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听说你要和掌门成亲了,恭喜你。”好不容易能和温阮面对面交谈,温荀并不想浪费这个机会,一来便直切正题,“那日正殿之上,你为何突然改变口径?你明明很在意你的凋昙师姐。是不是你受了他人威胁?”温阮的脸色骤然变了变,生硬地否认道:“没有,你想多了。”温荀不以为然道:“但你那晚的的确确看见了灯宵,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是受人威胁,我可以帮你。”“你什么都不知道。”温阮以为他要走过去,警惕地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我恨灯宵,是他杀了师姐。我那日会选择不为他作证,不是因为放过他,只是为了他死得更惨。”温荀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以相信这话会从原文男主的口中说出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他解释道:“灯宵之所以会杀你师姐,都是因为我,要怪你就怪在我的身上。”“看吧。”温阮忍不住发出冷笑,说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在替一个杀人凶手说话,不过因为灯宵是你的徒弟。所以,你的话一点儿都不可信。”温荀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开解,这就像一个死结,永远都解不开。想了片刻,他决定打温情牌,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上。“其实你对温家仍然有所眷念吧?”温荀缓缓道:“你忍心看着二叔为你这般伤心吗?”不见温阮启唇回话,温荀继续道:“我相信,你放弃玄都夺魁一定有你的选择和理由。”温阮沉默了一瞬,笑容渐渐隐去,用一种冰冷的口吻说道:“与其在这里与我多费口舌,不如多提防提防你的那些同门。我没有受人威胁,我的事更与你无关。”看他抬腿欲走,温荀冷不防开口道:“是因为他吗?”温阮止住脚步,像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温荀仅仅问了三个字,“值得吗?”“你又不是我,你又怎会知道值不值得。”说完这话,温阮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温荀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隐约猜到了答案。他刚刚不过是简单的试探,但温阮却显然因他的话犹豫了。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人’所为,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温阮又为何会甘愿替他做事?由于心里想着事,温荀不知不觉便回到了房前。他停下准备推门的手,朝着黑暗的角落问道:“剑使这么晚还没休息吗?”寒食闻言走出来,说道:“掌门夫人可否需要属下前往一探。”温荀本想说不必,话到嘴边又换成了另外一句,“剑使务必小心,情况不对马上回来。”寒食答了句是,转眼不见身影。出门前吹灭了灯烛,屋内只剩下一片漆黑。温荀摸索着用火折子重新点亮,却不小心把温伯端来的热水洒落在了那幅题字上。过了这么久,热水早已冷透,险些湿了他的衣袖。待到烛光微微亮起,温荀在收拾的时候才发现纸上的异常。他把烛台拿到面前,借着烛火凑近看了看,竟然意外地在下方看见了一枚红色印章,正是这幅题字的署名——别镜花。温荀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许久,十分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如果他的推测无误,这个和他一样的穿书者就是别镜花。既是如此,这人又为何要故意这样隐去署名?正在想着,窗棂发出一声轻响,一道影子映在窗上。寒食在窗外轻声说道:“回掌门夫人,追踪的途中碰上了一个更厉害的人物,把人跟丢了。”温荀擦掉纸上的水渍,道:“无碍,你没受伤吧?”寒食道:“属下没有受伤,多谢掌门夫人担心。夜色已深,掌门夫人请先休息。”听他左一个掌门夫人右一个掌门夫人,才过两日不到,温荀发觉自己对这个称呼已是完全习惯了。他慢慢收起那幅题字,也把心中的疑惑暂时收了起来。第二天一大早,外头的天还没亮,温荀便从睡梦中被叫起来梳洗打扮。他在丫鬟的伺候下吃了些东西,之后换上喜服。等天色变得透亮时,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温荀一动不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丫鬟们在装扮后陆续出了房间,只留下他一个人等候着迎亲队伍的到来。换在从前,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遇上喜欢的人,更想不到自己会有成亲的这一天。门吱呀一声推开道缝隙,温伯提着个小盅探进半颗头。“公子,老奴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