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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会真切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然后我们立刻意识到了一件严重的事情。我的声音在颤抖:“那如果是郑树棠的另一个人格害了曲肃……应该怎么……办?”这样不应该算是郑树棠的罪过。司暮摇头:“那还是要问左队长他们,别忘了,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郑树棠和曲肃的失踪有关系。”我心中五味杂陈,把那个惊悚的可能缓缓说出来:“……有的。一个曲肃最可能在的地方。”我想起那面爬满飞蛾的墙壁,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我们可以猜一猜,那些蛾子喜欢什么?”而我们没机会去求证,再怎样可怕那也只是一个猜想,没有证据是无法说话的。唯一造成的后果是吃饭时我根本无法下口,想到那些飞蛾就一阵阵地恶心。最后司暮看不下去了,直接夹了一筷子菜塞进我嘴里:“吃饭。”我看着餐桌对面的郑树棠,默默地扒了一口饭。现在还不能和郑树棠说些什么,免得他的另一个人格受什么刺激又展现出来,我总觉得他的另一个人格有着别样的怪异和疯狂。总之,非常危险也说不定。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林枫,你脸色有点不好。”郑树棠有些忧虑地望着我,眉角还是带着熟悉的柔和,让我稍稍心安。我僵硬地笑了笑:“啊……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说完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一天到晚赋闲在家叫什么太累了?简直就是嘲笑这些有工作忙的人。郑树棠努力地笑了笑,看得出来他根本没计较我说了什么,显得非常心不在焉。我也不好意思再跟他说什么,埋头吃饭,一顿饭就在诡异的沉默中度过。我们都没什么心情再进行任何日常娱乐活动,轮流洗漱睡觉。我躺在床上才八点过,比平常早了一个多小时,所以根本睡不着觉。司暮洗完挤在我身边,被子里顿时充斥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我顿时有点羡慕,同样的香皂为何能洗出这么不同的味道来。我蹭了蹭他的肩膀,他就把我揽在怀里。我忽然不抗拒这样子亲密无间的怀抱,至少在我经历过如此令人发疯的事件之后,还有一个人愿意把他的温暖给我,毫无间隙。如果司暮才是造成这一切的……我不敢想下去,心脏也开始抽痛着难受起来,那张剪报和那些简历成了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印记。别想了。别想了。我不断地暗示自己,司暮和这些事情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越是这样想着就越是难过。“你会不会……骗我?”我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折磨我许久的话语,如果我再不说出它的话,我一定会疯掉的。司暮只是拍了拍我的后背,许久才道:“……别乱想。”我拽住他的衣角:“回答我,你会吗?”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以为司暮睡着了,他独特的清冷嗓音才在梦境到来之前响起:“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充斥着疑窦和猜忌的心终于在此刻沉寂下来,好像有了司暮的保证,那些东西就自然烟消云散。那些沉重的、疲惫的、我所倦怠的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的东西,就因为这短短一句话全部都消失殆尽。我才知道,原来司暮对我来说是这么的重要。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憋着一肚子火醒来,烦躁地抹了把脸,突然有种想踹开身边人的冲动。朦朦胧胧中我看见司暮那张沉静的睡颜,无名火忽然就消散干净了。司暮简直就是我的一剂强有力的镇静剂,能迅速把我从烦躁拉到平静,噩梦拉回现实。就在这个我心跳加速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客厅里有异响传进卧室。那种感觉非常奇怪,毕竟卧室和客厅隔着一道门和一截短短的走廊,那种声音居然可以清晰地传进耳朵。不像是一个人该发出的声音,倒是像一些奇怪的虫子,在那里吱吱吱地鸣叫着。怪声中还夹杂着振翅声,由细微开始慢慢放大,就像有一群昆虫在我的门外!昆虫?昆虫?!!飞蛾吗?我顿时像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冷水,狠狠地打了个颤。我轻轻地转动着门把手,我的手心似乎从未出过这么多汗,开门也从未如此艰难过。我只敢把门开一条小缝,悄悄地从缝里望出去。我的眼睛已经基本适应周围的黑暗,饶是如此,夜里东西的线条也是万分模糊不清。我依稀能辨认出郑树棠的身影,看上去非常古怪,没有睡在沙发上,而是站在走廊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这边。就好像……笃定我会以这个角度看他。他的身边环绕着一群黑色的东西,我有八成把握那肯定是蛾子。我的……天啊……呼喊几乎要从嘴边溢出来。忽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随即耳边传来轻不可闻的但熟悉的低语:“别动。”郑树棠轻笑两声,黑色的蛾子们就遮挡了他的身形,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家的大门已经被开了再关上。我想去追,司暮却放开我,摇头道:“来不及了。他的另一个人格已经开始入侵主人格了。”蛾(七)我急的脸都涨红了:“再怎么来不及也没办法,好歹郑树棠是活生生的……人啊!”司暮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先去打电话,报警。有些事情,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我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我本来想说这算不算报假警万一郑树棠没问题怎么办?可惜自己一想,这种可能还真是小的可怜,也就闷不做声。这是最后一个人了,我在心中默念,接下来的一个,可能就是住在四楼的最后一个住户也就是我了。我不禁有些沮丧,下意识地去握司暮的手,司暮没有问任何,只是用他的手温柔地包裹住我的。再怎么样,我的身边一直都有这样一个人。我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郑树棠打开406的门,漆黑的蛾子环绕在他的身边,形成一道可怕的屏障。他很快关上门,黑暗环抱了他,淹没了所有。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脸庞怪异地扭曲着,好像有笑意,但又盛满了不可名状的悲伤。“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他开口,对着满屋子的空气,声音在颤抖。“你可以不用活得这么辛苦的。我知道。”郑树棠看着身边飞来飞去的蛾子,缓缓地张开了双手。他的指甲很长,里面全部深嵌着肮脏的泥灰,手掌上有着两道触目惊心的擦痕,手指内测溅满了泥浆和墙灰,有一两只小蛾子的尸体挂在上面,郑树棠随手拍掉了。郑树棠慢慢地走向他的房间,绕过那只沾满飞蛾尸体的拖鞋,打开了那扇被他所惧怕着的门。环绕在他身侧的蛾子们待到门一打开,就像铁被磁铁吸引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