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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待正式进学,陆逊作为燕清亲荐的插班生,夫子们自也清楚他身份非同一般。有多崇敬燕大鸿胪,就有多忍不住额外关照他一些,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热情转注。而陆逊心里透亮,也没辜负这份另眼相看。他为人谦逊,藏锋内敛,尽管初来乍到,却已深受同窗喜爱。又天资聪颖,学业出众,自得夫子赞扬,很快就在学舍里成了可跟诸葛亮媲美、出类拔萃的人物。儿子表现优异,作为父亲的燕清自也与有荣焉,无师自通了傻爸爸的技能——将写满溢美之词和拔尖考校成果的成绩单一张张裱好,标好年份,便于珍藏,随时取来欣赏一通。第166章何为名驹燕清这会儿还不知之后之事,只见这话一出,陆逊果然就慢慢地抬起了眼,口中毫不失礼地应着,眼底的那点雀跃的星芒却又出现了。燕清被看得心尖一颤,差点没能维持住淡定的姿态,微微向陆逊笑了一笑。吕布轻飘飘地哼了一声,也跟着坐下,理所当然地端起陆逊方才给燕清沏的茶,一饮而尽。陆逊对此视若无睹,除了一开始恭谨地也向吕布问候一句后,一双眼就跟黏在燕清身上一般,动也不动。吕布刻意捣乱地喝完了,他就若无其事地再给燕清倒一杯。燕清作为这俩人暗地里较劲的中心,实在是无奈之至,却不好表露,只在这回自然而然地接过,含笑点了点头,饮了几口,又赞了陆逊几句。吕布一声不吭地用完了桌上的茶点,也偶尔插话进来,语气正经寻常地考上陆逊几句。陆逊一一答了,燕清眼见地发现吕布已是难掩疲惫,便不再留他,叮嘱陆逊当以爱惜身体为主、不必拘束、再回房歇歇后,就与吕布一同离去。结果刚踏出厅门,方才还疲惫不堪的吕布,就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神采奕奕道:“布有事,需先去书房一趟,免得一会儿忘了。”燕清好气又好笑道:“随你。”吕布回到书房后,直奔里室竖着的那扇屏风,燕清眼睁睁地看着他竟提了笔墨,在上头写写画画。“这是在做什么?”燕清颇感稀奇地凑近,猛一眼看去,上头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堆人名,字迹自是吕布的,称不上好看,但也绝不算丑,笔锋凌厉,极具个人特色。那一个个名字后头,皆都跟着数量不等的“正”字。原来在东汉末年就有用“正”来划五计数的用法了?吕布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专心致志地找着名字,显是没听进去。燕清也不着急,就见吕布在周瑜后头跟着的那个正字上划了把叉,又在贾诩、陈宫、郭嘉等人背后添了一笔。末了又回到郭嘉背后,迟疑片刻,重重地再添两笔。任谁都能从那力透千钧的笔劲里看出,他有多不情不愿。燕清忍俊不禁道:“这扇屏风,莫不是主公用来记录臣下功绩,便于日后论功行赏的?”正字越多,就代表立下功劳越多,要已赏过了,就将那几笔记录划去,从零再记。吕布总算写完了,直起身来:“正是。”燕清来了兴致,将这背面被写得密密麻麻的屏风仔细看了一遍。当然,吕布不可能每个在他麾下效力的官员的名字都写上,只写了主要武将和谋士。文臣在左,武官在右,武将里出勤率最高的,显是在多场战役中最活跃的张辽和赵云;而谋士当中,则是常出谋划策,左右势中动向的贾诩郭嘉遥遥领先。要是燕清没记错的话,明朝的皇帝也有个采用如此方法的,吕布倒是早他无数年,开创这先河了。哪怕看在是吕布墨宝的份上,也必须要将这屏风好好保存,留给后人瞻仰,知道他们这些人的丰功伟绩。燕清看得津津有味,看完之后,揣了两个疑问:“奉孝的官爵分明不曾有过变动,一直是扬州别驾,怎划去如此之多?”“奉孝?”吕布重重地哼笑一声,微掀薄唇,面无表情道:“功过相抵,仍有不足。”燕清:“……”不用想都知道,那“过”究竟是什么。见燕清面露想要劝说的为难之色,吕布才勉为其难地说出真相来:“说笑罢了,重光莫要当真,布岂会如此小肚鸡肠?有关奉孝官职与爵位升调一事,布已将其功上奏朝廷,再候上些时日,也当办下来了。”因目前大权旁落的小皇帝,跟独掌权力的吕布之间生出不小嫌隙来,自不可能似过去那般合作愉快了,于一些分明可以给予的小便利上,也变得抠抠搜搜,就为膈应一下吕布,顺带展示一番天子威严。吕布一向懒得跟这被他视作将死之人的小毛孩计较,毕竟被拖延一会儿,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只要刘协不是活腻歪了,非要将他彻底激怒来试探底线,在耍够威风和架子后,最后还是得乖乖顺着吕布意思做。燕清也清楚吕布所言非虚:因他与郭嘉亲密无间,这醋坛子虽常年是倒着的,却不至于公私不分,胡乱报复。于是点了点头,问出第二问来:“在这上头,怎不见清的名字?”燕清自认还是干了许多实事的,虽他跟吕布的关系已是非同一般,也往往跟着吕布的升迁而上走,但也不能就彻底不算在编制内了吧?要吕布因把他当做内人,就将卖力视作理所当然的话,饶是燕清大度谦让,也微有不爽。吕布听了此问,却不忙回答,而是将笔杆往水筒里一丢,攥着燕清的手,将他领到屏风正面去。经他一指,燕清才发现,这蜻蜓戏水、莲花初绽图的莲心之处,可不就写了端端正正的“燕清”二字?不说明显写得比另一面的那一大堆要来得走心,单说这简简单单地两个字霸占了屏风整整一面,就已证明他在吕布这的独一无二。即便后面没跟着计数的,燕清也不必多次一问了,只感颊热不已。见那白玉般莹润的面颊染上赧然的红霞,吕布心里一动,趁机从背后抱上来了。他体格魁梧,颀长健硕,轻轻松松地就将比他小上好几圈儿的燕清整个人环抱住,这回却没用劲,而是以燕清随时可以挣脱的力道,静静贴着。燕清这会儿正走着神,也没想过要挣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生一念,伸手将随意丢在水筒里的笔杆取来,沥去多余水分,再在尖尖蘸了点墨,俯身轻运,在紧挨着“燕清”的位置,慢腾腾地写下“吕布”二字。吕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番动作,就跟被打翻了蜜缸一样,暖融融的全是腻甜。燕清假装没注意到那变得愈发灼热的视线,从容退开半步,盯着那肩并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