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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代价换来的,而信中顾煊仍然强颜欢笑,竭力在遣词用句中不断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他蓦然感到一丝极端的无力,过去张扬明亮的顾煊在这一刻忽然同眼前的人重合,不只是眉目轮廓,也攸关某一个瞬间的神色。他的阿煊,他眼高于顶且倔强倨傲,却也是有忐忑,期盼而温顺的时候的。当秦赫眼神中笑意消失时,当他存心想杀他锐气时,他是会张皇无措地哀求,笨拙且竭力地讨好他们的。这样的行为源于他在乎他们,他们拥有他的爱与依赖,也因此能让他低下头颅。他不吝于与秦赫分享顾煊的爱,可那千里之外的蛮夷皇帝和他的儿子,甚至是他身边那些名字古怪的人,他们何德何能呢?顾煊的衣服落到了地上,他赤身裸体,丑陋的伤痕和漂亮的线条都一览无余。他抓起他被铐在一起的手,将他一路拖曳到椅子上,他大腿赤裸的皮rou被磨出了浅浅的血痕,伤疤隐隐发红。紧蹙的眉宇暴露了他的痛苦,这算什么疼?他在心里冷笑。你会更疼的。圈在一起的手臂被抵在椅背上,他骑到顾煊腰间,抚摸着他背上狰狞的火印,蜿蜒往下摸到了他的臀rou,有些嫌恶地看着那股缝细密的伤痕,撑开探了探。手掌感受到一点温度,他习惯了的,那通道尽头高热紧致的空间,许是这几日他有些低烧的缘故,明明还未情动,摸起来却已经有了灼热的温度,若不是怕他烧坏了脑子,他倒真想他一直病下去。左右他也只该烂在他手里。他将顾煊的腿抵在扶手上,腰窝那一点凹陷便更加诱人,他心想着要不要罚他装上什么东西,却再也按捺不住欲望挺了进去。真紧,他想着,更加用力地卖弄着,他身体得到了极大的取悦,精神却不自觉想到了那千里之外的西秦皇帝。他也享用过他的,他曾亲眼看到,他也会进入这个小小的高热紧闭的空间,而或许顾煊会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温言细语,亲吻他的胸膛。他在这一刻疯狂地嫉妒,顾煊温顺隐忍的神色也不能再取悦他了,与此同时,他心中又有了无尽的悲凉。如果那年他接过了去蒙古议和的圣命,那顾煊根本不会踏上西秦的土地,他会是他的,白日黑夜里都是他的。他骤然感受到了无限的悔恨与愤怒,而这一切都被他归罪于身下的人。他喘着气,狠狠抽插又抓着顾煊的头发迫他仰起头:“叫出来!”第24章“呃……”顾煊喉头溢出破碎的声音。秦浚感到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即将崩溃的绝望中,甚至在想背对着他的顾煊是不是哭了出来。没有听到秦浚的回话,顾煊强提起精神,再次用了些力量努力叫得大些。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陷入了一丝荒诞的茫然中:他怎么会这样呢?这是阿浚啊,他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他怎么会这样羞辱他,怎么会这样逼迫他?他嫌恶他如同弃履,又对他召来喝去如同猪狗和娼妓。是他做错了,所以秦浚惩罚他,他可以穷尽所有的手段来对付他。他本来应该死在千泉,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并且不认为他能活下来,那他为什么还活着?秦浚看到顾煊那一刹那放空的眼神,他掰过他的脸,黑发被汗水黏在鬓边,喉头传来低低的呜咽,他听到顾煊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轻声问他“我的戒指,你能还给我吗?”戒指?他眯起眼睛,想到他从前有一次在盛怒之下从他无名指上拔下来的戒指。当时的顾煊竟然罕见地闹了起来,被他锁了三天才老实了,几个月过去,他早已将此事忘到九霄云外,未曾想顾煊竟然一直记得。那枚戒指上镶嵌着绿色的宝石,像是那位西秦皇帝的眼睛,西秦皇帝手指上的戒指是同样的样式,只是上面镶嵌的是如同顾煊眼睛一般的黑曜石。他慢慢抽出身体,抓起铁链把顾煊拎起来,一路拖到桌案边,那封信还摆在桌案上,墨迹未干,顾煊近乎是贪婪地看着那字。秦浚却将信纸抽起来。“你……”顾煊怔怔道。秦浚垂着头,却是将那张纸撕得粉碎,将纸屑扔向顾煊错愕的脸,快意开口道:“你当真以为,朕会真的让你借同行之机,暗中通敌叛国吗?”顾煊霎时面无血色,秦浚既痛快又黯然,仍迫使自己继续冷言冷语道:“你往年写的信,出了这院门朕就命人撕了,那西秦皇帝起先还问问,现在也不在国书中提及你了-------你以为你是谁,数典忘祖的丧家之犬,何德何能能叫他记挂?”“不可能.......”顾煊怔怔道,他忽然疯了一样撕扯着身上的锁链,踉跄着想要冲出去,秦浚拽住他,他却仍不知死活地挣扎着,甚至狠狠地咬着他的手。秦浚吃痛,狠狠甩了顾煊一耳光,他漆黑的头发挡住半边肿起的脸,失魂落魄地跪在原地。须臾,他膝行上前胡乱抓着秦浚的手,不住叩首道,“我求求你,你让我去一次鸿胪寺,我求求你.......”“你这个样子,哪还有一点像阿煊?皇叔九泉之下看到你这幅样子,也必然厌恶至极。”秦浚漠然道,“来日,把他绑在床上,每天喂他些水.......也不必了。”他拂袖而去,连一眼都不屑看他,“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死了通报朕一声。”他真的再也没有看跪在地上的顾煊,举步跨出别院,任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随着院门的关闭再也听不见。他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想,他像个奴隶一样轻贱,他的阿煊若是知道他将来会变成这幅样子,必然恨不得自尽以全颜面。阿煊早已死了,死在了千泉,与三千秦卒同眠。他压抑住内心的悲痛,快步上了玉辇,控制自己不要再想那院里的人。第25章院门被重重紧闭,一片狼藉中,顾煊抱着膝盖,无声地哭起来。他是为什么还活着呢?“因为我深爱你。”金发的男人说,他掀起紫袍,如最虔诚的信徒面对上帝般跪在他脚边,“我只会为你下跪,只有为你舍弃自尊与荣誉我心甘情愿。”我深爱你。我思念你。顾煊抬起头,紧闭的轩窗连半点月色都透不出来。他不受控制地、疯狂而恐惧地想,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是否真的已经忘了他?他的梦想与他的臣民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所以在收不到信后,他也早已不想留意他的安危与生命,甚至于不愿再想起他,只有他,只有他还飞蛾扑火一样想要记住留住曾经的爱情与誓言,而塞巴斯蒂安根本不必要还留着那枚戒指。他慢慢靠回了床榻,不住咳嗽着,点点滴滴的血落在他嘴角和赤裸的身体上,他的眼睛却始终茫然而空洞,如同被刺瞎般再也看不到一点希望,光明与可称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