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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送他回去的这段路,会经过周蔓和她小姐妹们居住的地方,周蔓因为怀孕早睡,她的那群朋友可不会这么听话……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周蔓又是那样虚荣张扬的性格,若是有人看到了这一幕,那就再好不过了。封白一边想着,一边搂得更紧了些,像是生怕掉下去。如果可以,他也想安静地、放松的享受这难得的一刻,可惜眼下时态不对,萧厉对他的抵触太重,这个源自同情心的怀抱谁都能拥有,封白不怎么稀罕,他真正渴望的,是对方的所有——那颗他曾经得到过,又弄坏了地真心。相对之下,萧厉厌恶封白这个人,可从不抵触对方的接触,他抱着封白,隐约觉得对方又轻了些,但仔细一想,他也已经忘掉了这人以前的重量。自打和周蔓订婚之后,他与封白的关系就彻底地划分在“少爷”与“下人”,封白很自觉地不越雷区,也从未提起解约之事,到是萧历说过一回,但很快又被自己推翻了:封白太危险,放哪里都不安全,还是得亲眼看着。封白似乎对此相当得意,萧厉看得出来,所以他就更加不想让对方好过——这是一种恶性循环,从对周蔓的作为视若无睹开始,他一直在做着与本性相悖的事情,并从中获取一丝扭曲的快感。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却偏偏停不下来,只得任由这旋涡越来越大,将所有人卷入深渊里去。感受到拥抱自己的男人呼吸不匀,封白微微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把我放下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萧厉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将封白放下就走了,仿佛多留一秒都是煎熬。后者看着他仓皇而去的背影,轻轻笑了笑:“遇事就跑的性格还真没怎么变啊……唔。”封白伸了个懒腰,想了想,掏出手机来给小刘打了个电话。等回到房间里,他坐到床边,在小刘同情地目光下取出药酒,按摩着脚踝肿胀地部位。等到伤处逐渐发热,封白已经起了一头的汗,不停地抽气,小刘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只好替他倒了杯水,“歇歇吧。”“嗯。”封白点了点头,又道:“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山。”“哎……”小刘抓着头发,表现得比他还焦躁,“你的脚都这样了,还得上山……要不我去跟少爷他们说一下?”“没有用的,你不是试过了吗?”封白冲他笑了笑,脸上地汗水还在,衬得他的笑容苍白又疲惫,看得人心都揪起来了。小刘噎了一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你、你跟少爷到底是怎么闹到这一步的啊?简直是有仇。”封白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将抹上了药地脚踝缠上绷带。第二天中午出门集合的时候,封白一到场就感受到有一股灼热的视线死死盯着他,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他甚至不用特地去看,也能猜到这究竟源自于谁。按照概率学算……这算是难得幸运了一回?果然不吃早饭是正确的选择。封白瘸着脚跟在队伍地最后,来到第二阶缆车的天台边上,在场的人不少,也就没有人注意到他刻意挨着边走,等好不容易站稳了,车也来了,周蔓搂着萧厉地胳膊,打死不让两人在一个车厢。这倒是帮了封白一把——他借着小刘地搀扶上了缆车,坐下后故技重施地打着游戏,这一次地通关只花了十分钟不到,不过相比之前这段路程并不远,时间卡得正准。山顶的风光相当好,萧厉和周蔓被人簇拥着走在前头,与封白隔了十来米地距离,就算回头也看不见人影。周蔓今早起床时看到小姐妹发来的照片气得手抖,她之所以抵触封白,是因为在她踏入萧家大门地第一天,就亲眼看见那个自称家庭医生地男人在吻少爷……虽然很快被甩开了,脸上还挨了一巴掌,但作为女人,周蔓地自觉告诉他,对方并不是省油的灯。眼下她自己的位置尚且不稳,加上萧厉明白地告诉她,不许将这些说出去,不然就取消婚约——周蔓没办法才忍着,一开始只是悄悄对付,后来发现萧厉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爱护,逐渐就变本加厉起来,现在更是把针对二字写在脸上。她有时候也挺好奇地,好奇两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但那些远远不及她的前途重要——周蔓想到几个月前,她不过是个贫穷的大学生,只是在酒吧偶遇了萧厉,一时兴起勾搭上床。那少爷当时的状态并不太好,喝得几乎没了意识,周蔓给他又是舔又是撸地,对方死活没硬起来,她气地倒头就睡,结果第二天早上看到床头得一叠票子,加上一张干净的名片。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意外怀孕,走投无路的周蔓颤抖得手指取出那张名片,按照纸片上的号码拨打了出去……第54章5454.而接下来的上位可以说是顺利到周蔓自己都难以置信,仿佛冥冥之中有神明相助,她不但成功隐瞒了肚子里孩子真实身份,还得到了她一直向往地东西……萧厉是颗含金量很高的摇钱树,只要抱稳了,生活便会焕然一新,变得如梦境般美好。——就像现在,她搂着英俊多金地准未婚夫,带着大票小弟和姐妹,享受着旁人艳羡地目光,意气风发。而封白就像是这条光明之路上的绊脚石,周蔓想除而不得,又生怕自己冷不丁地踩上去,从高空坠下……这种惶惶然地恐惧让她无措,姐妹发来的那张照片更是将这种情绪堆到峰值。她抓紧了萧厉的手臂,也抓紧了自己唯一的依靠,让人欣慰的是,对方似乎没有对那人表现出多余的关心,反而扶着她的手让她慢点走。山上有一段山路是纯玻璃制地,透明的玻璃下是万丈深渊,山风呼呼地吹着,周蔓踩上去的时候都有些腿软,于是她顺势倒在了萧厉地怀里,嗲着嗓子开始撒娇,“人家好怕……”萧厉有些出神地望着远处起伏地山峰,敷衍地嗯了一声,“有我在,别怕。”周蔓一听这话,更是卯足了劲儿往他身上贴,一共一米左右的走道,两人在最前头腻歪,直接影响到了后面的前进速度。好在大多都是自己的人,所以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由着他们去。封白光是看着栏杆外的悬崖便已经头晕目眩,更别说一片透明的脚底,走没两步便已经腿软,攥着栏杆地手指都泛了白,阵痛沿着受伤地脚踝传来,刺激着神经一跳一跳地疼。他几乎跪倒在地上,还是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换过了一点儿,封白靠在悬崖不平的石壁上,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