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8
招染邪祟。走向背阳,一天之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处于阴暗面,还和着一股淡淡的潮味。就算没有引来邪祟,长期住在这种地方对身体也不好的,难怪这三少爷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简守咳了两声:“抱歉了道长,我这里没什么好茶……”“不用、不用,贫道只是过来看上一看,过会儿就走。”说着无为子就拿出了一根雷击木,另一只手执有三清铃。此时他口中的咒语已然快得听不清,简守看不到他做了什么,只听到了木头击打在柱子上的声响和凄切的铃声。简守不希望姐弟俩被找到,可他只能默默地祈祷。斯年看他的脸色越发不好,大概是累狠了站不太住。可是他又不能在大家都站着的时候坐下,额头上都浸出了薄汗。斯年都要急死了,手中的包袱显得愈加沉重起来……无为子闭上眼围着门前绕了三圈,手中的铃铛顿了一下,然后就从房间里传出了一声悠长的回响。无为子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有了然之色:“三少爷的房中确实有问题啊!”张氏迫切地问道:“怎么说?”“阴气湿且重,铃停而回响,是邪祟久驻栖身之所。”他望向简守,“三少爷真的不曾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么?还是说三少爷另有隐情?”不得不说,无为子确实有着敏锐的直觉,直接戳中了简守的痛处。他惨白着张脸:“我不懂道长在说些什么。”张氏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再也忍不住地质问道:“简守,你是不是想害死你二哥!?”如果此时简守能睁眼,那么他必定能看到张氏眼中那恨不得杀死他的狠意。他只能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回了一句:“没有。”此时斯年的心中一团乱麻,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简守。那无措的表情让斯年心疼极了,他突然低头看着其中的法器,静默着……下一秒,他就这么将它们都摔在了地上!稀里哗啦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刚要转进屋里的无为子惨叫了一声。双腿颤颤巍巍地跑过来,直接跪坐到了地上。“我……我不是故意的,它自己就这么掉了下来……”无为子看到一些已然摔断了的法器气红了眼,手中的雷击木直直朝斯年扔了过去!斯年没躲,发黑的木枝重重地抽在了脸上,留下了一条赤红的痕迹,然后半边脸就高肿了起来。“祖宗息怒,弟子有罪……”无为子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法器都收回了包袱中。他此时虽是面无表情的,可周身都散发出可怖的气息。他语气冷凝地向张氏请辞:“夫人还是去请其他人吧,此事贫道怕是不能胜任了。”做法之时,最忌事故。张氏面色难堪地站在原地,身边无人敢去拦下发怒的无为子。只能看着他一把抓过斯年的头发,不顾他的尖叫将他拖了下去!斯年毕竟人小,力气也不如他大,被扯住的头皮像是要被整块掀落一样疼痛。他泪眼朦胧的看着阿守,心想原来被人扯住头发是这样的疼啊,难怪阿守那时候都疼哭了。简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他什么都看不到。斯年的尖叫声却是让他难过极了,他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将斯年牵扯进来。于是他大喊了一声:“道长留步!”竟是就这么莽莽撞撞地追了上去。斯年看着阿守为了他跑过来,喉咙里顿时发出了小兽般的呜咽声。“三少爷还有何事?”“道长,斯年还小,请手下留情。”无为子冷哼了一声:“既然做了我弟子,是死是活当由我来决定!”他双眼一虚:“三少爷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莫要误入歧途了。”简守心中剧震,无为子却不愿再与他多说。最后递给了简守几张黄符:“烦请少爷贴在屋内。”简守握着黄符,听着斯年越来越远的痛呼声,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之色。…………当人都散尽后,小怜想要拿过简守手中的符纸帮他贴上,简守却拒绝了。他一个人走进里屋,将窗门都关了个仔细。他坐在床榻上,将手中的符纸都撕成了碎片。“都出来吧。”无人应他,“都出来吧。”躲在房梁之上的小鬼一脸紧张:“jiejie,他在和谁说话?”女孩戒备万分地盯着简守手中被撕碎了符纸:“不知。”“我在与你们说话,还不愿下来么?”说完他就睁开了那双诡异的双眼,幽深的黑和妖异的红……他说,“我看见你们了。”第73章此生不再入黄泉09我看到你们了……男童吓得从房梁上滚下来,他jiejie轻飘飘地接住了他。又将他推到自己身后,浑身战栗地紧盯着简守。面前的男人明明是温和沉静模样,可是那一双眼睛撕破了所有表面的假象。这个男人看得到他们,甚至早就发现了他们!小女孩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她紧紧地抓住了男童的手,带着他慢慢地往后退去。简守看出了他们的意图,轻轻眨了下因光线而刺痛的眼睛。声音带了分懒散的蛊惑——“想要逃跑么?我来帮你们。”小女孩一下子就顿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声音却因为激动而颤抖:“你的话是什么意思?”简守扬起一截皓白的手腕,手指摊开,碎开的符纸就这么洋洋洒洒地落在了地上。“人死而魂离,下黄泉过奈何,走六道入轮回……”他笑得落寞:“告诉我,你们又是为何不能投胎呢,我帮你们可好?”“你帮我们?你帮我们!”女孩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眼眶中浸出了眼泪,“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呢?”仅存的理智让她又生出了戒备来,只是握住弟弟的手不再往后退。“今夜子时,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若是今晚不走,张氏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了。”“永世不得超生,或是魂飞魄散,都很可怜的,我也不希望你们……”——像我一样。女孩别无选择,她扯着弟弟朝简守跪了下来。声音悲苦而绝望:“少爷,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五年前,郫郡闹饥荒,蝗虫四溢,每个时辰都有人被饿死,或是被胃里无法消化的树皮和泥土撑死。朝廷的赈灾梁迟迟发不下来,灾民们就只有举迁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