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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秦狩对于简守的这种崇拜很是受用。事实上,阿守那种无条件的依赖与信任令他沉迷上瘾。被那双带有星光的眸子仰望时,他能在其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容貌。那是比打赢任何一场仗都还要快慰人心的时刻。秦狩长身而立,像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守在简守的身后。不知回忆起了什么,他面上的表情一淡再淡,最后彻底柔和下来。简守似有所感,转过头对着他抿嘴一笑。秦狩便跪下来,俯身把住简守的双手,将曲调转了个弯。曲风也因此不同,颇有些刀光剑影的险势。简守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问什么,反而愿意被他带着走。一个抬眼,秦狩已然察觉到百米开外的“侵入者”。不过一捻指就可以让其消失干净,不过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凑到简守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告知他:“来了。”话音刚落,秦狩的身上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绛紫色的长袍陡然翻新成一袭粉红的襦裙,袖口的薄纱微微摇曳。高大的身骨也迅速缩小成与简守差不多的身量。由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男人,变成了一位标志可爱的小姐。亭中的琴音在侍卫闯进来后戛然而止。简守的尾指悬在琴弦上,最后还是没有落下那个尾音。侍卫看着亭中席地而坐的两人,突然就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颇有种山野莽夫惊扰了洞中仙人的尴尬感。还是简守先开了口:“阁下,可是有什么事么?”侍卫抱拳:“打扰二位雅兴了,我们少爷想请琴师到府中为其弹奏,还望二位移步,”想了想又觉不大妥当,便私自加了句:“还望琴师放心,报酬一定丰厚。”秦狩目露不屑,语气里带着小女儿的伶俐。“你家少爷却是个没诚意,随便派个下人就来打发我们?”简守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的恶作剧越发觉得好笑。面上不显,只不过眼睛晶亮晶亮的,旁人一看就能知晓其中的感情。秦狩的话说得很直接,侍卫听了有些不舒服。但到底是自己莽撞在先,也就没有计较这句话。“小姐多虑了,等会儿就会有专门的马车过来接二位。”这应该是极大的礼遇了,如果还不领情,便反而显得嚣张了。秦狩不再说话,只是阴测测地看了他两眼。侍卫只觉一阵陡峭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再看她时又仿佛只是错觉。简守站起来,挡住了侍卫的视线:“阁下还未说明你家少爷是谁?府邸又是哪家?”侍卫又是一阵懊恼,为什么总是在失误?“……我家少爷是简太守的大公子,府邸自然是邑郡太守府。”邑郡太守府,太守简知章、大少爷简昀、太守夫人简张氏、王姨娘、二小姐……还有那个剜去他眼睛的道士。简守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忆起他们那些歹毒的手段和可憎的面目。时光漫长的作用下,恨意无限延伸沉淀,从而涌出一股沾黏且无法挣脱的恶心。简守对于太守府的一切人或物,都感到恶心。秦狩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靠过去伸出手握住了简守的手。两人相扣的十指笼在衣袖下,侍卫有些惊讶,但又很快收回了眼神。“还请二位随我移步吧。”再说的时候就不再是商量的语气了。太守府里的人,连侍卫都要“高人一等”。简守和秦狩二人也算是顺水推舟地上了太守府的马车。因为正值月中的庙会,路上人流拥挤,马车并没有快多少。鼓声坎坎迎送神,包茶裹盐作小市。一路上都热闹得不行,倒还真是一副安居乐业的画面。当今圣上的牌匾没赐错,简知章确实治理有功。现在的邑郡,比十年前的邑郡还要繁华。简守挑起帘子朝外看去,眼神微微闪烁。一个人的寿命和福祉是既定的,简知章一家当年能从那场大火中安然无恙地逃出来,也许这就是原因。坐在一旁的秦狩突然拉过他的手,揣在手心里细细把玩。帘子自然也垂了下来,拉回了简守的注意力。简守的手指纤长洁白,指甲圆润泛着粉色。秦狩对准他的四根手指往后压,又磨蹭着他手心的纹路。简守有些无奈:“这手就是你自己做出来的,还没看够么?”秦狩凝视着简守的脸,眼中是戒不掉的痴迷。“只要是你,我便生生世世都看不厌。”明明是令人动容的情话,却让简守觉得太过缥缈无垠。秦狩看他脸的时候,就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简守浅浅地笑了一下,垂下了自己的眸子。无所谓地开了个玩笑:“也不知道我的模样是你按着谁捏出来的。”他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双唇微微抿起不去看对面的人。秦狩双手捧起他的脸,像捧着易碎的珍宝。眼里的爱意化为实质,沉甸甸地落下来。他说,“阿守,你的所有模样我都喜欢。”这是简守第一次从秦狩的嘴中听到“喜欢”。于是,他给的眼神不再飘忽不定,他给的暧昧也像裹了一层蜜糖。简守浑身上下像是被窜过一阵细小的电流。脑子也晕乎乎的,就这么睁着双眼主动贴上了那近在咫尺的双唇。秦狩显然也没有预料到简守会这样做。巨大的惊喜毫不吝啬地朝他涌来,他一把扣住简守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简守的动作很是青涩,甚至不知道该怎样换气。秦狩再次被这样的简守所取悦,他撬开他的牙齿,由浅入深地引领着简守。这场你情我愿的关系中,秦狩从来都是领导者。他的阿守也从来不会往坏处揣度他人的用意,很轻易就可以被吃得死死的。一如千年前,简守还是个不懂世故的小少爷,就被心机深沉的秦狩骗得团团转。秦狩喜欢这种完全掌控的感觉,却又因此付出过巨大的代价。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回忆呐……秦狩给简守的这张脸,与千年前的丞相府小少爷,一模一样。秦狩的记忆其实早就回来了。在秦狩向简守表明心意之后,简守的脑中就想起了警告声。声音貌似很是焦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他,秦狩不是攻略目标,斯年才是,而他不允许失败。简守没有回应它,他想说自己其实从来没有攻略过谁。他只是按着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