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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锯齿状边缘寻了处相对平缓的地方坐下,双腿往外放,万丈深渊有如黑漆漆的巨兽随时会吞噬着他们。“还好我不恐高。”时周打趣。似乎在等待某个景象,时周从头到尾就没有询问过司凛是什么以及什么时候会发生,反而打定主意不多问一句,享受来之不易的安宁。他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想到什么哼什么,断断续续不成调称不上好听,但却能窥见其中的放松。“时间到了。”司凛的声音与天地之间的陡然变化同时出现。火红色的光出现在天边的最尽头,星球上的黑暗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被光明吞噬,光明仿佛在上演着一场追逐战,从前往后,从上到下,所到之处一片白茫茫的光如同潮涨潮生。脚下原先漆黑的悬崖露出本来的真面目,由黑转紫转蓝,定格于静谧的深蓝之中。无数星辰坠落,无数星辰升起,又有无数星辰闪烁如萤火。半面日出,半面永夜。而他和司凛正处在了黑夜与黎明的中间。时周近乎痴迷地望着眼前如同神迹一般的美景。长期以来他的神经绷着一根弦,拼了命地向前跑,根本无暇停下欣赏风景,环顾四周也只是为了提防小心暗处的隐患。做一切事情都抱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目的,虽然充实到了顶点,但饶是时周,也不得不承认很累。身体因为改造而感觉不到疲惫,心灵上产生的淡淡厌烦才是最重要的根源。可如今和宇宙的浩瀚一般,他的心境随时开阔,波澜潮生,他闭起眼睛,好像要睡着了一般,刚才的景色被大脑和双眼忠实地记录下来不断回放。流光溢彩的星河流淌向前蜿蜒出曲折徘徊的小径,他凝滞了许久的精神力好像跟着一起慢慢向前流动。最初是缓慢,到了后来越来越满溢的欢快和轻松,流水淙淙,破开消融的坚冰。经脉处阻断的节点仍然存在,经过时老样子见怪不怪的疼痛席卷而来,可心态比之前冲击时相比前所未有的放松,放松到了只疼了一瞬间就会忘记疼痛的感觉,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他睁开眼,星球又是一副荒凉的画卷,一切仿佛只是他的黄粱美梦。司凛转头笑道:“恭喜你。”他的精神力竟然恢复了一级。时周外表看不出什么异样,实际上后背冷汗涔涔,迅速冻结在低温里变成小小的盐质颗粒。“谢谢,我很喜欢这份礼物。”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和司凛道谢。看一次风景就能升一次级,他巴不得天天有这样的好事。不过他自己也清楚,机会可遇不可求,先前卡了很久的瓶颈才是他这回可以成功的重要因素。司凛有些犹疑,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其实我送的礼物不是这个。”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古朴的短刀来递给时周:“这个才是礼物。”不过格林嫌他寒碜把他又批驳了一通,说他没有浪漫细胞每天只知道打打杀杀,让他根本不好意思送出手,藏在身上很久。刀实在平平无奇,介于乌黑与白银之间的灰,材质似乎极为特殊,灰扑扑的不惹眼,除了刀面上端雕出的一朵小小的花。“你带回帝都开刃之后就能用了,你不是喜欢往袖子里藏武器吗?”司凛磕巴地解释,观察着时周的脸色。“谢谢。”时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轻松。“你每次都穿长袖藏东西,以后穿短袖了怎么办?”司凛终于放松,进入闲聊的模式。时周沉默地扫上一眼自己的手臂,被衣服布料包裹看不出什么,但一旦暴露如何也掩饰不了的可怕伤口使得他再也没有露过手臂。“我保守,不喜欢露rou。”时周的说,“而且为了我心爱的小匕首,我愿意放弃穿短袖的机会。”光脑上的时间指向了清晨,他们得回去了。回来时机甲似乎受到他们的氛围感染,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开启了养老前进模式。和来时风驰电掣的景色完全不同,悬浮的粒子暗物质流星一般坠落,像往空中撒了一大把或者亮晶晶或者黯淡的碎片。“你怎么住在学校?”司凛得知时周成为首军钉子户之后颇为诧异。时周翻出了学校发的小册子一一对应“雪狼”的数据进行比较,闻言抬头:“监护人,我现在可一套房都没有,不住学校我流浪街头去吗?”虽然没有过多关注首军,但基本的情况还是了解的,司凛皱眉:“首军现在都没有人了吧。”首军的学生本来大部分都是富家子弟,不可能假期放着家里的豪宅不住留在学校。时周认可:“嗯,只有我一个人,叫一声也没人答应的那种。”司凛又问:“过年呢?”时周简略回复:“跨过去,睡过去,躺过去,看晚会直播熬过去。”咸鱼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死宅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努力贯彻“学校是我家,躺尸靠大家”的观念,打定主意赖在学校只为了蹭个地方住了。司凛瞄过时周的眉眼,手指在金属cao作台上轻点:“时周,你要不要住进我家?”耳机里忽然爆发巨大的笑声,本来持续下线的格林又活了过来:“司凛你可真给我争气!没错就是这样!给我冲!”答不答应全看时周心情,司凛心里很没有底,毕竟时周是一个特别怕麻烦别人欠别人人情的人。不过可能冥冥之中应验了格林的那声“扶贫”,时周犹豫片刻答应了下来:“好。”目的地由前往首军转向司凛的家,仓促之间没有人想起时周的生活用品都没有带回来届时该如何解决。元帅府单独坐落了一个府邸,和皇宫以及帝都中心有一段距离,但环境分外优美,附近的住所处几乎住的也都是军中有军衔的军人们。政界和军界的分立单单从住所处就可见一番。司凛的住所少有人在,主人长期外出,仆人几乎都被他遣散,空荡荡的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壳子。“你是不是抓我来替你打扫卫生的?”时周望着门口墙上的爬山虎,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司凛无奈:“管家这几天刚好放假,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