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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倒是能毛遂自荐一下。”顾矜霄慢慢笑了,唇边弧度很浅“白帝城建好后,缺个总管,你想自荐吗”林幽篁笑意不减,弯着的眼睛比凌晨的江水更为潋滟,雌雄莫辩的面容,霞明玉映,摄人神魂“怎么当不得只要顾兄需要,纵使受一点委屈,奴家也心甘情愿呢”初夏,河岸芦花点点。黄昏的万千余晖下,清澈的江水波光如碎金,耀得芦花清浅,一时不知水与花的界限。青色的衣摆路过河滩卵石,水面倒影下一张沉静俊美的脸。梦一样,刹那而逝。仿佛这江水的水君河神,趁着暮色将至,上岸了。当那个一身白底青衣的贵公子走进水寨的时候,守卫的水匪们都愣了,等到人进到第二道门寨,被高大的寨门拦住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那个,请问您是什么人若是我们哪位兄弟的朋友,可有什么信物约定”无怪,这样的人物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一时竟然想不出一句好形容来。他就是什么也不做站在这里,叫人的心都下意识提起一些。跟他说话,总要揣度一下,自己哪里不够好。那位公子却毫无架子,很是沉静淡泊,他轻轻说“没有约定。不过他知道我会来。路上已经派人来跟我打过招呼了。”那公子的声音淡淡的磁性,发音跟别人不一样,重音在前几个字上,尾音就轻飘落下来。按理来说,会显得中气不足似得,然而却没有,每个字的都极轻又字字清楚。守卫愣了一下才摸摸耳朵说“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不能开门让您进去,寨主交代了,近来有大敌来袭。寨主连生意都不做了,到处召集江湖朋友来相助哎,您就是因为这个来的吧”那公子看了他一眼,带一点淡淡笑意“算是吧。不用你开门,我自己上去就可以。”话音一落,守卫眼前一道淡淡青光闪过,再看哪里还有那青衣贵公子。他揉揉眼睛。“飞,飞上去了”旁边的兄弟目瞪口呆,指着三丈多高的寨门。那守卫只来得及看见一抹青鸟一样的尾翼,那是衣袍后摆的羽绣。翻江龙心情沉重,脸上布满阴霾,一路闷闷不乐走进他的分舵的寨主总堂。纵使新劫掠了一批好物,等着他享用,他却吃山珍不香,和玉液不美,连美人都没什么兴致。尤其,刚刚得到消息,他们花重金买的杀手,没有一个回来。死人谷的人很可能这几日就要进入他的地界了,他该怎么办是来硬的,还是按寨中师爷所说,举寨投靠,先保下性命翻江龙走进来,发现这里竟然一个侍候的人也没有。正要发怒,忽然看到正堂本属于他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书生一样的贵公子。那人随手翻着一本账册,正是他们最近那笔大买卖所得。“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翻江龙怒沉于心,喝问道。那贵公子两侧一缕额发轻飘,随意坐在那个位置上,说不出的尊贵沉静,衬着这普通的水寨仿佛金碧辉煌的宫殿。“好大的手笔,连番邦进贡的贡品都敢劫掠。”“爷爷的买卖,自然是小不了。你是哪个道上的朋友谁带进来的”翻江龙想到自己里里外外,苍蝇都难以放进来的防卫,怒气稍息,能走到这里还没有任何警报触发,必然是哪个自家兄弟的朋友。顾矜霄放下手中的账册,抬头看向他,轻声说“就这么走进来的,没有人拦我。”“怎么可能”翻江龙忽然无声,他愣愣地看着那贵公子的脸,那样俊美尊贵的面容,他从未见过,但是对上那双寒潭一样的凤眸,他却忽然如遭一桶冷水提头浇下。“顾、顾莫问,”翻江龙的脸色顿时惨白,“不对,你不可能是琴魔,你没有琴。”那人的手虚虚在案几拂过,那里凭空出现了一架精美淡雅的古琴。“你说得是这个吗”翻江龙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那人问他,想听什么琴曲他早在看见那架琴的瞬间,就转身逃跑然而最后的画面,却还是他熟悉的,正堂地板上蝙蝠图案的织毯。那图案清洗过很多次,因为,他曾在那个地方,杀过很多人。琴魔的琴音杀人是没有血的,他的血终究没有沾上那蝙蝠,大约这毯子是不用清洗了。顾矜霄没有停,弹完了一整首琴曲,琴音收尾,寨中的人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他没有动,依旧坐在那里,等那些人进来看到地上的尸体。他垂敛着眉目,轻轻地说“寨主死了,你们或许需要一位大当家。”他抬起眼睑,静静地看向他们,“顾莫问,当不当的了”暮色四合,水域的风吹进来,撩动他鬓侧的发。晦暗的光影下,那张尊贵俊美的脸上,眼尾的阴郁融入晃动的水波,沉静平和,波澜不惊。读入世人眼里,却是,阴鸷凌厉,不怒自威。“拜见大当家”“拜见大当家”顾矜霄命人解开困在翻江龙寨中的女人们。“多谢大侠相救,听说那恶贼被杀了,是大侠你做的吗”有人欣喜又惴惴地问。顾矜霄平静地看着她们,神情算是温和“我不是大侠,我是顾莫问。走吧,以后记得,恶人有时候做一两件好事,并不能代表什么。”那些人并不知道顾莫问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对他的话也半懂不懂。但望见他的相貌气度,那种说不清正邪的神秘,却让她们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一个个还是小心地道谢,拿了盘缠坐着船,归心如箭的逃离开了这里。“大当家,还有什么吩咐”“那翻江龙成日除了欺压附近乡邻,毫无本事,哪里有琴魔和阎王谷的威风。”“就是,能跟着您,我们三生有幸。”耳听的都是相差不离的话语,因为那些相反声音的主人,都和翻江龙去了同一个地方。顾矜霄静静地看着星垂平野大江漫流的夜景,轻声说“我不喜欢水匪这个称号,这段时间别出去做生意了,给我盖座水城,叫白帝城。没盖好以前,谁出去做生意,违了我的规矩,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