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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麒麟山庄施压神机门,神机门门主冷洛顺理成章查到灵柩画魅。林照月将他扣留押解,作为灵柩画魅的直接罪证,魅主不得已亲自来与林照月谈判。然而,事已至此,白帝城与闽王结仇,闽王若想平息事端,必然不会放过灵柩画魅这个替死鬼。事情已经不是麒麟山庄能左右的了。苏影想起三个月前的事,就觉得恨得牙痒痒。明明画魅什么也没有做,然而就是这么巧,当初画魅和灵柩恰好有两单生意,一单是保护顾相知,一单是刺杀林照月。两单又都被他一人接手。事后想来才发现,此事从头到尾就是一桩阴谋,幕后黑手就是林照月。利用他假扮的顾相知来嫁祸诬陷灵柩画魅,仅仅只是为了逼迫魅主现身。魅主与林照月会面后,林照月虽然放走了他,对后续之事也只是袖手旁观。任由灵柩画魅背负绑架琴医顾相知的罪名,险些成为整个江湖的众矢之的。危难时刻,还是魅主想法子找上闽王,付出高昂的代价,才叫闽王出手压下此事。所以,他堂堂画魅左画使,却要当闽王的狗,任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最让苏影愤恨的是,明明是闽王自己点名,要他陪在身边的,却是如此翻脸不认人。“你不是喜欢林照月吗怎么又管闽王喜不喜欢你”苏影勾唇冷笑,笑容淬毒“没人可以不喜欢我。我喜欢所有对我不屑一顾的人,最后,悔恨的跪倒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嘻嘻嘻。”那女子笑声幽昧,涂着蔻丹的青葱玉指,在他脸上滑下去,“那又怎么样又不是你的脸,你根本就没有脸,全都是偷来借来抢来的。你忘了吗”那一指甲的力度不算弱,掐下去几乎入皮rou,然而苏影的脸却并无丝毫痕迹。反而是那玉指如半透明的烟雾穿透他,重又汇聚。仔细一看,那绯色雾纱的衣裙下,那女子整个人都是半透明的,仿佛光影朦胧的幻象。这幻象消失,又出现在苏影身后。苏影毫不在意,挑眉说“我拿到了就是我的,漂亮就好,有人会在乎吗”那绯色雾影自身后俯下,缠绵地抱着他。苏影抬手,握住那只苍白随时就要消散的玉手,在手背轻轻一吻。苏影笑“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吗你永远都会在我身边,永远都会爱我,哪怕,这张脸面目全非,丑陋不堪。”那绯色雾纱的袖摆掩面轻笑,似是默认,袖摆下落,半挽的青丝之下,露出一张血rou模糊的脸。像是被割去了五官。她呢喃应声,仿佛水面倒影,空谷回音“是的,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永远都会爱你,哪怕,这张脸面目全非,丑陋不堪。”然而真正面目全非,丑陋不堪的,分明是她啊。雪水沿着屋檐滴落,如雨珠不停。长安的天空阴云密布,大风啸啸,偶有屋脊的雪团被吹落。北方俗语说,下雪不冷消雪冷。若是阴霾起风,便要叫人冷得骨头打颤,冻得青紫的五指蜷曲,鸡爪似得伸不直。若是遇到热气,便要一阵痒痛。一个冷峻消瘦的少年,行走在长长的廊檐上。他看似十七八岁,虽然穿着一身暗黑色的锦绣华服,周身却透着风尘仆仆的落拓气质。虽然面容苍白,嘴唇青紫紧抿,英俊的眉目紧紧皱着不散,连清澈的眼眸都云遮雾掩,满是迷茫和忧郁。但少年的脊背挺得笔直,就像他腰间别着的那把通体漆黑的长剑。这少年很眼熟,依稀就是失踪大半年的司徒铮。“薇姨今天也不在吗”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似是很少开口说话。精致的绣阁里走出一个美丽的女人,看到司徒铮她面露惊讶,却先福身盈盈一礼“见过铮少爷,这么冷的天,铮少爷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快进来暖暖身子。”司徒铮想到上次来这里看到的画面,虽然那只有一瞬,但还是让他站在这里就有些局促。司徒铮别开眼,沙哑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感情“不用,我不冷。薇姨她几时回来”“傻孩子,冻得嘴都青紫了还逞能。”本该空无一人的身后,忽然响起娴静温柔的关心之语。司徒铮回头,女人柔软温热的手自然地牵着他的。雍容倾城的面容微蹙,却是笑着的,隐隐的关心怜爱藏在眉眼深处,她神情的温柔并不很多,却叫人心一暖,久久都余温不散。娘亲被她牵着手,就让他想起年幼睡梦中的娘亲。想象之中,那个从未见过的女人,大约也就是这样了。白薇含笑隐着几分不显的怜惜看着他,并无责怪只是包容,却让他眼底微微潮湿。司徒铮眨眨眼,将这不该的愁绪眨去。“对不起。”“傻孩子,对薇姨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娘亲是我的好姐妹,她若是活着,只会比薇姨对你更好。你娘亲是个温柔美丽的女人,薇姨比不上她。你若是不嫌弃,愿意将我当做干娘,薇姨也是愿意的。”司徒铮抿了抿唇,眉宇冷峻,眼底忧郁,神情却倔强如岩石。“薇姨还这么年轻,小铮不敢。”他抽回手,提起正事,“我想去玉门关。”白薇顺着他的意思收回手,眼底略有失望却又一笑掩去“小铮,真是抱歉,上次扬州突来消息,行色匆匆,来不及跟你解释。只好让画魅的姐妹们,先将你留下。”司徒铮才发现,她的眉眼略有倦怠,只是为了不让他担心,用笑容遮掩了。他的心微微一抽,愧疚又局促。“小铮,你听薇姨说,”白薇笑容淡去,认真地说,“上次听风阁拍卖鬼剑的消息,是薇姨要她们瞒着你的。”司徒铮的眼底微颤,没想到她居然会承认,明知道他在找鬼剑,鬼剑对他那么重要。“因为那个消息是一个圈套,听风阁明面在画魅手中,实际却要听命于闽王。听风阁其实并不知道鬼剑的消息,拍卖会全由闽王cao纵,他说在哪里就在哪里。这是一个针对江湖人的圈套。”她微蹙着眉,眉宇虽有忧虑,却毫无惧意,大气端庄。一旁清丽温柔的女子,端着蜜水从外走进来,叹息一声“薇jiejie左右为难,一面怕你冲动,误入陷阱,另一面又不想叫你担忧,这才叫我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