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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芳阁2(再遇困境、被逼脱衣)

    奔逃的途中,宴云差不多摸清了黄嬷嬷口中“秋水苑”的情况。

    结合今夜不太愉快的体验推断,这应该是所有被掳掠至此的女子必要经历的第一道灾劫。

    等过了这道门,后面或可还有更磋磨人的在等着。总之,一切都是为了每月的游吟宴准备。鉴于时间快到月中,秋水苑应该没什么活计可做,所以一路来,处处都显得冷冷清清。

    向远方瞭望时,宴云视线再次落到远处层层起伏的叠影。

    于是足下御劲,朝着叠影所在的方向飞去。

    接近了才看清,那些矗立的影子果然是数座交错高耸的云殿。

    其中,又以当间一座最为打眼,殿身左右极宽,纵深宏阔。高九层,游廊殿顶飞檐斗拱,即便在夜里,依旧气派恢宏,夺目逼人。

    更稀罕的是——在一片死寂的黑夜中,只有它的最高处散发着淡淡微光,暖意流泻,似梦似幻。

    宴云从大殿一层行至八楼,没有发现任何人迹。到了第九层,她特意放出神识探查,在确认里面没有活物生气后,推门而入。

    偌大玉殿没有隔间,是一整个通透且敞朗的空间,各色陈设极尽奢华,轻纱曳地,无数梁柱撑起了高高的殿顶,从上到下,全是金漆浓墨的彩绘装点。

    屋主人应该极爱享受,在屋子以西开了一方极大的汤泉。宴云一眼覷到汤池边叠放整齐的衣物,遂走近去,顾不得男衫合不合体,抓起一件就往身上罩。

    系好腰封,她重新走回来处。

    屋子北面正对着门的那头,置着张古朴厚拙的花梨木桌,桌面大得出奇,仿佛为了衬托此处华贵奢靡的格调,只是上头陈列不多,几盘精致小点、笔墨纸砚……还有一本被随意丢弃在旁的书册。

    宴云顺手捡起翻开一页,上面画着个女子小像,留白处提了几行字,粗略一看,除了姓名年岁,其余多是对姿容身量的刻画。

    是什么?

    宴云没来由心里直突突,如是又往后翻,皆是同样的女子小像与缀述。

    一个答案渐渐浮现在脑海,为了证明这种推测的准确性,她重新翻阅起册子,一页、两页、三页……在翻到第十八页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个预料中的名字——徐月儿。

    宴云抑制不住激动,手指轻颤,在书页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月娘清秀的面容和老妇人抽泣的模样,一时在眼前重合。若所料不差,书中载录的,皆应是此回游吟宴上,将被当做货物买卖的女子名目。

    知道这里头的肮脏是一回事,亲见到这么直白赤裸的安排又是另一回事。

    宴云怒意愈盛,直恨不得放火烧了这腌臜地界,可转念一想,不知受害者何在,便是烧净这殿这楼台又有甚的用处……

    她孤坐于桌案与圈椅间的织金珊瑚地毯上,桌身刚好没过头顶。怔忡时忽然耳闻门口动静,反应过来有人推门,很自然地就闪身避在了桌子下方。

    凝息静听,脚步声不徐不疾,自远而近又渐渐远离。

    宴云直怪自己疏忽,祈祷对方粗心大意,最好有个什么由头再出去一趟,自己才好赶紧脱身。

    想是如此想,可现实偏要同她作对,那悬着的一口气还没放下,就听脚步声再临,片刻后于桌身外侧停住,一个冷漠而寒凉的声音从上方飘下:“出来!”

    宴云暗道一句倒了大霉,在说话人耐心耗尽前,终是挪动身子,慢慢腾腾站起……

    渊离面容冷肃,尤其在看到女子身着的衣物时,益发嫌恶地眯了下眼。

    “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许擅闯极乐殿吗?”

    宴云怯生生暼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绞着明蓝色绸缎长衫的袖口:“嬷…嬷嬷不给我东西吃,我饿……”

    跟前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长眉冷俊,却长了一双桃花眼,说的好听叫做风流俊雅,但在宴云看来,则是轻佻的另一种说法。

    “新来的?”渊离一袭玄纹云袖红衣,唇薄而殷,说话间带着抹浪荡不羁的弧度。

    “…嗯……”宴云嗫嚅着答道。

    她欲言又止了片刻,忽地促步奔到男子跟前,跌跌撞撞扑向他脚边,泪眼婆娑道:“公子、公子,您一看就是好心肠的贵人,求您收留我,小女不想呆在秋水阁,他们、他们不仅不给人吃饭,还…还动手打我。”

    宴云早年为寻生机,对于扮可怜、装柔弱之类事久而成习,如今做戏不过顺手拈来,虽不晓前面这个人模狗样的孽竖究竟喜好那种奉承,但宴云想,形容凄惨多少总能降低些对方的防备之心……

    殊不知这人却像被踩到痛脚,在宴云触及他衣摆的同时,竟斥袖将人推出丈远!行为粗鲁,毫无怜香惜玉的自觉。

    “——呀”跌落在地的宴云疼得抽气,揉着垫底的胳膊,满眼幽怨地望着他。

    双瞳剪水,宛如黑夜寒星。

    任谁看了都要爱怜上几分,偏他心如铁石,甚至还要辣手摧花。

    “衣服脱掉。”渊离隐忍着怒意道。

    似乎很怕宴云误会,他立马又接了一句:“我不喜人动我的东西——脏。”

    “……!”一口气堪堪堵在心口,宴云倔脾气上来,当场便要脱了衣服扔回去,然而想到贴身的破衫,她又怂了怂。

    “我、我没有别的衣裳,能不能……”

    “脱。”

    回应她的,是半点都不容置疑的坚决。

    虽对御芳阁之人的廉耻心压根儿不存什么希望,宴云此刻也不得不甩出句礼教大防:“阿云乃是女儿身,公子身为男子,岂可衣衫不整共处一室……”

    明明是含羞带怯,渊离瞧她只觉做作,一声冷哼:“你大可不把我当作男人。”

    “?”宴云瞪大了眼睛,脱口惊呼,“你是阉人?!”

    可能因为“阉人”二字太过刺耳,渊离脸色瞬间黑得如同锅底。这女人真真可恶至极,嘴上说着死有余辜的话,又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嘴脸。

    遂嗤笑出声:“怎么,刚刚还求我收留你,如今却推推诿诿,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不若趁早……”

    渊离话没说完,就见宴云垂眸,两手哆哆嗦嗦解开腰带,褪去了原属于他的衣袍。

    依旧是方才被退倒在地的姿势,只是没了衣物遮挡,身体的凹凸韵致尽数袒露。

    本能的羞涩令宴云微微别过身,留给他一个曲线玲珑的侧影。

    轻纱遮住了娇乳,却被顶端两粒红莓支起饱满的弧度,臀则因为体态的关系向后隆起,腰窝至股缝处隐隐约约将露未露,除却一层透薄的衣料,没有任何多余饰物,纯粹是为方便男人cao干悉心准备的着装。

    “公子……”声音小如蚊蚋,说不羞耻是不可能的。若非那本册子来得凑巧,宴云任凭如何也做不到这般地步。

    听到渊离渐近的脚步,她自欺地闭上眼。很快察觉到一样坚实的事物顶上后臀,一番蹭触后又从腰畔扫过,抵进腿心放肆地滑动起来,再顺着小腹一路向上,恶意地停在她胸前拨弄。

    “嗯……”她咬住下唇,乞求的双眸溢出点点水色。

    渊离手上泛着皮质光泽的长鞭,从胸部移开,托起她白皙中透着红色指痕的脸蛋,美人与刑具同处,颇有种别样的美感。

    只是面对着如此撩人的景致,他非但呼吸如常,甚至连眼神中的厌都半分未减。

    朱唇开合,吐出的,是极致恶劣的嘲弄。

    “不知死活的小yin妇,一身恶心的男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