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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通话,虽然尽量简短截说,还是把电用光了。朱由检有些郁闷,立即让人去王府带李云崖进宫。十来天没见,朱由检感觉自己真挺想李云崖的,虽然每天晚上都有通话。他这些天在皇宫里过得战战兢兢,魏忠贤送他美女,他先给美女搜身,在她们身上都找到了催情的药物,因此身边的太监宫女他一个都不敢相信,每天晚上都把人赶出去,将门反锁一个人睡觉,面对着空荡荡的宫殿,只有通过跟李云崖说那几句话来给自己壮胆。他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李云崖能进宫来陪他该多好啊!登基之后,信王府的人逐渐调进宫里,认识的人多了,他才轻松下来,不过还是想李云崖,他原本打算等过几天就颁布旨意,给李云崖一个封号,让他可以随时来宫中行走,现在对讲机没电了,他索性提前让人去找李云崖来。见面之后,李云崖没给他跪拜磕头,仍像从前一样随便。两对面对面站着,他先把朱由检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陛下瘦了。”一句话说得朱由检鼻子发酸,从进宫那一天起,他吃不好睡不香,哪能不瘦:“云崖进来,你也尝尝这宫中的糕点,比你们那的如何。”通过这些天的通话,他已经不再叫李云崖真人了。李云崖在一群太监宫女诧异的目光当中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跟皇帝隔桌对坐,拿了桌上的一块菊花糕吃了:“味道比较清淡,但这股淡淡的菊花香气还挺好的。”朱由检端起茶壶,亲自斟了一碗:“再看看我这里的茶。”李云崖端起来一饮而尽,吧嗒吧嗒嘴:“是好茶!真是好茶!这个香气,简直绝了!”他爷爷爱喝茶,省吃俭用买茶叶,他从小跟着喝,好赖还是能分得出来的。听李云崖赞声不绝,朱由检笑了,他终于能在这位从天界下凡而来的谪仙身上找到一些平衡感了,过去李云崖拿出来的,都是他没吃过没见过的,让他觉得自己即便贵为亲王,在李云崖面前也还是个乡巴佬土鸡蛋:“你喜欢就多喝点,待会我让他们传膳,也请你品评品评。”第8章未来出路李云崖和朱由检就着点心茶水说了会闲话,逐渐转到政事上来,朱由检屏退所有太监宫女,连从王府里带来最贴身的徐应元都给撵到外面去了,严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今天上午,魏忠贤向我请辞了。”朱由检压低了声音说。“哦,陛下自然是不准了。”“他这是在试探我,若我准了,恐怕他就要狗急跳墙了!”朱由检表情忿忿的。“我还是劝陛下,不要杀魏忠贤。”李云崖有些犹豫地说。“你不必说了!”朱由检有些不高兴,这个话题他们早就争论过了,“魏忠贤一日不死,阉党一日不除,大明都不得安宁!还是如我当初说的,我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铲除阉党!”“唉。”李云崖拿出一把吊炉花生放在桌上,剥开了给朱由检吃,“你别生气,我让你不杀魏忠贤,也是为了你,为了大明朝廷,杀了他弊大于利。”花生这个时候刚刚传入中国,在东南沿海一带略有种植,数量极少,朱由检从未曾吃过,他眼看着李云崖拨开花生角,里面躺着红色的四颗果仁,倒出来递向自己。他试着拈起一颗送进嘴里,细细品尝,吊炉花生先用汤水煮,再经过炒焙,又香又酥,用来下酒是最好不过了,朱由检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倒不是帝王心术,而是有些矜持,不愿意在李云崖面前表现得像个少见多怪的土蛋。他嫌李云崖剥得慢条斯理的,吃得不过瘾,就自己抓了一把:“我自己剥就好。”李云崖抓住他的手,掰开手指,将花生挖出来,然后捏着手指拎起来左右看了看,朱由检的手指很修长,皮肤白嫩,指甲修的很整齐,要是去弹钢琴是最好不过了:“你这手还是好好留着吧,我给你剥就行了。”朱由检暗暗吞下口水,接了两粒花生回来:“你接着说,杀魏忠贤的利弊如何?”“陛下可知道,所谓阉党从何而来?”“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投靠魏忠贤结党而成。”“错了!”这袋吊炉花生采用的是四粒红花生为原料,这种花生产量低,但是味道好,而且每个角必是四粒,里面花生红衣呈深紫色,李云崖每剥开一个角,给朱由检两粒,自己吃两粒,“在万历朝时候,朝堂上就有东林党、齐党、浙党、楚党等,他们以同乡、师徒等关系朋比结党,不问对错,不问是非,互相征伐,铲除异己。”“哼。”朱由检喝了口茶,气鼓鼓地说,“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是,但若是别人结党,我不结党,别说立足之地,连进身的道路都没有,所以人人结党,历经两朝到现在,几乎人人有党。万历之后,东林党仗着两次扶保圣驾的从龙之功,掌握朝堂,一家独大,就在天启初年,那时候东林党的领袖赵南星做四凶论,讲其他党的首领比喻成上古饕餮、穷奇、梼杌、混沌四凶,继而将各党斗得一败涂地,这些党人不甘失败,于是纷纷转投魏忠贤麾下,是以成了后来的阉党,他们反过来报复东林党,数年之间又把东林党打垮。因此我所担心的是,你一旦将魏党彻底铲除,东林党势必重新掌权,到那时他们上下窜连,沆瀣一气,欺上瞒下,你一个人做困愁城,出又出不去,连身边的太监都被他们收买……”“他们敢!”朱由检一拍桌子,几乎将茶杯震倒。“陛下!”徐应元在外面听见,还以为朱由检震怒,要办李云崖,一面让人去叫大内侍卫,一面就要冲进去,“护驾”二字还未喊出口,就被朱由检打断了。“出去!我说过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难道你要抗旨不尊吗?”“奴婢不敢!”徐应元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带人又退出门外。朱由检是个很容易激动的人,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摇头:“不会的!绝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我也决不允许有那种情况发生!”当然,他也是个十分理性而且聪明的人,很快又坐下来问李云崖,“你的意思是说,平衡东林党和阉党,让他们互斗维持政局平衡吗?”李云崖点头:“你要是不看他们斗,就得亲自下场跟他们斗。”“胡说!朋比结党历来为朝廷说不容,朕焉能任由他们……”“不管你由不由,他们都会拉帮结伙结党营私,人都是自私的,君子就像菩萨一样,都是人间罕见的国宝,小人才是大多数的,而且治大国如烹小鲜,咱们不能着急,得一步一步来。”朱由检听他的意思已经有了腹案:“哦?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