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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卫所军备废弛,军户大量逃亡,战斗力低得令人发指,东南沿海一带,几十个倭寇就能把几千明军打得屁滚尿流。戚继光抗击倭寇初期根本打不过人家,倭寇一来,他带来的“农民军”立即撒丫子逃跑,只剩下他一个光杆司令,最后他也得花钱自己重新募兵,才把战斗力提升上来。而就算是赫赫有名的戚家军也不会日日cao练,队列行近一段距离,就得停下来整理队形,李云崖现在天天从早到晚地不停cao练,日日不间断,还要求队伍在行进中始终保持同样的距离,在这时候的人看来简直有些变态。不过在这里每天都能吃到三顿饭,且一餐有蛋,两餐有rou,还能吃饱,比过去在京营时强了不知多少倍,白小虎同志就不止一次地说过,在这里日日都像过年一样,他还准备等过些天下雪上冻了,就把分到自己的rou片偷偷藏起来冻住,等过年时回家带给母亲和嫂子们吃。立正稍齐,跨立看齐,左转右转,这些之后是齐步走和跑步走,李云崖规定在营地里不要行跪礼,而是行举手礼,又规定了一系列的日常行为规范,等新军训练逐渐步入正规,他就把训练任务分配给十个连长,让他们带领各自的连队训练。李云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从工部要了一批泥瓦匠人,花了两千两银子买下一大片空地,修建起厂房,让他们拖家带口都搬过来,研究制造水泥。李云崖从小跟着他爷爷什么活都干过,做家具盖房子,修自行车安室外天线,他上学的时候是班里的学霸,小升初时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县一中,又爱动脑子,他特别研究过水泥是怎么做成的,什么样的水泥做什么样的活,用什么沙土加多少水,都有一番心得,他给人家抹的水泥地面像镜子一样,没有波纹,不会开裂,比他爷爷的手艺都好。这回他先弄来一车石灰石和一车粘土,让匠人们将其磨碎之后,送到窑里面煅烧成熟料,然后再加入石膏粉,最原始简单的水泥就能制成了!当然实际情况不会这么简单,首先石灰石跟粘土的比例他知道的就不是十分准确,其次水泥窑的构造他也不知道,最后和石膏粉的比例他还是不知道,好在他现在有钱有权,让他们一种比例一种比例去试验,水泥窑也修上几十座,日夜不停地烧炼,总会制出来的。他这次一共转过来二十家匠户过来,户口都调到大明军校总后勤处,全家人都过来,让他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匠户的地位在大明朝也是很低下的,平时也没有工资可领,李云崖给成熟的匠工每月一两银子,能搭手的子侄学徒工资减半,并且作出承诺,如果他们能把水泥做出来,就有每家一百两银子的奖金可拿,等级提升为一星工匠,工资长到每月三两。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奖金的刺激下,二十家匠户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全家老小齐上阵,抡锤砸石,运煤烧炉,日以继夜。就在李云崖忙着练兵烧水泥的时候,朱由检也开始了他的动作,首先是同意了魏忠贤的姘头客氏的辞呈。客氏是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奶妈,跟魏忠贤相互勾结,无法无天,按理说小皇帝长大断奶了,奶妈就可以离开了,朱由校却有恋母情结,做了皇帝之后也不让她走,还封她为奉圣夫人,现在朱由校都已经死了,她也没有理由继续在皇宫里待着了,朱由检直接让她滚蛋!第二件事,就是成功让魏忠贤在皇宫里的头号心腹爪牙王体乾叛变倒戈,王体乾司礼监掌印太监,属于太监里面地位最高的,朱由检恩威并施,令王体乾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呼天抢地保证自己只忠于皇上,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魏忠贤一党的骨干成员以及他们这些年做的好事全都交代出来。朱由检听完气得几乎把银牙咬碎,原以为魏忠贤就够坏的了,没想到这死人妖比想象当中更坏百倍!第二天,朱由检压制住胸中的怒气开始奖赏太监,大部分都是魏党成员,以麻痹魏忠贤。在得知魏忠贤一党受了皇帝的赏赐之后,李云崖立即上门,告诉魏忠贤,先前给的二十万两已经花完了,现在新军训练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等待着年底皇帝检阅,这时候可不能断炊,所以还需要魏公公再慷慨解囊。魏忠贤果然慷慨,二话不说,又拿了三十万两,李云崖收起银子,眉开眼笑地走了。朱由检知道李云崖又上门要银子了,于是过了几日,再度对魏忠贤一党予以奖赏,这次不是太监了,而是他手下的文官,一口气封赏了七八位。魏忠贤只高兴了三天,李云崖就又上门了,说是冬天到了,士兵们缺棉衣,找魏太监要钱,魏忠贤这会小气了些,只给了十万两。第二天,就跳出来一位,督察院副都御史杨所修上书弹劾四个魏党骨干,分别是兵部尚书崔呈秀,太仆寺少卿陈殷,延绥巡抚朱童蒙,工部尚书李养德,罪名是不孝,因为他们的父母都去世了,他们却没有回家守孝,不合孝道。杨所修跟魏忠贤无怨无仇,而且自从东林党彻底垮台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攻击魏党了,这时候杨所修跳出来,背后必定有人主使,魏忠贤认定就是朱由检。就在魏忠贤惊疑不定的时候,第二天朱由检痛斥了杨所修,说他率性胡为,诋毁朝之重臣。崔呈秀等当事人见状纷纷上辞呈,说自己确实违反规定,愿意回家守孝,朱由检安慰一番,最后同意了其中三个人回家,但坚决留下崔呈秀。隔了一天之后,李云崖再度上门要钱,说是士兵们手里缺兵器,兵部的兵器不堪用,他要重新打造一批神兵,请魏公公再慷慨慷慨。魏公公听说李云崖来了就让管家把他领到正堂奉茶,然后把几个心腹找来一起研究对策:“看来小皇帝是支持这小道士的,前几天的事情八成是在敲打我,不然的话,他不会有力使八分,只同意其他人的辞呈,却说什么都要留住呈秀,应该是嫌我上次给银子给的少了。”崔呈秀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说不好,这次千岁就多给他一些,然后再看皇帝的反应,如果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则应了千岁的猜测,若不然则代表小皇帝对咱们真的动了杀心。”其他人都同意崔呈秀的意见,魏忠贤出来见李云崖,这回倒是大方,直接给了五十万两。第二天朱由检再次对魏忠贤一党进行封赏,给魏忠贤和崔呈秀等全都上了尊号。李云崖和朱由检这段时间都没有见面,但却隔空有一种默契,不但拿了魏忠贤一百多万两银子,还让魏忠贤放下了提防之心,认为皇帝只想跟他要钱。城南官道上,李云崖坐在马车里,怀里抱着暖手炉,暗暗地想:看来皇上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