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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贺长风站在这里是为了干什么。贺长风默然点头,给他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阿木尔如获至宝,眼睛瞬间亮如繁星:“七颗明珠?再加一颗好不好,凑个吉利数!”他的胡姬对这些耀眼之物喜爱甚剧,贺长风愿意让出七颗珠子,真是刚好解了燃眉之急。贺长风提着那串珠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天上北斗如盛酒的器皿,能照亮夜空,亦不过七颗。你要八颗,太贪心了吧。”他眼睛都直了,一把扯住珠串,塞入怀中:“好说好说,我去我去。”无情岭上,幽院之内。阿木尔摇头晃脑。贺长风的相好,分明是个男子,怎么拉瑞莎骗他说是女人呢?这个中原人相貌倒是和他们很不同,倒有一点像贺长风呢。他凝重地道:“咳咳,他是不是之前受了风寒?体制还很弱?”贺长风默不作声。阿木尔痛心疾首地盯着他看了两眼,心中笃定,贺长风之前肯定对这中原人做过什么特别恶劣的事。“他风寒后,你还和他去床上了?”“没去床上。”贺长风答道。阿木尔刚想宽慰地告诉他,这点很好,谁知道下一句马上来了:“我们是在浴桶里的,他也很舒服的。”……怪不得会烧这么厉害。体质这么弱,得病时还被弄得这么狠,不奄奄一息才怪了。他絮絮叨叨地交代了一些事,又扔过去一堆药,让贺长风按时辰给对方服用,心中不断嘀咕道:“这床上躺着的中原人究竟是谁啊?该不会是——”听闻,千白鹤前些时日,可是从中原抓回来一人,说是武林盟的重要人物?若没猜错,武林盟还广发英雄帖寻人?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贺长风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淡淡道:“没错。他就是那个武林盟弟子,可那又如何?”阿木尔惊道:“你在教中私藏这个人,迟早要酿成大祸!贺那,你……”他喉结一滚,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劝他杀了这中原人?劝他把对方送回给千白鹤?亦或是别的什么?那双深似海、幽如墨的眼睛稍稍上抬。贺长风骄矜地攥起叶少思的头发,长着薄茧的指腹滑捻着那把浓黑的发丝,笼罩在纱帐内的半张脸庞恰好自阴影中露了出来。“我的东西,何时轮得到别人来抢?”“你这般一意孤行,将来就是咎由自取。千白鹤或者那些中原人士知道了,我看你怎么办?”阿木尔险些咬破舌头,只觉贺长风不愧是教内第一怪人,不愧体内流着的中原血液,古怪得很。贺长风没理他,干脆地下了逐客令:“不劳费心。”第16章峰回叶少思的烧来得快,退得也快,到第二日,他居然气色好了不少,除去仍然恹恹的,倒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他抬起眼帘,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身边的贺长风,吓了一大跳,渐渐地,才想起是怎么一回事,愠怒的脸上又红又青,恨不得把贺长风给撕碎了——但他终究是不敢,只好狠狠剜了贺长风一记,不自然地咬着牙,默默退后三寸,手指绞动自顶梁垂下的碧纱帐,独自生着闷气。贺长风漠然盯着他,看得他寒毛净数竖起,故作无碍地扯着唇角,冷着脸道:“贺长风,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并非什么良家子,就算是被强行压在下面,也没有必要去寻死觅活的。不就是贞cao么,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男儿有泪不轻弹,睡都睡了,就当白逛了一次窑子,只是不小心被兔儿爷给压了。叶少思这般安慰着自己,到底心中芥蒂已成,看贺长风稍微一抬手,立刻触火般地一偏头,蹙紧眉毛:“你要干嘛?”贺长风见他不快,脸上讪讪生出一丝歉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昨天之事,是我的过失……”“闭嘴!”叶少思大怒道,几乎咬碎了一口牙,脸部染上一层死气沉沉的青紫色:“若不是你们这该死的飞星教,我又怎么会沦落至斯!千白鹤折磨得我还不够吗!还有你,用这种手段折辱我,是不是很有趣?”贺长风一把抓起青碟里的酥糖糕,塞进他口内。叶少思只见他用一物堵住他的嘴,多半是什么教内的穿肠毒药,大惊之下便欲后退,被他蛮横地按住脑后,半分挣脱不得,硬生生地接下了那个东西。待入口,方知是块酥糖糕。叶少思瞪大眼睛,半是不甘地嚼了两口,将整块糕吞吃入肚,闷闷地别着头。贺长风将一碟糕都推到他面前,仿佛在讨好。他左看看右看看,知道里面无毒,犹犹豫豫地扭着手指。这酥糖糕似乎是异域做法,甜而不腻,香气弥漫,实在是令人难以抵挡。叶少思败下阵,端起碟子一扫而光。之后,满足地盖住被子,闭着眼睛又酣然入睡。等他再次醒来,贺长风还在房内,站在窗旁出神。叶少思默默起身,打算赶快从这令人压抑的地方走出去,不料他刚跨出一步,背后低压压的声音道:“打算去哪里?”是贺长风。他心中涌上来一阵莫名的恼怒,反唇诮笑道:“你跟着我作甚么,当自己没断奶么?我又没逃出去的本事。”说罢,推门便出。贺长风如影随形,跟在他身后。叶少思郁结不已,提起院内墙角放着的一把锈迹斑斑、布满灰尘的剑,对着院外的树木花草泄愤,手下使出中原人人都会的清风剑法,乍看之下有模有样。贺长风在远处听他出招,开始还兴致勃勃,想好好再领悟一下中原的剑法,结果到了后来,眉头深锁,心中连连叹气。他之前曾与一位来自关外的中原剑客交过手,对方如雷霆震怒、清风悲鸣的剑招几乎将他打得喘不过来气,水泄不通地包围了所有的要害。他所使的剑法与叶少思同出一脉,可到叶少思这里,就大大变了味:清风剑法刚中带柔,剑招优美身形飘逸,却招招如风切肌肤,凌厉非常;叶少思所使的,大概该改名叫“流水微风剑法”,空有身形而不含内劲,每招递出都如微风扑面,不疼不痒,呆滞刻板,像是不知变通的流水,一条道走到底。贺长风再听下去,更是听不得。公鸡打鸣当雷霆,清风难吹瓦上雪,天鹅换作湖中鸭,东倒西歪不成器。他匆匆听了一阵,便自觉堵住耳朵,待叶少思气喘吁吁扶剑后,才走至他身边,道:“你这清风剑法,使得犹如流水微风。你真是武林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