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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看见客人就喜欢叫人家吃饭,你别当真。」苏云净开口说。「那……你……不是在赶我走吧?」卫小盛狐疑地问。苏云净冷冷一笑:「你知道就好。」「我这麽辛苦送讲义来,你这样就叫我走了?」卫小盛没想到苏云净会无情到这种地步,连坐也不请他坐一下,顿时慌了手脚。苏云净冷哼:「脸皮真够厚,你以为我不知道讲义是你故意偷走的?」「你看见了?!」卫小盛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著了苏云净的道。抬头一看,对方果然笑的更冷。苏云净是在套自己的话!「我和小偷没什麽话可说。」苏云净打开门,下了逐客令。卫小盛可怜地望了卧室一眼,希望苏云净的弟弟能出来挽留自己,却看不见任何一个人。「苏云净……我……」他还想解释,苏云净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把他往外一推,关上了门。卫小盛的周末计划以彻底失败告终。他沮丧地离开房子,在住宅区里乱走,边走边踢著石子。乘凉的老人远远往他这边望,在卫小盛眼里好象动物园那种很拽的盯著人的猴子。「看什麽看!没看过人啊!」他朝著那群人愤怒的叫,一屁股坐到花坛边上。几个人耳语几句,不再盯著卫小盛看,纷纷散了,聊天的聊天,乘凉的乘凉,惬意的很。人人都这麽开心,只有卫小盛被主人赶出家门,一个人孤零零发呆。他唯一的方向就是回家,但是……这样就回家未免太没有面子了。可是,现在还能做什麽挽回面子的事呢?硬著头皮再去敲门?他的头皮没这麽硬……改去探望伯母吗?万一在医院又撞上苏云净怎麽办?自己大概会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卫小盛烦的头疼,偏偏树枝上的蝉还叫个不停。他火大了,跳起来冲著树就是一脚,几个没抓紧树干的蝉跌落下来,掉在地上。乘凉的老人听到动静,又开始看过来了。卫小盛受不了这种看怪物的眼神,转头往别处走,慢吞吞绕著住宅区走了两圈,全当散心加参观。陈旧的住宅区到处都是说不出的怪味道,卫小盛住惯了高级公寓,闻著难受。他不能明白这麽爱干净的苏云净,是怎麽能忍受住在这种地方的。刚这麽想著,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卫小盛辨别出是苏云净出了家门,手里还提著东西,估计又是去医院。他一瞬间闪过追上去的念头,但只是一瞬间。念头闪过後他就开始犹豫,双腿钉在原地,一动不动。苏云净走的很快,一转眼就不见了。这样跟著苏云净,他走到哪里自己就追到哪里,想著法子道歉却只增添了他的困惑,让他更加讨厌自己,这样做有什麽意义呢?卫小盛越发憎恨自己脑袋笨,却又没有办法去找别人商量。和自己有一样烦恼的人,大概世界上也没有第二个……他叹了口气,心灰意冷的准备回家去,制订更有效的计划从头再来。当然,前提如果真能订出……「大叔,你怎麽还在这里?」耳边传来熟悉的脆生生的声音,卫小盛低头一看,苏云净的弟弟苏夏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站在他旁边,单脚踩在花坛上。少年很不安分,嘴里说话,手上还拽著一根不知从哪里拣来的树枝,对著卫小盛的背一下一下的戳。卫小盛跳开一步:「别乱戳!还有,我不是大叔!要叫哥哥!」「一生气就更像大叔了。」苏夏嘿嘿的笑起来。「……你不呆在家里写作业,跑出来做什麽?」卫小盛争不过他,只能黑著脸摆出教师的模样质问,以此挽回自己高大的形象。「玩儿啊。」苏夏也不客气,握著树枝敲敲这里,又敲敲那里,「大叔,你刚才怎麽这麽快就走了,真的不想留下来吃饭吗?」卫小盛干笑,还没想出话来对付这小鬼,一脸慌张的苏秋就跑过来。他看见卫小盛也在,还没开口说话,脸先红了。「苏夏,快回家去,你作业还没写完呢。晚上哥哥回家又该骂你了。」他低头拉拉弟弟的衣角。苏夏满不在乎地抓抓头:「这有什麽关系,你帮我写不就行了。」苏秋争辩:「这个星期的作业都是我帮你写的,再这麽下去,开学以後你该把学的东西全都忘了。」「忘了就忘了呗。」苏夏吹了一声口哨,又嬉笑著勾住哥哥的肩膀拉到一边,「你就帮我一次吧,我多抓几个蝉来咱们烤著吃。」苏秋不说话,似乎在迟疑。两个孩子专心讨论自己的事,一旁的卫小盛都细细看在眼里。苏云净去医院了,留下两个弟弟独自在家,还跑出来玩……嘿……天不亡他也……和小孩套近乎还不容易麽。卫小盛辛苦地忍住满心喜悦,摆出严肃又担忧的脸。「你们两个……」他神经质的咳嗽两声,「怎麽一点也不乖,哥哥不在家就乱跑,尤其是你。」他指了指苏夏,对方低下头,翻著眼睛吐了吐舌头,表情里却尽是调皮的神色,丝毫没有认错的模样。倒是苏秋不好意思的咬著嘴唇,两只手握在背後来回绞。「我带你们回家去,小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卫小盛赶紧趁热打铁,一手拉起一个就往苏云净家跑,苏夏虽然嘴里还在嘀咕「在花园里里玩玩没事的」,却还是对大人有些忌惮,满不情愿的被卫小盛拖著走。而苏秋自然百般合作,还主动跑到前面给卫小盛开门。这个大叔是哥哥的客人,孩子自然不可能对他有任何怀疑。卫小盛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成功的再次进入苏云净的家门。他虽然意识到自己好象又做了违反伦理道德的丑事,不过微弱的罪恶感哪里及得过成功带来的喜悦。再说,反正他也习惯了做坏人……苏夏一如既往的亲热地挽著卫小盛邀请他吃饭,卫小盛继续伪装成严肃而和蔼的教育者,提出厨房有危险,做饭的任务交给自己。其实他对厨艺根本一窍不通,最熟练的技能也只不过是煮个面条而已。硬著头皮打开冰箱一看,迎面扑来一股东西放久的怪味。旧式的容器里空空荡荡,只有门上塞著几个鸡蛋,底下的抽屉里有些蔬菜。卫小盛傻了眼。他从来只习惯塞满速冻快餐食品和零食的冰箱,还从来不知道面对鸡蛋和蔬菜能弄出什麽成品来。一旁的苏秋抿著嘴笑起来,伸手把蔬菜和鸡蛋拿了,跑进厨房去。苏夏立刻跟上,两个人忙活起来,还推著卫小盛,把他赶进客厅。卫小盛涨红了脸,伸长脖子往厨房里看,只见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