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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三姑六婆以及世俗。最最重要的是,叶怀川是直的。顾谨行曾经在偷偷溜达的同志网站上看到过,掰弯直男是非常不人道的事情。那么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不应该也是个很好的结局吗?除了他以外,谁都称心如意。对了,是除他以外,难怪他会觉得那样难过,全身的力气好像都随着叶怀川亲口说出的那句话漏了个干净。某一瞬,他甚至都有一种手脚发抖心跳失速血压骤降的濒死感。睡一觉应该就好了,顾谨行麻木的躺在床上麻木的想。他竟然睡得很成功,没有失眠,没有做梦,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枕头上有点湿,顾谨行费劲的想了想,也没想出来那点可疑的水迹是酣睡后留下的口水,还是昨夜一个今早醒来已经全然忘记的梦留下的。不幸的是,经过一夜的沉淀,那颗麻木的心渐渐清醒了过来,觉出些痛来,然后那痛苦越来越大,一呼一吸间都是疼痛。更糟糕的是,叶怀川交女朋友的事,也不知道是从哪方面走漏了消息,没几天就全校皆知。而且陈涵的详细资料还被抖了出来,一时间,陈涵成为许多女生炮轰的对象,没人敢明着说,就全在各种小团体的群里,论坛上不遗余力的炮轰。直到,叶怀川本人站出来,严肃申明:你们再怎么抹黑她也只会让我更心疼她,并且,她还是我的女人,我还是她的男人。顾谨行看到了,简直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的、女、人!哈。但奇特的是,这条“官方说明”一出,那些慷慨激昂的言辞一下子偃息起鼓,只留下稀稀拉拉的一点,不足为虑。整个画风开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有点歪。宅基腐集中营九歌:卧槽,被我家怀川苏了一脸,我要是有这样一个男朋友,死也值了,羡慕陈涵呆毛:祁煜女朋友不断,连叶怀川都有女朋友了,心疼谨行海潮一美——海谨:谨行不怕,他们不要你,我来疼你小陈陈:你的站队闪瞎我了愤怒的大鸟:可怕岁月无声:讲真,叶怀川一个男的,早晚要找女朋友讨老婆生孩子,顾谨行以后也会这样,不明白你们在激动个什么劲。反正是我们这些背地里的歪歪,又上不了台面。滚你个球:外地人怎么了?卖水果的怎么了?我也是外地的,我们家还是养猪的,不服来找我啊,背地里骂人算什么!力挺陈涵!……奶油蛋糕:大家没几个月就要各奔东西了,以后还能让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咱们这个群了,大家都退一步吧,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丁丁:老祖,爱你[亲]小陈陈:老祖我会想你的[哭]……老祖就是老祖,随便说一句陈年老掉牙的酸话,就引得一大群迷妹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表达对她的爱意与不舍。叶怀川迟早娶妻生子,现在只是个开头而已……顾谨行也曾不止一次的这样宽慰自己,当时确实觉得似乎好受了一点,然而没过多久,这点微末的好受就跟青烟似的,风一吹就没了,心里还是堵得慌。非得要破开症结,才能豁然开朗。可惜顾谨行这个暗恋了好些年的死心眼,哪会那么简单就看破尘世。以前顾谨行一放学就规规矩矩的跑回家,几乎不在外面逗留,节假日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哪怕只是呆在和叶怀川一墙之隔的房间,他也很满足。叶妈也曾多次怂恿他出门玩耍,都被他以“不去,累”这样简洁敷衍的借口打发了。叶妈还奇怪,“按说你这个性格不得成天往外面疯吗。”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笑一笑,不予作答,而在心里静静的想:是啊,可是心里装着个人,沉甸甸的,疯不起来呗。现在,顾谨行恨不得那条回家的路能长得永远走不到头,因为说不定哪天一回家就会看到让他妒火中烧的秀恩爱。不想当电灯泡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不想那对狗男女碍他的眼。可惜啊,无所不能的上帝总喜欢作弄他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怕什么来什么。今天的晚饭又由陈涵代劳了,这个女人招呼他的姿态越发熟稔,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半个女主人。“谨行这几天怎么精神都不太好,学习压力大吗?”陈涵顶着一张和她一个年纪的嫩脸,说着‘长嫂如母’的亲厚话语。顾谨行没抬头看她,吃饭的动作也没停,甚至都没勉强自己弄出个笑,不咸不淡,“还好。”陈涵顿了顿,一下就像失了主心骨似的看向叶怀川,带点委屈,带点撒娇。叶怀川朝她安抚似的笑了笑,夹了块陈涵喜欢吃的红烧rou,还特地夹去了女孩子怕胖不敢吃的肥rou,把那块冒着红光的精rou轻柔的放进她碗里,墨色的目光与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交相辉映,带着蓝天包容白云的温度和宠意,声音更是温柔的能滴出加糖的水,“辛苦了,多吃点。”陈涵的脸一下子红了,忸怩的戳戳那块rou,声音发腻,“吃胖了怎么办呀?”叶怀川轻笑一声,“胖了才能宰了吃啊。”陈涵脸颊泛红,眼神带勾似的剜了他一眼,分明在说:你好坏呀,讨厌~顾谨行被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哽的吃不下饭,万千郁结在胸口纠缠成乱麻样的一团。如果叶怀川只是说‘你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你’之类一听就是嘴上抹蜜的花言巧语,顾谨行可能还只是恶心一下,虽然叶怀川可能压根不会说这种甜言蜜语里腻得掉渣的大俗话。但叶怀川那种带点亲昵的调笑语气,从前,分明都是他的专属……难道他这个弟弟还兼备拿来练习的备胎功能吗?本来就不太好的胃口顿时就掉的渣都不剩了。虽然很努力的克制,但顾谨行扒饭的动静还是不可避免的大了一些,一口咬下去,险些把碗磕出一个大豁口。健壮的牙齿撞上坚硬的碗壁,发出嘎嘣脆一声响,在一小方天地里不要听得太清楚。对面两人的粉红泡泡暂时停止了发送,不约而同看向他,叶怀川嘴角弯起一个惯常的弧度,“现在流行吃碗?”顾谨行顿了顿,可有可无的笑了一下,没说话。这些旧日轻而易举就能挑起他绮思的只言片语,此刻听来全都像嘲笑他自作多情的恶言恶语,一句句往他脸上呼扇,扇得他狼狈不堪,心生厌倦。顾谨行照例没吃几口就躲进了房间,没多久,叶怀川来敲门了。顾谨行现在很不想看见他,觉得他就是个不但把三领回家还抱完小三又去亲老婆的渣。虽然这生气来得毫无道理,实在话,他这个‘正房’本来就是他臭不要脸自封的,叶怀川一点也没有对不起他,相反还比较无辜,要承受他莫名其妙的怒火。道理他都懂,但有的时候吃醋嫉妒一类的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