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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动物。“九鼎上刻着天下奇物,而禹是鼎上所有动物里最有力量的一个,又或者九鼎上它的形象正好是在施土治水,于是就有了禹治水的传说,再加上随着口口相传而不断的美化,‘它’就慢慢被传成了‘他’,九鼎上的一个动物形象也成为了一代人主。“再加上里的解释,这位学者就认为禹是一种虫类。”邵陵强迫自己也像柯寻这样冷静下来,努力地翻查着自己脑内储存的相关信息,“不过这种说法争议很大,更多的学者认为大禹确有其人——难道宛玉和岳岑看到的真的是……禹?”“那为什么‘禹’的身上会长着我们的脸?”柯寻平静地反问。邵陵摇头:“我无法解释……”“而且禹为什么会在只有意识才能去到的维度?”柯寻的目光落在岳岑苍白的面孔上,“我认为关键词是两个:虫子,和高维度。”“——虫子,高维度——”朱浩文猛地扭脸看向他,“知道么,如果身在四维空间或者可能更高维度的空间来看三维空间的生物,看到的就会是一条一条长长的虫子——因为四维生物是不受时间局限的,它们可以一下子看到整条时间线上发生的任何事。“打个比方,我们人类看事物,只能看到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无法看到过去曾经发生的以及未来将要发生的,但四维或高维生物不同,它们可以同时看到过去、现在、未来,任何一个时间点上发生的事,它们都可以看到。“所以如果它们能够看到三维空间里的生物,那么三维生物在每一个时间点上所展现出来的形态都会同时呈现在它们的眼中。“再打个比方,假如我现在从这里走到邵陵的身边去,一共需要三秒钟,第一秒我迈左腿,并位于一步距的地方,第二秒迈右腿,位于两步距的地方,第三秒迈左腿,位于邵陵的身边,那么在高维生物的眼中,现在的我、第一秒、第二秒和第三秒的我都同时出现,想象一下——这几个影像都出现在眼前是个什么样子?“就像是运动轨迹特效一样,所有时间点上的我都连接在了一起,我的身影轨迹形成了长长的一条——就像是虫子一样。所以宛玉才会说,虫子上长满了人脸,那是因为这条虫子是由无数个我们的人身影像连接起来的!“所以——所以宛玉和岳岑的意识脱离rou体后,来到了更高的维度,在更高维度的空间里看我们的身体所在的三维空间,看到的就是‘全时间段’的行为轨迹!“——这说明,当我们死后,意识是真的去了高维度空间,它真的可以脱离rou体而存在!”“也就是说,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在rou体死后,以意识体的形式试着对抗妖鬼的力量?”邵陵握了握拳头。“……并不能确定。如果我们的rou体彻底死后,意识体仍然有着记忆和信念,为什么察觉不到事态的半点变化呢?”朱浩文指了指头顶上再度由风膜中突探出来的那黢黑诡怖的怪物,“起码以方菲的个性,如果她还有着记忆和信念,总会做点儿什么来阻止这鬼东西,或者,即便还留有记忆和信念,也可能没有任何能力做任何事,只能……看着。”这令人失望并再度陷入绝望的说法,众人已来不及理会,那诡怖的怪物正重新挣扎着钻出风体,并以凶戾狂暴的姿态想要向着下面的众人扑卷过来!“需要……需要接上——”有人嘶哑着嗓音喊了一声。需要有人接着去死,现在,立刻,马上,去死。“秦哥,”李小春忽地把自己带来的那把剔rou刀握在了手里,“你准备好抢救针,一针支持的时间不够长就两针,两针不行就三针,你想法子让我多回光返照几次,我尽量把看到的多说点。”“小春——”众人悲痛地叫着他。可又能怎样呢,明知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地这么看着。“兄弟姐妹们,”李小春颤抖着手握紧了刀,“我虽然不想死,但我也不怕死,你们不用为我难过。之前多有得罪的地方,大家别往心里去,我走了,再见!”鲜血飞溅的那一刻,大家别开头,用力地闭上眼睛。“吴悠!”柯寻却始终冷静,断喝一声,吴悠原本已别开了头,闻声立刻反应过来,忙转回去,忍着巨大的悲伤和痛苦,望向摔倒过程中的李小春。秦赐就在李小春的身边,将他的身体托住,小心地放倒在祭台上,然后搭脉,读心速,取针,注射,拔针。又一位同伴,从死亡的边缘被硬生生拉扯回来,淹没在灭顶的巨痛里苦苦挣扎。“虫子……朱……说对……”李小春艰难地吐着字,疼痛令他忍不住呻吟和抽搐,他在血泊里痛苦地蹬着双腿,无助地扒着地面,他的血毫不停留地持续向外奔涌着,让他在生命最后的几秒钟里,极尽残忍地感受着全身的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干的过程。“……岑……他们……”李小春竭力地动着眼珠,最后停顿在了望向牧怿然的方向。“他最后想说什么?”邵陵几步过去,冲到秦赐的身边,“他最后还说了什么?”秦赐微微摇头:“只说到‘他们’就没有了。”“太短了……太短了……”邵陵的神经终于也有些崩溃了,他摇着头,痛苦地闭着眼,“难道得需要我们一个个这样死去,一个个地用仅能说出的三五个字,慢慢地凑出真相?”“看到李小春的手了么?”柯寻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边,见他蹲下身去,看着李小春紧紧扒着地面的手。这只手已经被他自己的血液泡成了血红色,五指曲张着,狠狠地抠在地面上。“这代表了什么?”顾青青颤抖着问。“他想指给我们看,”柯寻说,“他想把他说不出来的话,用手指给我们看。”“地面?祭台?”邵陵看着李小春血红而扭曲的手指,眼底一阵发烫。“有三种可能,”此时的柯寻冷静得可怕,“一种可能,指的是祭台,结合他最后说的话,他说岑姐和东子方菲他们,我想他是想说他们三个的意识此时所在的地方。如果指的是祭台,那么也许他们三个的意识附着在了祭台上;“第二种可能,是祭台里,就是在这祭台的表面之下,他的手指是抠在地面上的,如果是指祭台的地面上,我觉得手型应该更平一些,就像用手掌拍在地面上一样,这种手势才更像是指地面,而他的手指是抠着的,我感觉像是想要把地面扒开的意思,所以也可能指的是祭台的内部;“第三种可能,是血。他的身下全是血,他的手指弯曲,掌心是空包的样子,除了像是抠挠,还像是抓握或收拢。这个平平的祭台上没有什么能被收拢起来的东西,只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