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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长得清秀,再加上头发长,经常被误认为是女生,他早已习惯,轻柔地向宋景解释:“弟弟,我是哥哥。”他不知道关之文怎么向谭菁解释的,等她们回来后就开始喊他乖孙,而不是乖孙女。收拾妥当后,宋晚洲躺在床上埋在干燥且温暖的枕头里猛吸了一口,新换的枕巾连洗衣液的清香还没散去,一股脑钻进他的鼻腔。不真实感让他不愿意抬起头来,忍不住去想,这一切是真实的吗?宋晚洲有点不相信,反复睁眼闭眼。闭着眼睛的时候根本不愿意睁开,害怕下一秒就有竹条打在身上,幸好睁开眼还是在新家。中央空调显示当前温度26℃,替他将杭州闷热的盛夏隔挡在一墙之外,留有一片舒适惬意的小天地。宋晚洲正式成为宋家一份子,成了小他六岁宋景的哥哥。他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才知道宋宽予和关之文夫妇都是大学中文系的教授,而小姑宋饶霜在国外读博。工作日的时候他们都不在老屋,只有谭菁祖孙三人以及专门负责照顾宋景起居的婆婆。宋景还小,比较黏人,没过几天便和宋晚洲亲热了起来,屁颠颠跟在他身后,软糯糯地呼唤着哥哥,让他抱。不管宋晚洲在干什么,听到宋景喊他,第一时间就会放下手中的东西,把他抱在怀里,同他玩耍。在陪着宋景在地上玩积木的时候,宋晚洲突然想起他小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个哥哥时时刻刻陪着他。他被舅舅带走的时候,答应了韩君靖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回杭州来看他,结果他毁约了,一次也没回去过,也不知道小韩哥哥是不是还在等他。就算现在重新回到杭州,宋晚洲没想过再回去,他现在是‘宋晚洲’,他需要与以前的身份说再见,他想没准对方已经把自己忘记了。因为给宋晚洲上户籍弄得比较慢,小学已经开学一个月后,他才能作为插班生的身份正式入学。自从和宋晚洲熟络后,宋景便离不得他。以前原本是保姆婆婆做的工作,一下子全都落在宋晚洲身上。除了要陪他玩还要给他喂流食,换尿不湿,讲睡前故事哄他睡觉。每次宋晚洲让宋景骑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谭菁就坐在太师椅上绣着鞋垫,打趣宋晚洲,说他快变成个小保姆了。就连周末宋氏夫妇回来,看到两人黏不可分的相处模式都要说两句,问宋晚洲是不是太过溺爱宋景了。宋晚洲每次都笑着说,这是应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亏欠宋景的,他分走了宋宽予和关之文的爱,所以他只能加倍对宋景好,把自己所有的爱毫无保留地给他,这样他心里才舒服一点。国庆节的时候,关之文带宋晚洲去买文具和新衣服,顺便把头发剪短,为一周后的入学做准备。宋晚洲坐在理发店,看着满地碎发,没有一丝心疼,反倒是闹着非要跟来的宋景很舍不得,把他已经剪断的头发从地上捡起来作势要重新给他缝上。宋晚洲只得轻轻把宋景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纵容地笑笑,问他:“弟弟不喜欢哥哥剪短发吗?哥哥短发的样子不好看?”宋景不舍地握住手里的长发,闷着头,半响没作声,等宋晚洲的头发彻底剪完后,才握着那搓头发从他身上滑了下去。宋晚洲知道这是宋景不开心的表现,所以问理发师要了根红绳,将宋景拽得紧紧的头发要来,绑好,重新递给他。“哥哥把它送给你了,以后就只有弟弟看见过哥哥长发的样子,好不好?”宋景终于高兴了点,重新牵起宋晚洲的手,和他一起去选文具。关之文每次问宋晚洲喜欢哪种的,他就低头问宋景喜欢哪样的。宋景胡乱指一通,宋晚洲便跟着指。关之文让宋景不许胡闹,宋晚洲就说没关系,他就喜欢这样的。一回到家,宋景立马躲回卧室,从床底下掏出他的宝贝盒子,把绑有红绳的发丝放在最底层,和他最珍贵的玩具放在一起。盖上盖子后,他又觉得不够,狠狠从自己头上扯了几根头发,重新放在宋晚洲头发旁边。宋晚洲从家里出发上小学的那天,宋景哭得稀里哗啦,扯着宋晚洲的裤腿不许他走,非要和他一起。宋晚洲只好让宋宽予先去车里等自己,然后蹲坐在地上把宋景搂进怀里,轻拍他的背,就像姥姥拍他一样,宠溺地说:“哥哥一放学就回来好不好?”宋景还不懂上学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到宋晚洲背着重重的书包,还不让他跟着一起,哭闹也不起作用,极其不爽,心里空落落的。宋晚洲怎么哄都哄不好,只好许诺今晚陪宋景一起睡觉,才在他不情不愿地注视中上了车。第7章宋晚洲读的是宋宽予夫妇俩任教大学的附属小学,一来离家近,二来方便照应。“阳阳,”宋宽予办理好手续后,拍了拍宋晚洲鼓囊囊的书包,“爸爸先走了啊,等会你就跟李老师到班上去,下午放学的时候在门口等爸爸,爸爸来接你。”宋晚洲点点头,就背着书包跟在班主任李敏走到一年一班教室门外。李敏让宋晚洲在外面稍等片刻,先进去简单说明班上有位新同学后,他才在班上其他同学的鼓掌欢迎中走到讲台上。宋晚洲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自我介绍,尤其是所有人都盯着他,有点拘束,怯怯地说:“大家好,我叫宋晚洲,以后请多关照。”介绍完后李敏就让他找空位置坐下。宋晚洲在讲台上环视了一圈,能让他坐的位置就两个,最后一排角落以及最中间,他不假思索来到最后一排。他不太擅长与同龄人打交道,他担心别人问他家里的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倒不如坐最后一排图个清静。宋晚洲把包好塑封的包里拿出来,放在抽屉里。第一节课是语文课,他早就在关之文的指导下预习好了整本书,所以当李敏抽他起来背诵古诗的时候,他能从容不迫地应答。站起来的时候,他总觉得右手边有道视线一直看向自己。直到下课,他唯一的同桌依然趴在桌子上,偏着头紧盯他不放,皱着眉说:“喂!你不是差生为什么要坐这?”见宋晚洲没理会他,憋红了脸,暴躁地捶桌,不悦地说:“我喊你呢!喂!”宋晚洲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书,在上面整整齐齐写上自己的名字,不太想搭理旁边这个无理的家伙,眼神都不多给一个:“有事吗?”执拗的小男孩从宋晚洲坐在自己旁边的时候,心里就一直有一块疙瘩,特别是刚刚他睡梦中听到宋晚洲被李敏抽起来,本来想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