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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发白,五个指甲,四个都没有月牙。他把手翻过来看,发现手掌颜色浅淡,掌心细小的纹路很多,三条主线上杂线不少,呈川字掌。掌相并不好,感情线分叉多,智慧线开了三个叉,尤其是那根生命线,直接是断开的。“宿哥会看手相吗?”宿郢“嗯”了一声。“看出什么了吗?”周卑难得有些期待。像他这样对生活无能为力的人往往对这种神秘主义的东西很感兴趣。身娇体弱、命途多舛、寿元短促的手相。“还行,你二十二岁之前很艰难,亲缘淡薄,漂泊四逐,健康不佳,但是那都是你应该经历的劫难,因为你的福气在后面,如今你那些劫难已经都结束了,从今以后,你会幸福、快乐,你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所有想要的都会拥有,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带着满足离去。”宿郢闭着眼睛瞎编。“真的吗?”周卑的眼睛还是红肿的,隐隐有些泪光。宿郢看着他笑了,他偏过头短促地吻了下他的唇:“当然是真的,因为你的后半辈子会跟我在一起,而我,会好好爱你。”“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话。”这仿佛是个梦,一个周卑想都不敢想的梦。光是睁开眼睛去看就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更不要说去触碰,他怕一碰梦就碎了。可这不是梦,他清清晰晰地看到宿郢的嘴在动,他说——“怎么样,你要来试试爱我吗?”超级接盘侠(十八)第十八章对一个极度缺乏爱的人来说,“爱”这个字就显得格外神圣。至少对于周卑来说,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被爱,爱人。所以他在听到宿郢说的那句“试试来爱我”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慌。“我、我不会。”少年格外地局促,还有点惶恐。“不会?那就学咯。”男人笑他。爱是可以习得的吗?可以的。你看这条狗不就学会了吗?时间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副驾驶座上,蝉蝉正趴在周卑怀里腻腻歪歪地呜咽着撒娇,用唯一的前腿不停地拍他的衣服,眼巴巴地抬着脑袋看着他,连鼻子里呼的气都带着点讨好。周卑看它可爱,一片快到了嘴的山楂片转了个弯送到了蝉蝉面前,它脑袋一伸就将山楂片舔进了嘴里。“哎哎哎周卑,我给你买的山楂片,你怎么给它吃?”宿郢看不下去了,这狗娃子也太势利眼了,谁给喂吃的谁就主子,完全忘了谁才是那个让它过上狗皇后日子的人,也忘了当初被一根火腿肠戏弄的忧伤。再说了,怎么周卑就给狗喂不给他喂?到底谁是老大?宿郢也就心里这么一想,嘴上肯定还是把了门儿的。他好歹是个成熟稳重的人,怎么能跟狗和小孩儿一般见识,说出那种幼稚的话?周卑倒是毫无所觉,他听到这话下意识就把山楂片袋子拿到了宿郢面前:“哥,你也吃。”“没手。”宿郢面无表情地开车。周卑为难地看了看刚被蝉蝉舔过的手:“刚刚蝉蝉舔到我的手了。”“你不是有两只手吗?”“……哦”周卑打量了一下正在开车的宿郢,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心里暗暗佩服对方的调情能力,再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胆量。他用另一只手捏了一片山楂颤颤巍巍地送到宿郢嘴边,宿郢张嘴就含住了,几下吃进了嘴里,目视前方,绝不斜视。他又递过去一片,宿郢吃得更熟练了。“还要吗?”连喂了七八片后,周卑怕他口酸,就没再给他喂。他是不太吃零食的,之所以手里有一包山楂,还是宿郢强行买给他的,说小孩儿该学学吃零食,不然没有童年。一听就是歪理,而且他的童年早就过了好吗?再说了,那么多零食买回来后其实他没怎么吃,大多都是进了宿郢的嘴了。哦,还有蝉蝉。前段时间因为蝉蝉偷吃了半条剩下的巧克力,还进过一次宠物急救室,从那出来以后,算是长了记性,再也不去碰巧克力颜色的东西了。可山楂片依旧还是它的最爱,而且也不算有太大问题的食物,所以偶尔周卑会给它喂几片。“我不要了,但是你也别给蝉蝉喂了,它不能吃太多这个,太甜了。”“嗯。”周卑看了看摇着尾巴期待至极的蝉蝉,有些抱歉地摸摸它的头,“哥哥的哥哥说不能给你吃了。”不是我不给你吃,我还是爱你的。蝉蝉听不懂,尾巴一下下地拍着他的腿,嘴里发出一声非常符合它小母狗身份的娇滴滴的呜咽,眼里的殷切让人心软到不行。曾经的周卑对此不屑一顾,但如今熟了却见不得它这个可怜样子。他把蝉蝉抱起来按到怀里哄,跟它说话:“蝉蝉最乖了,哥哥最喜欢你了,你听话下次再给你吃好不好?一次吃多了会拉肚肚的,你看你上次不就进医院了吗?那么难受的是不是?”最后“是不是”那三个字说得格外温柔,像沾了蜜糖的清风,尾音微微上扬,听得一旁的宿郢忍不住侧目。“我说,你俩能别这么腻歪吗?”宿郢看着黏糊成一团的人狗二人,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矫枉过正了。可想了想,又觉得不是自己的错,才一个月而已,谁能想到周卑说变就变,从一开始的拉个手都要甩三下变成现在这种浑身上下散发着腻歪气息的人。明明一开始,周卑还是个连说“喜欢”都臊得开不了口的人。一个月前的那天——“怎么样,你要来试试爱我吗?”“我、我不会。”“不会?那就学咯。”宿郢教给周卑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正确地表达自我意愿。他把周卑拉到面前,面对面坐在上发上。“来,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受?”“心在跳。”跳得很厉害,响动大得连他自己都能听见。小鹿乱撞已经不足以形容,就算撞可能也是一群磕了药的老鹿,死皮赖脸的,拉都拉不住的那种。“跳得厉害吗?”宿郢将手掌覆在周卑的胸口,摸到了那几乎要蹦到他手心的心脏搏动,他笑了出来,自问自答,“很厉害。”周卑侧低着头,一动不动地任由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耳根子漫上了红霞,像只被揪住了耳朵的兔子。“你知道你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厉害吗?”周卑抿着嘴:“是个人都会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