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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手里的发票,然后随手放进了抽屉里。cao,今天不是姚若晨请客吗?居然喝醉了逃单……“多,多少钱?我回去给你……”“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吧。”他看了我一眼,“安全带。”“……哦。”我扣了半天,最后还是他帮我扣上了。我头疼得厉害,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开,车子已经开出去好远。我开始无聊地跟杨从白闲扯淡。“你是不是也挺久没看见周远迪了?他是不是胖了啊?”可是他不说话。“这家店你们之前来过吗?”他也不回答。“这酒怎么,怎么这么上头啊……靠,姚若晨找的什么店啊?不会卖假酒吧?!”“别说脏话。”我乐了。“你说姚若晨那个傻批,他不去想办法追肖晴,他光在这跟咱们狼嚎有个屁用啊!……”我头痛欲裂,但是杨从白一言不发。我把我刚才那句话在脑袋里又过了一遍……靠,他不让我说脏话的啊!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是一身的酒气,实在太臭了。这次可是真的要把他的车给熏臭了。我伸手想把换气调大一点,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哎呀我就开个换气,我知道你车贵我不乱碰!”他松开手,帮我把风挡调大了。“你怎么喝成这样。”他说。“那你看,”我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你特意送我嘛,我不多得喝点儿!”“……”“师兄你别生气啊。”我怕他会不高兴,但我今天确实挺高兴的,“我都好久没喝酒了……我平时不得带孩子嘛!”他目视着前方,也不搭理我。我也觉着没意思了,闭了嘴瘫在座椅里,很快就昏昏欲睡。半晌,听见他说,“真是老了,话越来越多。”我哼了一下就乐了。他也乐了,“你以前喝多了就睡,那才乖呢。”还真是,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次好像是姚若晨的生日,叫了好多人。我记得伍忆桐也去了。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好像从那次聚会之后她就突然开始追我,搞得我挺莫名其妙又受宠若惊的。我是最早一批到的,去之前好像还因为赶作业通了个宵,那天特别累。我一到姚若晨就让我陪他喝酒,他真是太能喝了。而且他过生日,我又不好扫他的兴。后来人陆续到齐了,姚若晨去张罗着要换一个更大的包间,还没等他换好回来,我已经倒下睡着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包间里出奇得安静,我躺在沙发上,还枕着个靠垫。杨从白坐在一边翻着歌单,就只有我们俩。“醒了。”他看了我一眼,“我还想唱个什么能把你叫醒呢。”我知道他是老妈子心,放心不下,就好像我们出去打球的时候把包扔在场边,他每次都要嘱咐我们看好钱包手机一样。“师兄,那你倒是唱啊,”我埋怨他,“这不多花一个房钱吗……”他笑了,“姚若晨说了今天他请客。”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怎么那么傻呢。姚若晨才没那么好心会开房给我睡觉啊!我放下窗户,熏然已醉的春夜晚风里,我那早已一团浆糊的脑袋忽然却变得很清醒。杨从白真是太好了。他从头到脚没有一点不好的地方。他值得那些为他脸红心跳的爱慕者,他值得伍忆桐喜欢他那么多年。甚至连我这个冒冒失失地闯进他主线剧情的路人,他还愿意在时过境迁之后如此地照顾我。“到了。”他替我解开安全带,“下车了。”“师兄……”我开口叫他。他停下来看我,可能是灯光的缘故,映照出一股错觉般的温柔。这让我忽然间有了勇气,不再顾及什么自作多情的羞惭。“悠悠的幼儿园,是你帮忙打的招呼吧?”他笑了一下,“你想多了。”可是有些话如果不趁现在,可能就再也问不出口了。今天我是个醉人,他一定会原谅我。“可可是几月份生日?”他蓦地睁大了眼睛。“我和伍忆桐分手之前,你们在一起有多久了?”“……”他的车,实在太安静了。“你不会想知道的。”他说。是啊,他根本没有理由告诉我。我还是后悔了,我说这些干什么呢?他们的孩子都已经五岁了。如今我也有了白悠悠,伍忆桐都已经再婚飞到了美国,听说去年孩子都出生了,我还去想这些干什么呢?“你喝多了,我送你上楼吧。”他说着推开车门。“师兄!”我一把拉住了他,“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你不欠我的。你不用补偿我什么。”他“嘭”地把车门关上了。“如果不是补偿呢?”他的表情僵硬着,就好像我戳破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一个什么。我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难堪,又或者二者兼有。不是补偿还能是什么呢。我脑袋里乱得一塌糊涂。这件事终于说开了,他也承认了。“你不会想知道的。”当年确实是他对不起我,可是那又能怎样呢?如今我欠着他的人情,欠他太多了。他帮朱彦看病,他帮我给孩子找了最好的幼儿园,他开车出来送我喝酒。这是他的愧疚也好,是他的可怜也罢,为了我单薄的自尊,他是不会承认的。他是不是也在后悔当年呢。“于飞,你……”手机突兀地响了。我一看是于帆,连忙接了起来。她在那边着急得不行,“悠悠发烧了,怎么办啊?!我送他去医院?”我的酒一下子就醒了。把白悠悠送到医院已经是后半夜了。我本来想就近找个医院,但杨从白坚持给我们送到了附属医院。他是医生,我自然得听他的。原来半夜不堵车的时候,北城没有那么大,路也没有那么远。急诊值班的医生给我们开了单间,护士更是把我们关照得无微不至。我让于帆回家,她不肯走,还跟我生气,“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行吧,连于帆也这么说。我今天出门前真应该看看黄历。“行行行,今天全是我不对,行吧?”于帆急了,“你还不服气啊你!”我顿时没了气焰,“哎呦我能跟你不服气吗?我最服你了啊jiejie!你看这都几点了,你先回家行不行啊?……”有一只手放到了我的后背上,是杨从白。“别怪于飞了,我在这陪他。”“杨大夫,那悠悠……”“没事,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