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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懂了,走到跟前去吐出两个字:“傻逼。”声音不慎带了鼻音,害怕露馅儿,赶紧凶巴巴的补上一句:“我哥呢?”“早睡了。”未淘眠对步绯的内疚瞬间丢了大半,正要上楼,项司对着头顶错综复杂、好像随时要掉下来的电线扬了扬下巴:“你们这队长选的,比这儿的电线还随意。”“你没资格说他。”未淘眠背对着项司,语气很冷淡:“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成为队长。”“哈?未淘眠…”“你别碰我!”刚触碰到发丝的手被未淘眠甩开,没太用力,语调却硬得像石头,项司偏过头审视他的表情,却发现未淘眠被打湿的额发挡住了眼睛。“照你这么说,他该谢谢我吧?”“卸你的顶!你真是让我看到了厚脸皮的终极形态!”未淘眠看到项司在自己的辱骂中居然缓缓勾起嘴角,越说越气:“我他妈明天就去请小鬼放在你床头第二天床上就剩下八个黑字,乡下骗子项司已死!然后我为民除害一炮而红——”嘴唇被堵住,味道有点儿咸,未淘眠生怕自己刚刚那几滴猫尿没流干净被项司发现,愤怒又慌张地想要推开,却被圈进怀里越箍越紧。水汽在咫尺间弥漫,项司难得的保持了同一个姿势在他的嘴唇上贴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然后他抹掉未淘眠脸颊上的雨水,挑起眉梢看着他:“你就不能好好当个小可怜,非得跟个被兽医扎屁股的小野猫似的跳来跳去?”未淘眠挣脱不开,灵机一动一脚跺下去,被早已看穿的项司轻易躲开,未淘眠强忍着腿部传来的酸麻感龇牙咧嘴:“我变成这样,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一个吻再次落上脸颊,项司充满怜爱的声音传来:“那我只能劝你调整心态了,毕竟路还长…不瞒你说,要不是明天要录制,我现在就想拉你出去开房。”项司说着摸了摸未淘眠的头,拉着他终于要上楼。未淘眠被这好像铁拳打棉花的反应气得直抽气,他恶狠狠的盯着项司近在咫尺的的后脑勺,被拖着上了三步台阶,歪着身子用另一只手抽走项司的伞,喊了项司的名,在对方回头的瞬间,金属质地的伞头对着那漂亮的额头准准地摔了上去!终于准了!未淘眠甚至叫喊出声:“我先开了你的瓢吧!”啪嗒!雨伞掉落,比砸人的动静轻得多,项司却只是短暂的蹙眉就恢复如常,攥着未淘眠的手始终没放开,尽管有些别扭,他还是平静地把伞捡起来,一抬头,一股纤细鲜红的血流自上而下划开了他的脸。上一秒还因为不解气而急喘的未淘眠愣住了。嘈杂的雨声突然消失不见,灯光微弱的楼道静得可怕,他不知不觉攥起手掌,却仍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第11章身体渐渐发软,仅剩的那一点儿力气,被未陶眠全部用来挣脱项司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奔进屋里,十几步的距离,他像猛跑了十公里,合上门跌坐在地,累得喘不上气。呆坐了很久项司也没有回来,未陶眠不知道这样的雨夜那个人顶着额头的伤口去了哪里,不敢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最后只得重新冲了澡,躺回床,像一具无法瞑目的尸体瞪着天花板挨到天亮。*穿过有着浓郁90年代风格的曼谷唐人街,背后有条宽敞的巷子,藏着几家只有本地人光顾的手打鱼丸粉店和冰淇淋店,多为自家经营,楼上住人,楼下开店。录制场所就在粉店和冰淇淋店中间,避开闹市,主打外卖。当工作人员把足有一人多高的木质招牌挂上去,原本发灰的旧楼房立刻来了生机,楼下录影楼上办公,再往远走几公里,是节目组专用影棚,对外宣传的硬照及讨论会大部分在那里完成。下午两点录制,未陶眠在中午的时候被早就睡饱的步绯连拖带拽的拉出门,窗外又是阳光灿烂,除了被洗刷发亮的绿植,一点不见暴雨的痕迹。抵达录制现场,大大小小的祝贺花篮堆了整整两排,门口成了花团锦簇的小院子。不用想也知道都是项司的应援站送来的,未陶眠匆匆一瞥,在一堆项司的名字中意外看到了自己。“未陶眠项司开工大吉——wtmxs加油站”靠,发生了点儿啥怎么还莫名其妙有了cp站呢?这念头在未陶眠脑中闪现一秒,心脏猛地蹦了一下,他没能理直气壮的对cp站感到气恼,反倒更担心自己接下来可能面对的一切。但凡让一个粉丝知道他昨夜的所作所为...别说红了,活着回国都成问题。“诶,项司怎么还没来?他平常不迟到的啊。”僵坐在休息室的未陶眠像个漂亮娃娃被化妆师拍拍打打,路过staff的自言自语没能逃过他的耳朵。从连夜写通稿预备对他进行告发,到买热搜水军助力炒作,再到项司已经破伤风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未陶眠脑中大戏一幕接一幕上演。“那个...画眉毛了,陶眠,肩膀别蹦了。”化妆师为难的提醒,未陶眠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的点点头,靠两手握拳维持身体稳定,直到项司的声音突然出现。那是种自带光环的气质,想忽略都难,周围的人此起彼伏打着招呼,却不知怎么反衬得格外安静,好像大家都秉着呼吸在跟他对话。项司倒是好言好语,一点儿听不出异样来。未陶眠越发紧张,脖子越缩越短像只被摁了头的企鹅,惹得化妆师直叹气,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等待宣判的死囚,只要项司踏入这间房,高悬的铡刀即刻落地,能让他一秒断气。但没有。项司招呼了一圈,甚至专门敲了梁陆城前辈的门只为了礼貌问好,就是没有来找未陶眠,这让他更加难受,要死不死的吊着一口气,直到节目开录的那刻,步绯从身后揉揉他的肩膀想让他别紧张,得到的却是他立地起跳差点把步绯的鼻子撞飞。未陶眠瑟缩着跟众人问好,瑟缩着看了一眼项司额间的纱布块,瑟缩的听着人们问他怎么了他笑着说“就野猫挠的”,瑟缩的想红了真好在座诸位竟没有一个人去质疑这猫的弹跳力,瑟缩的被抽签分配了打扫工作台的任务,瑟缩的揣着小红桶黑抹布...避开项司的时候,他那一直弓着的身体终于舒展了一点儿,然后将全部的精力寄托于手上的工作,认真地像个菲律宾女工似的熬到了中场休息。未陶眠想找个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躲一会儿,思来想去,还是只好推开工作台后的小门偷偷溜出去,刚走两步,蓝叶的电话便来了。四下无人,未陶眠蹲在墙角,接通。蓝叶沉声开口:“你把项司怎么了?”语